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的老板就是心地很善良的人。”小许很为老板自豪的样子似乎老板是她的老公。
牛焉又问:“那么,最近真的有人找他打官司吗?”
“真的,那个文眯就来找过她。”小许的口气里充满了对文眯的蔑视。
文眯?牛焉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餐厅老板的妻子。她也曾经出席过柳絮的聚会。一提到文眯使小许很生气和郁闷。她看到在这一个星期内,文眯来找了老板两次,并且还拉着老板的手问寒问暖,那个骚情的样子,令她特别愤怒。因为她在暗恋老板,所以,她对文眯很会穿着打扮的崇拜已经被愤怒所代替了,或者说她现在恨文眯。
她用恶毒的语调评论着文眯:“她这个老婆特别让人讨厌,很风骚的样子,见到男人就抛媚眼,恨不得贴上去,说不谆她已经和多少男人都睡过了。昨天她还到这里来了,想让老板同情她,故意让老板看她手腕上的伤。”
“伤?那是怎么回事?”牛焉很认真地问。
“她说是让他老公掐的。”
“是故意掐的吗?还是不小心?”
“她自己说是故意的,谁知道呢。不过看起来挺严重的,手腕都发青了。她还对我老板撒娇,哭着说伤得很厉害。”小姐看到牛焉听得很认真,她很得意地卖弄自己的观察力。
“昨天下午,她要叫我的老板出去,我老板说要一个小时就回来。她却抢着说,要一个半小时,还是至少呢。你不知道老板有多忙,现在桌子上还有一大堆文件没看呢。”
“你老板有女朋友吗?”
“还没有,他曾经结过婚,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他现在是单身。他母亲在他离婚前就去世了。他对他母亲很好,你可以看到他的办公室的桌子上还有他母亲的照片。我以为他没有父亲了,没想到上周他父亲来了,但老板好像对他父亲的出现很生气。”
牛焉想,现在最好不好有人来,她真的还想让小许多说点。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他父亲不满吗?”牛焉很关注地问。
“也许他父亲对他母亲不好吧?所以,老板对他父亲有看法。”牛焉接过话茬说道。她看到,小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种表情牛焉也在老夫人的脸上看到过。
但是,小许看到牛焉的鼓励的眼神,没意识到别的什么,继续说下去:“我说不好,好象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老板好象要把他父亲赶出办公室。我在吴老板手下工作已经有两年多了,从来没看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这么凶过,可这次,还是对他的父亲。他差不多是喊着让他父亲走。他还说:‘你根本不信任我,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完全可以找一堆律师为我辩护的,但是你没有,你还公开否认我是你的儿子’。他父亲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我看着都很难过,但是我没说一句话。我想,老板之所以对他的亲生父亲这样,一定是他父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怜人必定有可恨之处。”她想起来刚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昨天她们几个女孩聚会时,有一个女孩这样说他的男朋友的。她现在就用得恰到好处,想到这里她得意地笑了。
她看到牛焉也正看着她,于是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把头发朝脑后抿了一下,“我看你是个很好的听众,我说了这么多对你没有用的话,你不介意吗?”
“哪里?你使我等在这里时间不显得过得慢了。”
说着,牛焉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站了起来,“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看来今天吴先生不会回来了。我准备走了。我回去再给他打电话约时间吧。”
小许随着她走出门,“请你不要把咱们今天说的对吴先生说好吗?”
“你放心,不会的。你这么信任我,我哪会这么做呢?”
牛焉和小许告别后,快步走出了这幢大楼,他可不想让吴思理现在看到她,否则,他就会问这个多嘴的秘书对牛焉说了什么。
她想,明天的报纸就会刊登出她对老夫人的采访。
后天,就是星期六,她还会报道那个被打的文眯。她曾经到吴思理这里寻找安慰,她丈夫也是杀害柳絮和,尤其和那个王老妇人的谈话,有可能让我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流产,所以,我不得不冒险做出一个危险的决定。
那个该死的老太太告诉牛焉在那天的聚会上,她看到了是谁拿走了围巾。
如果警方追问她,她就会忍不住说出我的名字。那时候,警方就会刨根寻源地调查我,他们就不会相信我以前说过的每一句话。本来我对柳絮失踪时自己在哪、在干什么的理由是那么得令人信服。
警方会很快发现事情的真相,那么,我以前所编织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以往的好生活也就没了。
我不得不再冒一次险。我坐在黄河边上的长椅上,我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王老太太住的酒店,可以看到她的住房的窗户。我拿着一张报纸装模作样地在看,但我脑子里想的是怎样溜进她的房间而不被别人发现。我从家里出来时,就戴上了一个灰白长发的发套,还戴了一副墨镜。这样,即使有人看到了,向警察描绘的时候,他们会说见到一个留着长发的老男人,戴了一个黑色的墨镜。
我知道我的伪装并不高明,因为化妆不是我的强项,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没有退路可走了。
看,我的机会来了!
