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鸣沉默,然后无奈地拿起了酒杯:“那……吴某就却之不恭了。”
宋景身后的人递了手机过来,宋景接过,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消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收了线。
宋景唇沾了沾杯中的红酒,半垂的眸子阴森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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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今天就到这吧。”宋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就迈步走了出去。
杨晓塑看着宋景匆匆离去,执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安家果真是来者不善,人未到,势先动。
包房内,静默了许久,吴一鸣才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特助退了下去。
整个包房内,只剩下他跟杨晓塑两人,他也不必再强自镇定。
伸手扯开领带,他神色有些焦燥,低道:“原本我还真不相信。”现在看来安家果真是深不可测,今天小试身手就达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
宋景这个强大的外援抽身置身事外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自身的能力了。
安家久未插手内局,却有一个章家代为震慑。
如今安家强势归来,必掀起惊涛骇浪。
杨晓塑脸色也不好看:“原本我还有两分保握宋景会助我。”现在安家一表态,宋景就伸回了手,让他再出手的可能性非常低,毕竟这北派的浑水之深可谓深不可测,如果他是宋景,他也不会趟这浑水。
吴一鸣苦笑,面对这样强大的势力,他们还要慎重再慎重。
杨晓塑回过神来,看着吴一鸣眼底隐藏的挫败之色,咬牙问道:“损失了多少?”
吴一鸣脸色绷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十亿。”
杨晓塑脸色愀然一变,纵使吴氏财力雄厚,但一天就损失十亿,现在离安玦志┗褂腥欤衷诨共恢烂魈旖崾撬鹗Ф嗌伲挥辛怂尉霸谡獬抛牛馐匣拐娌荒芨布蚁嗫埂?br/>
宋景这几年投进北方的财力也不过是十几亿,以宋家百年的基业,这十几亿就算扔进水里也翻不起一个泡沫,更别说动摇宋家在南方的根基。
可是吴氏不同,吴氏的根基是在北方,根本就经不起安家的打压,以安家的财力真有心弄垮吴氏那真是易如反掌。
他必须要保住吴氏,如果杨家没有了吴氏财力的支撑,那损失才是惨重。
宋景刚才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件事他置身事外,他也只能靠自己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杨晓塑淡然出声。
厚重的门被打开,周齐缓步走了进来,低声唤了一声:“表哥”然后朝坐在沙发上的杨晓塑点了点头,缓声道:“杨少。”
杨晓塑淡然的扫视了一眼进来的周齐,再淡淡的看向吴一鸣。
吴一鸣笑道:“小齐,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杨少。”
“晓塑,这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表弟,周齐。”姑父的调任还是杨家出的力,杨少自然知道小齐的存在。
杨晓塑扬了扬眉:“政法委周主任的公子,经常听你表哥说起你,科大化学系一年级,不仅年轻而且帅气逼人,一鸣,你这表弟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
周齐谦逊的垂眼:“杨少过奖了。”
杨晓塑微微一笑:“小齐,坐,杨家和吴家是世交,我和你表哥又是好朋友,就叫我杨大哥吧,别叫什么杨少,那太见外了。”
周齐从容的在吴一鸣身旁坐了下来,直视杨晓塑的眼睛虽有谦逊,但却并不见卑微和巴结,微笑着叫了声:“杨大哥。”
杨晓塑多看了周齐一眼,心中暗自一赞,吴一鸣这个表弟倒真是令他刮目相看,过个几年,或许能帮他不少忙。
吴一鸣笑道:“说起来,小齐比晓小还小上两岁呢,下个月,才满十九岁,唉,这个年纪真是让我羡慕妒嫉啊。”
杨晓塑心思转动,吴一鸣这话……
他笑着挑眉,似是惊讶的说道:“是吗?那这样吧,一鸣,既然小齐叫我一声大哥,那做哥的自然得送份见面礼了,下个月我就为小齐举办个生日宴会吧,也让小齐认识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也让大家认识一下他,以后做什么事,也顺畅些。”
吴一鸣有些为难:“这……”
“就这样说定了,这事就这样办了,周主任那边,我会让人打声招呼。”
吴一鸣想了想后,笑着说道:“那我代表姑父谢谢杨少的盛情。”脸上感激,吴一鸣心里却淡然,眼下杨家正是需要吴家的时候,自然会乐得牵搭小齐一把,难怪爷爷让他选在这个时候把小齐介绍出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这确实是非常好的机会,吴家毕竟只是商家,就算有面子邀请这些人来为姑父我造势,却达不到该有的效果。
看来爷爷是真的打算要助姑父更上一层了。
042筹备婚礼
午后,原本明朗的天气突然雷声轰轰,下起了大雨,清芳坊女子养生会馆一楼的玻璃上潺潺水流,宛如一道风景。
屏风隔起的包间里,梁泊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隔着一层玻璃潺潺而下的水流,这阵大雨下的急,也下的大,泛起的水雾和水流几乎隔挡原本清晰可见的行人车流。
“梁小姐,您看看。”阿瞳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梁泊。
梁泊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上阿瞳为她做的婚礼当天所有的妆扮项目,她很感激周齐把她带入这里,也很感激清姐和阿瞳为她量身定制的消费。
这里很正规,真正做到了按客户需求而服务的宗旨,所以纵使这里的所有重头项目都删减过后的金额依然让她有罪恶感,但她心里还是喜欢上了这里。
多来了几次后,她和阿瞳熟识起来,在这座陌生的北京城里,除了周齐,她称得上熟悉的人也就只有阿瞳了。
阿瞳让她很安心。
她婚礼上所有的事宜她都是问询阿瞳,这里并没有婚礼策划这一服务项目,今天是阿瞳的休息日,完全是私人帮她的。
或许阿瞳是因为她是她的客人而不好拒绝才不得不帮助她,但她的感激难以形容。
在这里,她真的没有朋友,她总不能事事劳烦周齐,更何况周齐一个年轻男孩,结婚这种事,他也真的帮不上忙。
梁泊一一看来,目光在婚纱的列表上停顿住了:“这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