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温言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按下乔舒的号码,电话那头的乔舒十分意外,听完她结巴的请求后,欣喜道,“没问题!我这就去请维克多下午的时候多多配合你们。”
温言尴尬地说,“多谢。”
“谢什么?你有困难知道来请我帮忙,言言,我很开心。”
她的喜悦并不是装出来的,她和母亲一样,渴望得到温言的原谅。人性本就自私,在父亲出事的那个年纪,她被乔家勾勒的光明未来迷惑,辜负了温言的坚持,之后又被齐母说动,怂恿乔晋横一起离间她和齐庸,她是心存亏欠的。
“来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们。”
温言点头说好,挂断手机后,疲倦地躺在靠椅里。
和组长驱车赶往酒店是下午两点钟,停好车,温言便和组长一起往电梯口走,庄园酒店占地颇广,连地下停车场都十分气派,入目所及的都是灯光闪耀,金碧辉煌。
进入电梯等候区时,门卫检查得颇为仔细,出示记者证都不行,无奈之下,温言给乔舒打了一通电话,请她下来接他们。
温言没精打采地低着头,听组长说,“这几天城里召开峰会,那些达官贵人都住在这里,难怪戒备森严。”
和她无关的事温言也没心思关注,敷衍地和组长聊了几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姓乔的,你给我站住!”
温言下意识停下脚步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性气势汹汹地朝她跑来,那人的速度太快,两个警卫还没察觉到危险,对方就已经来到温言面前,一下子扣住她的脖子。温言心头一跳,踉跄地向后倒去,鼻端涌入浓烈的酒气。男人手劲不小,死死卡住她,反手将她压在怀里,另一手在裤袋中摸索半天,竟然是摸出一把弹簧刀。
细白的肌肤一接触到冰凉而锋利的金属就被划出一道血痕,温言脸色一白,僵硬地被男人带到室内。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几秒钟功夫,组长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紧张道,“打电话报警!”
酒店警卫还算训练有素,很快就用对讲机告知高层,温言扒住男人的手臂,刺鼻的酒气争先恐后地往脑袋里涌,颤声说,“有、有话好好说,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发辞职信的时候倒认识我,这才几天功夫?!”男人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揪住温言的头发,眼看警卫手拿电棍要冲上来,立刻攥住刀柄往温言的颈窝刺,“不许上来!”
他喝了不少酒,肾上腺素升腾,双目猩红,那两名警卫仔细辨认片刻,惊愕地喊,“刘大厨?”
组长忙问,“你们认识他?”
“当然。”警卫脸色严肃,“他原本是法国餐厅的主厨,后来因为酗酒和贪污,加上经理请来维克多,所以……”
酒店注重声誉,并不能容忍害群之马的存在,不论他是否为酒店服务多年,手艺高超,触及到制度底线,就会被毫不留情地请辞。
当初两次三番劝他不成,最后强行给出辞退信的,恐怕就是乔舒。
温言迅速明白过来,脊背阵阵发寒。
这人明显是冲着乔舒来的,而她和她一模一样,男人明显是认错了人。
深吸一口气,温言试图缓和男人的情绪,“你、你别冲动,万一伤到人,你以后才真的没办法重新开始,况且……我并不是乔舒。”
男人小心地贴着墙壁,冷声道,“不是?你当我是瞎的吗?!”
“真的!我们是双胞胎!”
“闭嘴!”男人不耐地锁住温言的脖子,掐得她呼吸不畅,“我在这里兢兢业业十多年,你一句话就赶走我了?你分明就是和那个外国佬有一腿!那齐庸也不是好东西!带我去总经理室,我要要回我应得的!”
他右手神经质地轻颤着,组长担心他一个冲动刺伤温言,忙对警卫说,“先别强上,还、还是送他上去谈判吧?”
“不行。”对方立刻拒绝,“楼上都是高层,撇开这点不谈,要是让顾客撞见,造成恐慌那就更加不妥,况且……”
两人急躁地对视一眼,瞥向墙上的壁钟,“还有十分钟,去参加会议的长官们就要下楼,要是还让他在这里……我们酒店的声誉会受到很大影响。”
组长大喊,“现在人命重要还是酒店重要?!”
话音刚落,电梯就传来“叮”的一声,铁门缓缓打开,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四位黑衣武警。四人一看见这场面,纷纷端起手枪。而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听到消息赶下来,眼露急切的乔舒,和面无表情的齐庸。
他下颚紧绷,瞬也不瞬地盯着温言看,发现她脖子上有几道血痕,幽深的瞳孔崩出彻骨的寒意,“刘先生,请放开这位小姐。”
他的嗓音并无起伏,听不出喜怒,唇角甚至还习惯性地向上微勾着,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挺拔,温言怔忪地凝视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并没有那么害怕,也清楚地知道在警备完善的酒店里,总会找到方法完美解决这次挟持,可不知怎么回事,一听见他的声音,接触到他眼底久违的关切,头皮和脖颈的痛楚就成了无数根针,刺得她胸口抽疼。
chapter19
温言被挟持,以防男人带她四处逃窜,酒店警卫迅速出动,堵住各个安全出口,将男人逼到一处角落。四名武警的目光则紧紧锁住男人,其中一名扫了温言几眼,突然皱了皱眉,转眼看到乔舒,脸色立刻一变,“完了!”
齐庸就在他身后,听他这么说,紧张道,“怎么了?”
“不……没事。”那人与队友交换了一个眼神,执起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男人,冰冷的器械渲染出紧绷的气氛,男人脸色惨白,神经质地扣紧温言的脖子,“别,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