音乐――灵魂的语言_原点 离开为着回来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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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灵魂的语言(1 / 1)

在开始非洲之旅前,我对自己说了上面那段话。而经过了12小时的飞行旅程后,目的地已经在望,我坐在机舱俯瞰,凌晨五点多,还在熟睡的约翰耐斯堡显得格外安静而美丽。点点灯光映衬着没有云层掩盖的星空,它没有香港这颗东方明珠的璀璨,却带着一份沉实的美,一份适可而止、没有过分浮夸渲染而平常的美。飞机缓缓下降,当踏下梯级的一刹那,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困顿的思维一下子清醒起来。

对于赞比亚的了解仅限于它七十年代的动荡和八十年代的变迁而已,踏入九十年代的末期,赞比亚这个曾被世界遗弃的国家,今时今日又是如何的呢?贫困,有些时候是生命无奈的写照,而且这种无奈,竟然有些接近于永恒。人类究竟有没有可能消灭贫困?究竟有没有可能改变现状,为艰难和困苦划上休止符?这次旅程可能亦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让我对生活自身得到反省和启示。

跟我一起来到这里的是宣明会的一位职工,以及香港电台的导演及摄影队。我们的目的地是在赞比亚里一个名为曼加雨勒的社区,一个家庭每年平均收入少于美金100元的贫穷地区。对我来说,此行可算是一个爱的延续,而对香港电台来说,是要揭示第三世界国家的人们所受的苦难,以及有人如何默默帮助他们的事实,更重要的是,唤醒世人对贫苦受难的人们的关注,鼓舞大家每一个人都加入到伸出援手的行列中来。在我启程前,想了很长时间究竟要送什么作为对两个小孩的见面礼,我不想带给他们日后对物质享受的向往及奢望,而想配合他们对生活或生命的追求。千挑万选,最后我选择了――两个音乐盒。为什么会挑选音乐盒作为礼物呢?因为我觉得,对于一个物质生活不太丰盛的地方来说,人们就更加倍地需要有精神的生活,需要一种对心灵的抚慰及寄托,而音乐,就如尼采所说,”有韵律的地方就有生命”。自然界的运作本身已是韵律,而怡人的音乐,更可以在迫人的生活中洗涤心灵。

我们到达了南非的约翰耐斯堡后,还要在机场等四小时,才可以转机到赞比亚的首都lusaka,飞行时间大约两小时。走出机场后,当地宣明会的职工已经在欢迎和等待我们。

我助养的孩子中叫做judith的一个女孩子已经提前被安排来到了lusaka。因为她的父母已离婚,妈妈嫁到另一区,她必须从很远的地方,经过辗转的跋涉来到这里,再和我们汇合,一起进入计划区。我们在一个很普通的平房会面,在这以前,我只看过她的照片,见到真人的一刹那,有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冬天过后的第一束阳光那样,既亲切,又陌生。她8岁,刚刚开始上学,跟照片上那个可爱如娃娃般的深色肤色的小孩子并没有太大的分别,短短卷卷的头发,厚厚的嘴唇,只到我大腿那么高,穿着一条没有纽扣,只用别针的裙子,有一点害羞。她手足无措地与我握手,摄影机镜头的存在令她更显紧张。我给她微笑和糖果,平缓她的情绪。(图9,5))简短的寒暄之后,我便和她们母女一同坐上吉普车,往宣明会的办公室进发5――接下来的旅程犹如一个耐力比赛项目。

我们先坐了5个小时的汽车到达kifwe地区,晚上和judith母女分别入住在两个不同的区域,第二天一早再会合后是4小时的车程直达solewegi,最后再有最后两个多小时颠簸崎岖的路程,便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boject区。整个途中所见的,除了无穷无尽的山,便是树,和干旱的草。不时有大片已烧焦的草原映入眼帘――当地宣明会的工作人员介绍说,为了维持生计,当地人把木头烧作焦炭,以一美金一麻袋售出。……1美金,不就是我们1,2罐可乐的价钱吗?将一罐可乐浇在这大片焦土上,又能滋润出几分生机呢!贫穷,真的是让人类无路可走的恶魔;生存,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主题。沿途更有络绎不绝的人们,步行往来市镇。交通工具的匮乏,使得当地人每天都要花费数个小时在走路上面,换句话说,以一千万人口的国家来说,如果当中有五百万人平均都花三小时步行的时间,相等于浪费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一个国家的生产力竟又无声无息地虚耗了。

