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恒鄙夷的瞧着他,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汪照希被吓了一跳,陈儒恒故意将灯拧到最亮,直直的照射在汪照希的脸上,他禁不住想要闭上双眼,陈儒恒一把揪住他的头,不许他转过头去,“说啊!是不是因为柳静莹是你的情妇,她向你逼婚,然后你一怒之下杀了她!对不对?其他三个人呢?你是怎样杀他们?为什么要虐杀他们,说!”
汪照希被扯地龇牙咧嘴,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我……我没有杀人……昨……昨天……我晚上在酒吧喝酒到一点三刻……”
“哈!”陈儒恒猛然放开按着汪照希头的手,“酒吧喝酒?什么酒吧?哪条街上?不要告诉我你酒喝多了记不得了。”
“自醉。那家酒吧叫自醉,我昨天还请了所有的人喝伏特加,酒保应该记得我。”汪照希很笃定,昨天他闹得蛮大动静,酒保应该会记得自己。
陈儒恒瞪视他片刻,“那为什么柳静莹体内有你的精液?”
“不知道。”汪照希冷冷回瞪他,“我自从半年前的公司聚会上与她有过一夜情之后,压根儿没有再碰过她,我很爱我的妻子。”
陈儒恒冷笑,“很爱你的妻子?你有资格吗?”
“我没有,难道你有?”汪照希反唇相讥。
陈儒恒一时语塞,周桦说道:“恒哥,我马上去查。”
陈儒恒点点头,“如果酒保所说与你不符,汪照希先生,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周桦带着柯淮阳与sammi刚踏出警局,忽然手提电话响了,“我是周桦,唔?林医生?什么?stephenlo回来了?好、好!我马上就来。”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转身对sammi说道:“你去酒吧对那个酒保录一份口供,淮阳和我马上去星云大学。”
sammi点头称是,周桦带着柯淮阳钻进汽车,他非常激动,“看来我快要揭穿郁含嫣的真面目了,哈哈!”
“可是,万一郁含嫣的病症与罪案无关呢?”柯淮阳想得很深入,“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何况,陈长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这些事情不和他商量不太好吧?”
周桦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要向他打小报告吗?他对那骚女人的样子你有不是没看见,他还能公正执法吗?你要是不乐意,马上下车好了!”
柯淮阳不敢再说,周桦为什么这么讨厌郁含嫣,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可能就是那种本质上的厌恶,与生俱来,没有理由。
一路无话,赶到星云大学心理辅导室的时候,只见林医生和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在交谈。
林医生起身道:“周警官,这位就是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stephenlo,洛廷远先生。”
那男子一回头,他大约四十岁不到年纪,脸上隐隐有风霜之色,只是面目仍旧十分英俊,挺拔的身材依旧显得气质超群,只是神情过于严肃,未免有让人不易亲近的感觉。
“你好,”洛廷远礼貌的伸出手,和周桦握了握,只是一触即收,好像不很愿意与人接触似的,“听benjamin说你们警方一直在找我?”
“benjamin?”周桦有些诧异,林医生忙道:“哦,那是我的英文名。”
周桦恍然,“是啊,因为有一桩案子需要洛先生助一臂之力。”
“哦?”洛廷远扬了扬眉毛,“有一点我需要先说明,如果是和我的病人有关,那末请周警官不必作他想了,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关于病人的任何资料,我都无可奉告,不方便透露。”
周桦一阵失望,“洛先生,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这样着急的来找您,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一点建议或者……”
洛廷远淡淡道:“周警官,你锲而不舍追寻真相的毅力我很佩服,可是正如你有你必须遵守的职业素养一样,我们心理医生也有不可违逆的职业底线,如果我逾越这道底线,以后我将无法在心理学界立足。抱歉了。”他话一说完,当即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自顾自翻阅起资料来,既不和周桦再多说什么,也不说送客,一时周桦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非常尴尬。
林医生谦然道:“不好意思周警官,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正如接受忏悔的神父一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透露病人的资料是我们的职业守则。所以,你只好白跑一趟了。”
周桦刚想发作,柯淮阳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算了,桦哥。那个郁含嫣的案子,暂时就搁置吧,虽然死了三个人,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虽然说是低声,但是整个辅导室非常安静,“郁含嫣”三个字,清清楚楚传进洛廷远的耳朵里,他猛然抬起头,“你们说谁?”
“郁含嫣。”柯淮阳静静的回答。
洛廷远顿时皱起了眉头,“她?”他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踱了一会步子,重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刚才你们说死人是怎么回事?”
“郁含嫣牵扯到一桩三尸的谋杀案。一夜之内,有三个人被虐杀了。”柯淮阳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洛廷远,洛廷远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确定和郁含嫣有关?不是……别的什么人?”
周桦点点头,“希望您能帮忙。”
洛廷远沉吟片刻,“明天我答复你们,我还要想想。”
周桦还想说些什么,柯淮阳忙道:“好,明天我们还是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了洛先生。”他拉着周桦一路离开星云大学,坐回车上,周桦道:“你真有本事,怎么就让他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