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赋上前,打着折扇,含笑说道:“十天前,一伙黑衣蒙面的贼人闯入紫微太子东宫密阁,盗走了紫微太子心爱的翡翠琉璃盏。紫微太子甚怒,即刻率领家将追之。追至紫泉河畔,紫微太子围剿了贼人,却独漏了一人。为了搜寻漏网之鱼,紫微太子叫动驻守于紫泉河畔的守将柯大,驾着官船一路追寻贼人。可惜,船行至深夜,船舱忽然火起,还不待海将们做出反应,一伙海盗纷涌而上……最后,紫微官船的海将全军覆没,而身受数剑的紫微太子在柯大的拼死护送下突围出。可惜仍被追杀上来的海盗一脚踹进了海里……”
“可以了。”纳兰烨摆手示意刁赋停下。
欧阳戎一眼错愕,“你……你派人假扮海盗,杀我海将……全军覆没?”
纳兰烨不置可否,冷冷地勾出一抹笑意,“落水的紫微太子将会有两个结局。一嘛,葬身鱼腹,尸沉海底;二,被天权好心的打渔人救起,但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机缘巧合下幸与前来鲤城微服视察的本王相遇。可惜太子伤势严重,本王唯有将你护送回国都曲城,让玉女神医刁璃相救。”
欧阳戎含笑道:“呵,烨王爷还真有编剧的天分。真不知本太子可有选择的权利?”
“太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纳兰烨也含笑回道。
两人互看彼此,笑颜相对,可这笑却慑冷无边。
“那么,戎可否再问一句,得到玉女神医相救后,戎何时能‘康复’?又何时能回天朝呢?”
“呵呵,富贵在天,天命不由人。紫微太子命运会如何,本王非神非仙,岂能预测天机?不过,事在人为,只要紫微太子这做‘病人’的能够密切‘配合’神医,‘药到病除’是迟早的事。”
欧阳戎双眸微眯,那隐于袖袍的手紧紧握起,但很快又松开,欧阳戎笑着走近纳兰烨,“好一句天命不由人,却又事在人为呀。王爷您说的是,戎能得王爷相助,得神医相救,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戎可否再问一句,王爷将如何把戎伤重昏迷中的状况传回天朝而不引起我父王怀疑呢?”
纳兰烨勾唇,凉凉地吐出三个字,“二殿下。”
欧阳戎闻言咬牙瞪目,二殿下,他的二弟欧阳戌!欧阳戌此人是欧阳戎同父异母的弟弟,仅小他三个月,所以,欧阳戌一直对他这个太子大哥不服,甚至于仗着其母妃得宠而多次正面与欧阳戎为敌,一直觊觎着东宫太子的位置。
若不是欧阳戎的母妃早死,欧阳戎的太子地位随时在受威胁,他也不必时时提心吊胆,也不会接受梦使的提议,将《美人泪》私藏。以至于后来《美人泪》被盗他也只能欺骗父王是丢了心爱的翡翠琉璃盏。欧阳戎敛住心中的愤然怒气,平声问道:“敢问烨王爷,此次阁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太子东宫,也是得赖于本太子二弟的‘引见’?”
“知弟莫若兄。”纳兰烨再次扬唇,“太子与殿下兄弟情深,羡煞旁人。贵弟得知太子横遭厄运,心系太子安危,不久后将会亲自到本朝国都探望太子。”
这话纳兰烨虽说得轻巧,但是此刻在欧阳戎听来,却在心里激起千淘万浪。欧阳戌的到来明里探望是假,暗害是真。只是,到时候,他们两兄弟都在天权,取谁舍谁就全凭纳兰烨了。好一个“事在人为”啊。他们兄弟在纳兰烨眼里就只是两个小丑,而他将会根据他们这两个小丑的表现而再做“打赏”。
欧阳戎暗忍怒火,最终选择“配合”,“王爷您亲自到本太子密阁盗走的《美人泪》正是蝶门梦使相赠本太子的那幅。一年前,本太子亲自验过画,却实有一座黄金之城和一张通往流光河的地图隐于画中美人之下。这一年来,本太子答应梦不得轻易启画,所以,戎也不知王爷盗走的画为何不会显示真容。也许一开始,梦就不是诚心与我相交……”
“蝶门梦使?”纳兰烨喝住欧阳戎,“你是说,《美人泪》是梦赠送给你的?怎么可能?”
欧阳戎微愣,纳兰烨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引起他的兴趣。“画轴确实是梦亲手相赠。”
纳兰烨双目骤寒,“你见过她了?在哪?”
