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人龙记得,当他听到这个噩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阵天旋地转,有几秒钟的时间,他不醒人事。当他火速赶到现场,看到那有如废铁般的车子时,他心如刀割,他不敢去面对它,待他鼓足勇气时,他看到妻子血流满面,早已没了气息,而他钟爱的女儿贝贝,则如破布娃娃般瘫软在驾驶旁的座椅上!
我可爱、可怜的贝贝!还没经历这世间美好的事物,就这么的消失在这绵绵春雨中!
对于那场车祸的发生,严人龙一直非常自责,因为悲剧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答应玉真的要求……离婚!
其实玉真的离婚条件很简单:一幢房子外加一笔胆养费。至于女儿的监护她可以放弃,因为她的情人可不要她带个拖油瓶一起移民美国。严人龙并不答应与妻子离婚,倒不是他有多爱妻子,他和玉贞之间早就因个性上的差异而貌合神离,只是贝贝还小,她需要一个母亲,他不希望活泼可爱的女儿,因大人们的错误而承担破碎家庭的责任!
出事的前两天,严人龙与妻子又因离婚的事大吵一架,因为妻子的情人已等不及要到美利坚做美国梦了。一阵大吵后,妻子竟然不声不响的带着女儿回苏澳娘家,而就在回程的途中遇上那场要命的坍方。
至今,严人龙仍自责甚深,若是……若是当时答应妻子离婚,或许那场车祸也就不会发生:说来讽刺,照理说,应该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忙于应酬,容易因外界的诱惑而产生婚外情,没想到却是他辛苦赚钱供老婆偷情!虽说玉贞个性外向,又重于物质享爱,但是他忙于工作而冷落了娇妻,所以妻子的出轨他多少也有责任。
哔、哔、哔:一阵刺耳的响声将严人龙拉回现实。
什么声音?
呼叫器!怎么会有呼叫器?
哔!哔……
严人龙寻找声音的来源……喔,是发自laura的皮包内,严人龙打开laura的皮包,打算将呼叫器关掉,要不然她那些“恩客”不整晚吵死他才怪!拿出呼叫器后。严人龙将呼叫器开关推到静音,正当他打算将呼叫器放回皮包时,严人龙发现一张识别证,拿出一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张报社的记者识别证,上头写着:采访组、叶红英。识别证的左上角还贴了一张照什……laura!
laura!不可能吧!
严人龙以为自己喝多了酒,眼花,于是揉揉眼就着床头灯再仔细瞧,没错!就是laura,虽然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一副脂粉末施的清纯样,但确实是laura,那个躺在床上醉得不醒人事的laura-…难道laura是名记者,而她叫叶红英!
laura到底是记者还是陪酒公关?
严人龙拿起电话拨了呼叫器上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谁拨call机找叶红英?”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是我,我是红英的爸爸,你是谁?”
“喔,我姓严。”
“严先生你好,红英呢?”
“红英,呃,她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不方便听电话,都快一点了,你们的party还没有结束呀!”
“party?喔,是的party,party才正热闹呢。”严人龙瞥了一眼床上不醒不人的红英。
“小伙子呀,叫红英来听电话,她该回家了。”
“伯父,恐怕红英没办法听电话了。”
“没办法听,为什么?”
“伯父,红英喝多了酒……啤酒,已经醉了。”
“醉了?这丫头……唉!早叮咛她不要玩疯了,怎么……唉!真是的!”
“伯父,请不要担心,我……我妹妹正在照顾她。”
“唉,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这丫头真是的!唉!”
“伯父,不麻烦,今晚就让红英在我家和我妹妹一起睡好了……不,伯父您客气了……好、好,有空我会去府上拜访您,……:哪里,应该的,好,再见。”
挂上电话之后,严人龙开始搜寻红英的皮包。据说,要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他皮包装了些什么东西就可知道个大概。严人龙将皮包的东西倒了出来……发圈、口红、化妆品随身包、面纸、青箭口香糖、发票、小电池、小钱包、电话簿、笔、记事簿。
严人龙翻向记事簿,从凌乱的字迹来看,可能当时写得有些急促……原来今晚laura是去采访俱乐部的安妮。
呵,laura,不,叶红英你骗得我团团转,还吐得我一身脏!什么吸毒、被男友拋弃、父亲经商失败,哼,一派胡言!看我严人龙如何向你索回公道!
嗯……好舒服!
家里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舒服?红英翻了个身,伸个懒腰。突然间,红英僵住身子……是什么东西硬硬的?抵着她臀部?红英转个身睁开眼一看,这是啥!两粒小小的、黑黑的……乳头!
她的床上怎么多了两粒乳头!而且是两粒男人的乳头!
妈呀!上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