今天一大早,就可以看出来是个好天。阳光温柔地洒在河面上,在水的流动中,河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色光亮。这样的好天,使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尤其让我感到兴奋的是,那个老太太竟然这么早出来散步了,这让我的心情立刻好到,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看表,指针指向6点35分。她独自一个人,我看她走上了滨河大道,于是悄悄地跟在她后面,我在想,如何让她离开散步人的视线。很幸运,早上起来散步的人很少,而那些吃完早饭出来散步的人还没出来。
我尾随着她,一直跟着她走了好远。显然她有点走累了,她找了一张河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椅子后面一排柳树,枝繁叶茂,下垂的枝条好象雨帘一样刚好挡住人们的视线,这真是绝好的机会。她在这里既休息也想观赏河边的美景。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就要上西天了。
我刚要凑到她跟前,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老头。我只好又隐身到几排树后。我知道,这个退休的老头,是个医生,他也有散步的习惯,也很饶舌。他来的真不是时候。果然,这老头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他们两个说了好一会,这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我,尽管我离他们并不远。
有时,会零星过来几个人,但他们都没有停留,很快就走了。终于,这个该死的老头走了。
我手里拿着一条长绳子,慢慢走到老太太面前,太阳暖洋洋地着在她身上,她正闭目享受阳光,一点没察觉我已经到了跟前。等她感觉到绳子勒到她的脖子上才睁开眼睛时,一切已经晚了。她恐惧的双眼睁得很大,她看到了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我收紧了绳子的时候,她吐出了最后几个字:“我错了!没想到是你。”txt小说上传分享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66
魏可在家里。他刚起床。他的妻子对他说:“我看你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老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塌实。你怎么了?”说着,他妻子将做好的早饭放到桌子上。
魏可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做梦,好象一直在追逃犯,但是追不上,我也追得浑身无力。醒了之后,感觉很疲乏。虽然醒了,但那种紧张感仍然存在。”
“那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的梦,我会给你解梦。”他妻子笑着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他也回应妻子的笑,问道:“你在给学生上心理课时就讲解梦吗?”
他妻子笑着说,“我对学生才不讲这些呢,我不是要帮助你嘛。”
魏可的语气里就有了顽皮,“好,那等我晚上再做梦时,我就把你叫醒,告诉你我做梦的内容,然后你就分析。”
他妻子也故作严肃地回应他说:“那好呀,我在床头柜上放一张纸,你先把你做梦的内容记下来,但是不能开灯,以免先吵醒我。”
魏可拿起一块馒头大口吃起来。他再没说话,又回复到沉思中。
“你的案子进展不顺利吗?是有了新的案子还是为那个恐吓者?”他妻子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一天破不了案子就一天不会开心。
魏可回答妻子:“你昨天也太累了,我就没告诉你。昨天我见到了老丘。”他把见到老丘的谈话以及感觉都告诉了妻子。因为他相信妻子的判断,他们之间已经养成了这种默契。他对妻子说:“凭我的感觉老丘就是那个恐吓者。”
“让我说句实话,我认为你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他看着自己的丈夫,“但你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
她看着魏可,接着说:“按照常理,他不会去参加柳絮的悼念仪式的,否则,会让林达认出来。但是,如果他化了妆呢?尤其是化装成女人,没有人会想到他去了。”魏可听到妻子这么说,他急忙把最后一口馒头塞到最里,鼓着腮帮子对妻子说:“我得马上走了,不和你说了,我真不愿意你比我聪明。”说着他亲昵地拍了一下妻子的屁股。
是的,如果化装成女人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妻子的这句话就像那个想不起来的梦萦绕在魏可的心头。他一直觉得有个感觉一闪即逝,好几次想抓都没抓住。难道自己一直不清晰的潜意识感觉到的就是这个吗?
