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刚刚那一幕。自己为何会被侵蚀心神,对自己的兄弟下如此狠手。颤抖着手掌附在周仓的鼻尖之上,幸亏还有着虚弱的热气呼出,那就表示还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
失去了外在的力量,古松只得用本体自带的力量将周仓扛着肩上。手掌上血迹已经干涸,可是随着剧烈的运动。伤口再一次被撕开一条裂缝,血色再一次漫出。
此时古松已经顾不上手掌之上该是有如何的痛楚,望着周仓惨白无皙的脸庞。要是周仓真的出现什么差错,古松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一手扶着墙壁,战战兢兢的向外走去。回头瞥了一眼生机虚弱的王龙几人,心中的恨意四起。若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就不会带着周仓犯险,也就不会出现现有的伤势。虽然古松此时没有打算立即除去王龙几人的性命,但是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扛着周仓一步步走向操坝,此时此刻古松也就不想会不会被别人看到。王龙此时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反正事情已经闹大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吧。
孙悦几人早已在操坝中央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四处张望寻找古松的身影。可是正当古松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时,身上却夹带着极为不和谐的血红之色,加之周仓被古松扶扛着,显然是受伤了。几人便是不由分说的疾奔而去。
“古松,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这位大哥有怎么了。”孙悦急切的问道。
原本以为古松只是去找王龙讨教,要是干事一定会叫上诸位弟兄前去帮忙。可是眼下看来事情显然已经发生了,而古松两人现今这幅摸样,对方也是没有留手。
“先别问那么多了,快将周哥扶到医务室包扎一下伤势,不行就转医院。”古松无力的说道。
从王龙房间走到这里,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此刻他也是身心俱疲,这一路走的倒是很不平稳。见到孙悦几人前来问话,便急忙将周仓移交到孙悦手中。毕竟照自己这个走法,恐怕只会延误周仓的伤势。
孙悦既是眼疾手快的接过周仓,又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触碰到周仓的伤口。虽然与周仓并未怎么说过话,但是能让古松如此在乎必定不是常人。随后便是携带着周仓快步的朝着医务室进发,其他几人也是将古松架住,一并带往医务室。
此时的医务室也如同平常,人气极其低落。被古松这一帮子人硬塞进来以后,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这,这怎么搞成这样了。”坐诊的医生立即小跑过来,不过在看到满身是血的周仓以后,立马又显出了退意,似乎在暗示自己有些无力了。
“医生,赶紧给包扎一下。”孙悦将周仓扶到床位之上后,也是松了口气,催促道。
“伤的这么重,得赶紧送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坐诊医生并未立即给周仓展开治疗,而是把了把脉之后,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要你干嘛吃的,赶紧想想办法。”孙悦一听急了,虽然跟周仓倒是没大交情。但是周仓毕竟是古松在监狱唯一的好友,若是除了差错,就算是掀了这医务室也是有可能。
“算了孙哥,还是听医生的话,通知狱警送医院吧。”古松淡淡的说道。周仓所受的伤那是这小小的医务室能够解决的,要是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到了正规的大医院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通知了狱警,这件事情不久曝光了。那你怎么办?”孙悦突然想到,周仓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参加了打斗。要是被狱警知晓,恐怕古松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按照古松之前的意思,此次要解决的麻烦则是这一号监狱的犯人头子,而现在古松两人虽身怀重伤的出现了,后面又没有追兵。想来麻烦已经被古松解决掉了,在没有想好对策之前,孙悦也是不敢贸然让狱警发面知晓。
“管不了那么多了,瞒也瞒不住,周哥的性命要紧。”古松望了一眼呼吸极其微弱的周仓,心中不由得泛起羁绊。事已至此,跟周仓的性命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好吧!”随后孙悦暗自应了一声,便是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医务室,显得有些无奈。
坐诊医生听了一会,大概也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暗暗想起上个礼拜的打斗事件中就有古松参与其中,随即静悄悄的摸出了手机,不知道给谁发着短信。
医务室内,此时显得无比的寂静。孙悦走后,刘强,王兵之人也是跻身在门口,等待着狱警的到来。而古松则是耷拉着脑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已经是出于崩溃的边缘,掌心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自己险些昏死过去。可是却突然间不知为何手臂上涌出极端狂暴的力量,生生将剧痛压了下去。随后的事情,古松怎么想也只能记起很模糊的迹象。
望着手臂上被鲜血完全侵蚀的檀木手镯,古松也是想一起了上一次在危境中脱险好似也是这枚手镯。
“是你么?”
古松眼中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若是檀木手镯的功效,能够让自己瞬间获释强大的力量,却要因此付出丧失心神的代价。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眼下周仓便是被古松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所伤,而古松也不愿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此事。恐怕周仓现在心里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居然对自己称作大哥的兄弟动手。或许是人都会心凉吧。
古松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如今可真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没有将王龙除掉,还让周仓在自己手中受到重伤。
不过尽管如此,古松心中还是想周仓能够尽快好起来,就算是恨也罢,怨也罢。只要能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是当众再把那一刀还回去,自己也绝不说二字。
“古松,你倒是让我有些失望了,如此的冲动,意气用事,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有个交代。”说话间,钱景天阴沉的走了进来。头也不回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周仓,只得是暗自叹声连连。
“署长,今日之事我一人承担,只要你尽快让周哥住院就诊,该如何处罚施行便是。”古松倒是没有想过要推卸责任,淡淡的说道,径直将双手背在身后,唯恐其他人看到自己掌心处血肉模糊的迹象。
“算了,这件事情随后再议。”钱景天亦显无奈,道。随即摆了摆手,便从大门外走进几名狱警,手扶担架将周仓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