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浦寒由开始的有些少内疚到转为大急,夏瑶着实花费了不少脑细胞,直到管浦寒憋出这么一句,“那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办?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行?”
这么一句话出来,夏瑶才在一下子的心软中,让此事成为过去!以往的无数次中,管浦寒一旦惹夏瑶不开心,如果连扮可爱、不停道歉兼卖力唱国歌都无法让夏瑶熄火时,他往往便是万般无奈地憋出这么一句,这是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之极时方会说出的话语,夏瑶心一软,便不由自主地原谅了他的无‘心’之罪!
管浦寒的悟性倒也颇高,经此一事,开始战战兢兢地履行‘男友’的职责,一举跃进‘及格男友’的分类栏,但令夏瑶扼腕的是,他的热情仅仅维持了三天,他一回到学校,一切又在打回原形。
夏瑶在与管浦寒见面之前,认为只要不破坏那种原有的美好已经足够;而见了面之后,没有‘见光死’,便开始想当他的女友;当真正拿下他的女友的桂冠,真正拥有他也为他拥有的时候,却又开始觉得他所给予的关注太少太少!人心不足蛇吞象,以至忘了自己的底线,‘绝不苦苦寻爱’!
不敢名正言顺地要求他施与关注,于是寄希望于这次非自己可以控制的离别,自己若能孤身一人分配他方,不就可以以‘孤独寂寞’为由来讨取他多一点的时间了吗?
若被分配到苏北苦寒之地,则更妙了,原有的衣服不已不足以抵挡南京的冬天,更是会对苏北地区无辙,最好因此大病一场,天知道她夏瑶的身体真是好到连求一场小病都不可得,更别说的大病了!
他的怜惜忽然成了她最想要的礼物,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奇特理论吓了一大跳,就更别说要把这些公诸于众了。
原来恋爱中的女人都得不可避免地成为神经质!
但是老天爷似乎没有多少成全平民大众的美德,当实习地点公布下来时,大家都不由得哀叹了一回造化之弄人!
‘207’寝室一共7个黄毛丫头,只有夏瑶一心想离开南京,偏偏最后却只有夏瑶一个人得留在南京,宋游游、廖嘉文和陈小葵一起被分配到了苏州的盲校,丰少敏被分到扬州盲校,任童被分到江都,丛铭语则分到了因太平天国而留名青史的安庆。
每一个非南京的实习地点都是夏瑶曾经朝思暮想的地方,偏偏总因为‘有钱的时候没心情,有心情的时候没钱’的烂理由,而始终与这些地方无缘相见!
想留的留不了,想走的走不成,让‘207’的一群怨妇们差点爆发世界大战。夏瑶原本就知道自己的实习生活必然要独自度过,谁让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是个自己一个专业的,但是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是离开的那一个,会得孤身一人北上或者南下,感觉特悲壮,悲壮感一来就把孤独显得有滋有味,可一切的美好联想却一子尽付流水,特别是无所事事地看着大家收拾行李时,总不免产生一种为全世界所抛弃的念头,特别凄凉!
所幸夏瑶一向乐观,总能把啊q精神发挥到极致,想象着大家离开后,自己可以一个人独霸一个房间,无所顾忌地作威作福,兼之可以多见管浦寒两回,难受郁闷的心情偶尔也能转为半愁半喜。
而后有了管浦寒的一句,“她们不在了,不是还有我吗?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会很孤单的,我会多花时间陪你的,不用害怕!”夏瑶半灰暗的心情顿时遍地明媚,什么离愁、什么被抛弃感、什么惧怕孤独寂寞等等情绪,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再说丛铭语虽然对刘之新仍有不舍之感,两年的感情毕竟不是说完就能完,但她虽然以‘留恋小屋的美好生活环境’为由搬了回去,却仍然与刘之新保持着不战不和的状态,这种状态旷日持久,固然跟韩杰脱不了关系,与刘之新的‘反抗’意识的萌芽当然也不无关系。
在南京的两年多来,丛铭语曾经不只一回因为韩杰与刘之新提分手,刘之新一直是抱定决心决不放手,即使要死皮赖脸也在所不惜,可这一回,当丛铭语从新加坡回南京后,刘之新面对丛铭语的分手要求,却是不做挣扎就爽快地答应了。
丛铭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感到深深的失落!
而丛铭语搬回学校后,不由自主地开始为思念他,同时也感到刘之新对自己的依恋似乎已经颇不如前,吃惊之于更是愤怒,丛铭语是一个很霸道、占有欲超强的女生,尤其是对刘之新,当然丛铭语这种性格的形成,确实是与刘之新这几年来无条件的宠爱和忍让有着重大的关系!
夏瑶与宋游游研究了半天刘之新的改变,均觉得如果他不是被丛铭语伤得太深太重,已经心灰意冷,便是太过了解丛铭语,了解以她的脾性不是任何其他男人能够忍受!
丛铭语太过习惯控制心爱的男人,在韩杰之处必然会受到挫败,而受到挫败的丛铭语必然会想起他刘之新的好处,而自己的一时放手,肯定也会让丛铭语意识到自己的地位的动摇,恐惧真正失去他以及不甘心失去他,必然会使丛铭语重新检视彼此之间的关系,而不再让自己的重要性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淹没在油盐米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