魏可想办法搞到了老丘的车牌号和出城时过高速路口的电脑记录,但是,并没有老丘上周出城的记录。
的确没有证据,魏可也很郁闷。他对老丘的怀疑如梗在喉感觉很不舒服。或者他坐公交大巴出城了?不会!这么远的路,老丘一般不坐公交车。那么,他会用别的车?华人小说吧m.hrsxb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67
早上林达一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8点半了。今天是周五了,她还有好多事要办呢。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
她赶忙爬起来穿衣,下床。这一周她基本上没有睡好,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几杯红酒的原因,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先洗脸、刷牙。然后热了一杯牛奶,吃了几片面包。
她边换衣服边想,吴思理真是个有趣的人。她打开衣柜,看着架子上的衣服,一时决定不下来到底穿哪件衣服。最后,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裤,上身套了一件红白相间的长袖衬衣。看起来她的腿修长,整个人都显得很清爽,这要得益于昨晚睡的好觉。现代人也不知是怎么了,连睡个好觉都成为很奢侈的一件事了。
昨天晚上她和伍思理见面的时候,她穿了一套藏兰色的真丝的衬衣和长裙,衬托出她的白皮肤,人看起来也很飘逸。吴思理看到她后,大加赞赏。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当吴思理接她来的时候,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此时,她还在沙盘前忙活。所以,她边穿衣服边跑,妆都来不及化。因为她不想让吴思理看到她的沙盘。
她穿好衣服,边化妆边想,单纯地从一个人的外表是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的。她原来以为吴思理很幸福。在签定售房合同的那天,她看到他满面春风,觉得他的人生之路走得很顺利。但是,通过晚上他们的见面,她对他有了重新地认识。
吴思理告诉了她一些他自己的情况,“我是独生子,出生在上海。我13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着母亲搬到了秦州。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每到放暑假的时候,就会到竹林镇来,因为这里有我父亲的亲戚。但是,随着他们的离婚,我的幸福生活也结束了。我父亲当上公司总经理还不到一年,就和我母亲离婚了。因为他又看上了他公司的女助理,于是,他们结婚了,那女人在找我父亲前已经离过两次婚了。”
林达看的出来,吴思理提到他母亲时一脸的悲伤。
“离婚对我母亲的打击很大,她再也没有从离婚的打击中走出来。”
林达从他忧伤的脸上读出了一个男人对母亲的感情。
他接着对林达说:“在竹林镇,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世。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林达本想阻止他说,因为她不想打听别人的隐私。但是吴思理没有等她说出拒绝的话。他告诉林达,有一次,那还是他上高中的时候。放长假时,他和比他高两级的一个同学开他父亲的车回家,因为他们都喝了酒,在高速路上,一场可怕的交通事故发生了。他们的车被撞的面目全非,一个8岁的孩子葬身在他们的车论下。开车的是他的同学,也是他们一起玩大的朋友。不停地哀求他,因为他已经18岁了,他想让吴思理与他换个位置,这样警察就不会惩罚他了。
“林达,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起事故的严重性。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孩子已经死了。等我回味过来后,我向警察拼命解释,这事不是我干的。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我的那个朋友竟然撒谎作证说,当时就是我开的车。我母亲当时也出庭了,但是,她帮不了我。我父亲知道此事后,居然没有出手相助,尽管我母亲知道不是我干的,但我还是没有逃脱在劳教所蹲了一年的命运。”
说完这些,吴思理的脸色很难看。有好一会,他们谁都没说话。当吴思理再开口的时候,神色已恢复正常,他说:这些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你是这个镇子上第一个知道我的过去的人,因为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如果你能接受我对你说的这些,你能不能答应我,下周再接受我的邀请,我和你共进晚餐。”
林达对他说:“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我不会将你告诉我的话再说给第二个人听。但是,下周约会的事,到时候咱们再说。我现在没法先答应你。”
林达不想和某个人定期地见面,不管在秦州还是到这里,从她离婚后就一直这样。
林达站在客厅里,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也照在她的身上,令她感觉到一股暖意。她想,如果下一次再遇到别人的邀请时,她也许会认真考虑的,是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但我会好好把握的,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她一边下楼,一边想,我现在不会像上大学那样谈恋爱了,我比那时候成熟了也理性了。我从法学院一毕业,就和方焕结婚了,因为他要继承他父亲的产业,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追求,如果我当初不耽误那几年,我现在的名气比现在还会大很多,经验也会丰富很多。但这样的痛苦,虽然只经历了一次,但将终生受用。如果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那就真是笨蛋和傻瓜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不在秦州,我就不会做老丘的辩护律师,也就不会有股票发财,也就不会有钱在竹林镇买别墅了。看来不论什么事情都有得有失,这话还真对。
她想着想着,下意识地走进书房,顺手拿起柳直带来的日记。这是柳直的母亲在结婚后写的日记。林达很想知道她写了些什么。于是,她抓过一把大板瓜子放到桌子上,边吃边看起来。
在日记开始的时候,柳直母亲写道:“可怜的夫人,她还是很悲伤,并没有从失去郁特的忧伤中恢复过来。我们大家经常去看她。她整日以泪洗面。我经常为她带去鲜花,想冲淡她家的阴郁的气氛。也为她带去我妈做的辣椒酱。但是,这些都对她没有起到什么用。”
“他经常念叨郁特,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不等我安慰她,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