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盘天将蓬莱岛让与镇元之后,便在这洪荒之中游历,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只如那柳絮一般,随风而去又随风悠来。
这天遇到一河,状似葫芦,那葫芦河畔又有一洞府,那府门也没什么装饰,只有一“道”字,如平地风起,久观之令人目眩。
那盘天也不呼喝主人家,拔脚便往里行。
“不知道友何去啊?贫道有理了。”却是一道人,峨冠博带,儒雅飘逸,有道全真,却是伏羲无疑了。
“哦呵呵,有理有理了。却是不知令妹何在啊?”盘天却是直言不讳。
“小妹不在府中,自听道鸿钧之后她便一个人出去游历了。”那道人见看不透盘天深浅,不知其意,赶紧拉出鸿钧这张大旗,女娲最近又疯疯癫癫的,怕为其所害,不敢明言。
“哦?是吗?那可惜了,我听闻令妹意欲造人,我这里有造人之方,想令妹当用得着,罢了罢了。”说罢,对伏羲一摆手便要离去,“既如此,就不打扰道友了。”
“道友止步,还望道友恕家兄不实之过。”那盘天却是立于原地没动,何有止步之说。却是早就知晓女娲在此。“女娲造化之功不成,还望道友教我。”
原来这几天女娲一直在造人,只是那些造出来的人一个个皆呆立不动,毫无灵性,女娲无法,但心中又能感受到自己的成圣之德全在其上,心中焦虑,直接导致境界不稳,法力已大不如前,于是便有了先前一幕。
“恩,却是不知道友造人为何”那盘天也不说答不答应,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自是为了成圣。”女娲语气中隐隐有些自得,毕竟圣人身份何等尊贵,圣人之下皆蝼蚁,却是隐隐有些瞧不起盘天了,毕竟当初去紫霄宫的是镇元,而不是镇元的师傅盘天了。
“既如此,我便将此物予你,你且自用,也不用担心不够,此物掷于地,遇风则长。既如此贫道便不打扰了。”盘天不是没有感受到女娲眼中的鄙视,却是不言,嘴角微笑的幅度亦没有改变,转身便行了出去。
“道友稍等……”那伏羲却是隐隐觉得不好,感到自己的妹妹有点不礼貌了,只是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道友不需相送,巫妖战后不周山,你和令妹自去便是,贫道告辞。”那盘天也不回头,只是留下这么一句,便行远不见了,那伏羲却是暗暗心惊,暗想此人却是每一步都暗含天道,似慢实快。
“兄长,却还是要麻烦你给小妹看着府邸了。”女娲却是有点等不及要去试试息壤的功效了。
“娘娘自去便是,为兄在此为娘娘守候。”伏羲也不再多想盘天之事,那女娲是天定圣人,虽是伏羲之妹,伏羲却也不敢放肆,那女娲也没有否决伏羲的这种做法,想是默认了。
那女娲行至内院便取出息壤置于地,那息壤迎风便长,不久便是好大一块,那女娲也不管他,只是从其上取下一大块,照着盘天捏了一个小小的泥人,滴上一滴鲜血,那人便活了过来,只是不知为何,对女娲却是不太尊重,淡淡的看了女娲一眼,对着女娲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去了。那女娲看了那个泥人一眼,却是来不及不理他,原来女娲造出第一个人之后,心中明悟,证道之机便是在此了。
女娲心中一下变得热乎了起来,于是不停工作,捏了一个又一个。但是这一个泥人便需要消耗自己一滴精血,女娲已经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她工作了很久,双手也都捏得麻木了。她想这样下去不行,便逼出一滴精血于息壤之上,又顺手从附近折下一条藤蔓,伸入泥潭,沾上泥浆向地上挥洒。结果点点泥浆变成一个个小人,与用手捏成的模样相似,这一来速度就快多了。只是原来手捏的人气质典雅高贵,衣着富贵;那些个用藤蔓甩出的却是有些木讷,只是随便从藤蔓上扯下一块表皮胡乱的披在身上。女娲见新方法奏了效,却是越洒越起劲,早出了许许多多的人。
只是心中却感到这样一直造人却是有问题,便停了下来,环顾一看,却是发现很多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用手拨弄,也不见动静,原来这是她是最初造出来的小人,这时已头发雪白,寿终正寝了。
女娲见了这种情形,心中暗暗着急,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造人,人却不断衰老死亡。这样下去,若要使世界上一直有人,岂不要永远不停地制造?这总不是办法。
结果女娲参照世上万物传种接代的方法,叫人类也男女配合,繁衍后代。因为人是仿神的生物,不能与禽兽同等,所以她又建立了婚姻制度,使之有别于禽兽乱交。后世人就把女娲奉为“神媒”。
且说这女娲刚刚定下人类繁衍之法,使得人类可以源源不绝的继承下去,那天地便降下一股威压,天散金花,地涌金莲,于那极远之处飘来一片功德庆云,女娲身形渐渐升起,往那庆云迎去,那庆云抖得一分为二,三分飘远,七分归了女娲。
女娲心中一阵明悟,至此不在迷惘天道,算计因果,可谋得天下气运,却是女娲成圣了,那天地万物尽皆跪拜,五体投地,口称圣人。
那昆仑三清却是齐齐开眼,口中称道:“大善,吾等成圣之机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