千山万水之后,终于到达了计划区。(图1)

首先入目的是几所用水泥盖成的小平房,平房当中有一个在印象中在城市里消失已久的水井。这栋平房就是宣明会和这条村落的委员会办事处了,而水井则是整村人用水的源泉。村民以自发的仪式热烈地欢迎着我们,孩子们在唱歌,气氛热烈而愉快。这个村落刚刚接受了一个十年的资助计划,计划的资金主要是来自香港的善款。而来自香港的我,便自然而然地成为赞助者的代表人。我很汗颜,原先只想探望一下助养的儿童,却遭遇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我被人们以好奇的眼光参观着。无论是站着、坐着,一举手,一投足,他们都盯着我不放,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明星或者名人的感受了。工作人员为我们逐一介绍这里最有资历及代表性的委员会,我们握着手并互相交换了名字,坦白说,再多十遍,我也不能记得住那么难发音的名字,但是我用我最大的努力去模仿、复述着,对他们热情地微笑着。他们的衣服很脏,却隆重地结了领带,让我有种严肃的感动。他们的面貌对我来说实在难以分辨,黑漆漆的一排面孔下面洁白的牙齿随着笑容而展露,孩子们光着脚跑来跑去,黑的手臂但白的手掌,像一群皮肤黝黑的天使。这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带着我们入村,(图2,3,4)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参见酋长,不要以为这是电影里的片段,没有他的许可,我们将会寸步难行。

酋长是这个村落的领袖,也是这个十年计划的支持者,没有他,这个计划根本寸步难行。当地人对生活的态度及需求有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认知。因为当地夭折率高,所以他们常常认为小孩生得越多越好,多生小孩可以对家庭或劳动力有所保障;他们居无定所,常常因着生活所需而迁移,这更使儿童教育的问题复杂化。对了现代的医疗卫生体系,他们也才是刚刚接触,带着好奇和怀疑的目光。凡此种种,如果没有酋长这个有远见及学识的领袖,再多的基金赞助,也无补于事。见过酋长,便是他们最隆重的正式欢迎仪式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有着音乐的天份。不需伴乐,他们的歌声也可以响彻云霄,引我进入一个不分国界,海阔天空的境界。虽然我听不懂所唱的内容,但他们的歌声如此优美而雄浑,刚健而婉转,他们对着我唱歌的时候,我可以从他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亲切和善意。最后,我也被拉起来跳舞,大家哈哈大笑着,虽然语言不通,却融入了彼此的情境之中。(图6,7,8)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专注于和我助养的孩子们沟通,虽然他们的羞涩和语言的障碍仍然使得我们不能够有多么亲密,但他们逐渐习惯电视台的拍摄之后,也开始放松了无拘无束的天性,也许我和他们算不上亲人,但却似乎成了语言不通而手舞足蹈交流的大朋友。临走的那天,judith母女和当地宣明会的同事一起送我们到机场,judith年纪还小,并不懂得离别的伤感,看着我还是呵呵笑着。我握了握她的小手,想象接下来她的人生,成长,成熟,成为一个少女,而后结婚,生子,也许将来她能够说流利的英语和我沟通,也许只是成为一个受过些教育的当地家庭妇女……憧憬掩不住心底的伤感,我只好用欢笑来掩饰一下离别之情,但是当进入机场的一刹那,心中却升起浓重的感慨,生活确实是迫人及无奈的,然而,这种无奈却可孕育出人类对逆境生存的斗志!谁会甘心衣不蔽体,日无一食呢?人必须自助,而后人助之,没有这种锲而不舍、乐观积极、顽强不息的生活意念,再多的捐赠也是枉然。我们生活在这花花的大千世界,又会否因着很小的不如意的事情而无病呻吟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道尽了人世间无奈的沧桑。我们真的有没有扪心自问可否给他们一些帮助,给他们生命的一个机会呢?我们会否每天找着不同的借口,而对他们视而不见,无视于他们的生命的呐喊呢!(图10,11)

回程的时候,我又在我的笔记本上罗罗嗦嗦地写下一些片段的感悟。我发现,我越来越感兴趣于对于生命、价值和爱的一些思考。我也开始愈来愈多地接触和感受种种宗教和哲学的理念,因为我感觉到,是时候了。我的心灵,在召唤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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