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震惊的她刚吐了一个字,便被顾辰晔一记手刀打晕在地。
他没空管小葵是不是无辜的,只想找一个安全地方,紧紧抱住虞瑨棠再也不要放开。
若不是担心她协助唐子荷惹祸上身,他今日也不会冒险来一趟天统阁。如果没有来,她……他不敢想象。
奔跑在夜色之中,又是一场逃亡。
虞瑨棠尚有知觉,只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她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是谁,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终于,他来了。
大晚上找不到山洞,也不敢打火把。顾辰晔寻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抱着虞瑨棠躲到了下面。此处不比山洞,三面有风吹来,呼呼直响,划到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他埋下头,将她的头埋入自己胸口,用自己的背阻挡了风雪。
这场雪下得很大,一夜之间全白了天地。
虞瑨棠浑浑噩噩,在顾辰晔怀中睡了一觉,醒来便觉药性已过。弗一睁开眼,霎时被顾大爷的样子生生吓得清醒了。
这不是雪人是什么。
顾辰晔还没醒,浓密的眉毛上沾了一些霜雪。背上头上的雪,更是多得都能堆雪人儿了。虞瑨棠突然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鼻头一酸,眼泪就要落下。
终于在她又闯了一次祸后,再见了。
一场雪后,暖阳照下,洒在白皑皑的雪上,成了金色一片。顾辰晔终于醒了,眯虚着眼动一动身子,没想到四肢冻僵,没撑起来,反倒栽了下去。
虞瑨棠被他这么一压,差点没被压得吐血,都到了眼角的泪愣是给缩了回去。
“走开!”提腿便踹了过去。
顾辰晔睁眼还没清醒,先是一栽,又被狠踹,这下想不醒都难。地上全是雪,好还不痛。他坐起身子,抖了抖浑身的雪,“我说姑奶奶,温柔一点行不行。”
“占我便宜者不得好死。”虞瑨棠把身上胡乱裹起来的衣服捂了捂,扬言道。
知她受了梁桐羽的刺激,这话定然也是骂的梁桐羽。可顾辰晔不安慰一句也就算了,偏偏死性不改,又凑上去,“那我呢?”
“找死不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让我死吧。”顾大爷话还没说完,一把揽过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含住她的唇。
炽热的吻,用力撷取她的香甜,似乎要把这一个多月来的思念都倾注进去,都要回来。舌尖纠缠她的小舌,有力的手箍住她的身体,不容离开分毫。
虞瑨棠哪里抵抗得住,没个象征性的挣扎就投降了。
她也爱,她也思念,她也想不分开哪怕一瞬间。她毫无顾忌地吻着,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放开。气息痴缠,墨发交织,密集的吻从嘴唇到脸颊,渐渐滑向她白皙的颈脖间。
正当天雷地火,意乱情迷,忽听“咕噜”一声响,在越来越厚重的喘息声中显得异常不和谐。
顾辰晔吻住她的唇突然笑了,抬起头放开她,眉头一皱,戏谑道,“我想,我们是先逃命,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
又实打实地丢了一回脸。
怎会在这个时候饿得肚子响了,虞瑨棠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雪堆里,“那……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毕竟,肚子没饱怎么逃命。
“这是个问题,”顾辰晔抱着她,玩弄起她胸前的衣带,“到处都是雪,哪里能找到野鸡呢?”
虞瑨棠打开他不老实的手,道,“找什么野鸡,你的马呢?宰了不就饱肚子了。”
看着她被吻得艳红的唇,顾大爷爽朗笑了,“马拴在别处客栈,你要是能饿到那时候,宰了给你吃也无妨。”
得得,马还是别吃了,小心给饿死。看着顾辰晔一头被抖干净的雪,算了,就不折腾他了。虞瑨棠想,自己果然还是个软性子,尤其是在这位爷面前。
结果最终能吃的,无非就是破冰抓来的鱼。可叹枯木被雪浸湿,光是生火都弄了好一阵,扑得顾大爷一脸烟灰。
啧啧,折腾出来的东西才好吃,尤其是顾大爷以脸为代价折腾出来的。越看他脸上烟灰,虞瑨棠胃口越好。
“往哪儿逃命去?”她扔掉最后一跟鱼骨问道。
顾辰晔拿雪净了净脸,撕下衣摆长条一角,将她一直散开的头发在脑后绑好,又回答她道,“麒麟门。”
“去干嘛?”
一想起要面对丁小斓,她就手心冒汗。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有婚约的,她这个直接横插一脚的,实在有些气短。
这一去,不知顾掌门会为难到何种样子。要撇开丁小斓吧,又对不起故友。要撇开她吧,咳咳,更不可能。
顾辰晔一看她那犹豫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我在,怕什么。”
“我怕啊,我怕对不起丁小斓。”毕竟人家也是真心实意喜欢顾辰晔的,被那婚约一套,更加死心塌地了。
“对不起她的何止你,还有我。遇上你之前,我曾打算若是等不到一世姻缘,便真的与她结为夫妇。可是既然遇上了你,就断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说着,感慨万千,歉意萦怀,却又信誓旦旦,“遇到你,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如此畅快、有趣。”
虞瑨棠笑了,却是一脚又踢了过去,“敢情你把我当乐子了,找打!”
顾大爷这些日子以来,的确在她的影响下乐了不少,也改变了不少。似乎越来越被她同化了,尽干些意想不到的事儿来。
唐子荷是那第一个受害者,她就是那挨得最惨的受害者。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顾辰晔躲过她这一脚,凑到她面前她,笑道,“忘了给你说,有人要当姐姐了。”
“你说……什么?”
“据闻,你章姨娘来麒麟门的时候,顶着个大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三更了……更完上课去,吃饭前再来一更
又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