“在我天朝西北处的覆雪峰上。”
“覆雪峰?那座休眠火山?梦在那?把情况详细告诉本王,若有任何隐瞒,休怪本王不尊重你的选择。”
纳兰烨来气了,欧阳戎微微笑着,心头却在暗笑。梦居然也能牵动纳兰烨的心。
想到梦,欧阳戎不由一阵感叹。一年前,他应她的邀约来到覆雪山峰上,终于得到了这藏有黄金之城路线的画轴《美人泪》。得到藏宝之图固然可喜,但远没有有梦的相帮来得兴奋。蝶门的梦使,果然是个扶邦倾天的奇女子,她对各国形式的分析,道出的初步计谋,让欧阳戎不得不大升信服。
就在欧阳戎上覆雪峰时,一幅由梦一手临摹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美人泪》正在天枢国引起腥风血雨。有了那张假图的掩护,欧阳戎才能悄无声息地将真的《美人泪》送进紫极太子宫的密阁。半年来,梦总是适时地利用假画轴引起各国拼抢混战。在这半年中,各国因为争夺《美人泪》已是情谊断尽,死伤无计。而真正的《美人泪》却一直安然地躺在他太子宫的密阁中。这便是她所提的首步计策:藏图。
而第二步的富国之策,梦向欧阳戎提议的是重视沿海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渔业、采珠业的发展。然后再由沿海经济的发展带动内陆经济,从而实现富国的最终目标。
紫微天朝地处六国正中,四面皆有大型河流,沟通着玉衡、天权、天玑和天璇四国。其中以紫泉、紫衡为两大河系。欧阳戎听从梦的建议,趁着各国为了假画轴拼得头破血流时,集中精力,大力发展两大河系的采珠业、渔业,抢夺四国的海上贸易额,慢慢垄断星华大陆沿海的经济。
这计策很妙、很实在,欧阳戎当时就赞不绝口,而之后的半年,两人,一人负责兴起各国混战,一人专攻沿海经济,做得是默契合拍。特别是紫衡河的一场海啸,让玉衡的采珠业遭到大损失,紫微却幸免于难。这点还得归功于梦,若不是她及时带回海啸的消息,让欧阳戎及时地将采珠人撤走,紫微的采珠人也不会逃过这场无情天灾。
“只是,五个月前的那场海啸让我失去了梦的消息,即使我把能调的军队都调去寻找,也难觅她的芳踪。梦失踪了,消失得宛如人间蒸发了般。”欧阳戎长长地喟叹着,回想起自己每次进密阁,看着那幅静静躺着的画轴,想起画轴中的那位绝色少女,他就是一阵晃神。梦到底生何姿容,他自今还是不知。她在他眼前总是那样全副武装地出现,她对他说话的口气总是那样冰冰冷冷。然而,她这一消失,让他的心也跟着空荡了。
纳兰烨静静地听着,听着欧阳戎将梦约他相会,将图赠他并嘱咐他一年之内不得展开画,听着他说梦利用假画引起各国争抢并建议他重视沿海经济等等,看着欧阳戎回想着梦与他相伴的那半年,污秽的脸上露出的得意,纳兰烨心头的怒火越来越盛。该死,她居然跟他私会还私下定下什么合作契约,还帮助欧阳戎!她看上欧阳戎哪一点?然而,当听到欧阳戎说梦消失于那场海啸中时,心头又隐隐担忧。
“哼,无需你再寻,更不准你再对她念念不忘,本王自会寻到她。”纳兰烨冷冷地警告着。
“哦,难道梦与王爷也有交?”欧阳戎恰当地问了这句让纳兰烨立刻寒脸。梦与他有没有交,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想知道,但却该死地不记得了。一点也不想回答欧阳戎这个问题,纳兰烨直接跳过,语气冷硬地说道:“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曾见过梦的容貌?”
“斗笠雪纱,难辨芳容。”欧阳戎叹道。
再看了一眼欧阳戎,纳兰烨转身,看向刁赋,“好生‘照顾’天朝‘伤重昏迷’的紫微太子,若有闪失,本王唯你是问。”
“哦。”刁赋有些吓到。这纳兰烨脸上黑沉得可怕,口气也恶劣得很。一切变化就只在这几句对话后,刁赋无奈地对天翻了个白眼。
此刻后院里,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啼叫,惹人心烦意乱。纳兰烨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回身嘱咐刁赋,“赋,灵儿吃了盛阳丹,好好补补她的身子。”
这话让刁赋一个激动地眨眸应着,看着纳兰烨转身,他的脸上欣喜激动的神色更甚。让人安置好欧阳戎后,刁赋赶紧找闫灵儿去。
*
踏出后院,一道黑影就出现在纳兰烨的身后,纳兰烨也不见回身,黑影恭敬地对着纳兰烨的背影单膝跪地,赤发鬼面,孔武身材,来人正是魑鬼。
“如何?”纳兰烨问道。
“回王爷,丑阎佯装成商旅进了龙门客栈附近的太白楼。而假扮屠夫的柯大,一直沿街叫卖猪肉,暗中打听着我们的住处,依属下看,柯大一时半会倒也打听不到龙门客栈。”
“嗯,知道了,继续盯紧。”
近午的阳光灼热而刺眼,纳兰烨却迎眸直视,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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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十九回鲤诞
【“他们的鱼灯久久地粘在一起分都分不开,真是所谓缘来天定,命定相缠”】
*
盛夏的知了的确叫得人有些心烦呢。一直窝在客房的闫灵儿以手支颐靠着窗子,望着窗外兀自啼鸣的知了怔怔发呆。清冷无波的眸子隐有烦躁,似在苦索着什么。
闫灵儿身后的俩个侍女面面相觑,无声地商量着如何讨主子欢心。自从纳兰烨对闫灵儿的格外“重视”后,侍女们怎么也不敢再轻易离她半步,但看着闫灵儿不悦,她们不得不挖空心思地陪她说话,可惜性子清冷的闫灵儿一直把她们的话当空气,回答她们的永远只是“嗯”这么一个字……
一阵无声对视商量后,两侍女再接再厉地说道:“阿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个侍女立刻接口道:“什么日子?哦,五月一,是‘红鲤诞’呀。”
“红鲤?”窗棂旁淡淡飘过的两个字立刻让准备继续对着话的侍女叫着跳到闫灵儿的身边。
“是啊,姑娘,红鲤诞就是……”
“对呀,姑娘,你听过鱼诞吗……”
两个侍女一人一张嘴兴奋地说着,闫灵儿各看两人一眼,转过身子,继续看向窗外。这样漠然的举动无疑给两个兴致高亢的小丫头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灵儿姑娘……”
“一个人说,我听着。”那样叽叽喳喳地各说各的,要她如何听?丫头高兴地应着,对视一眼很快就有了决定,由引起话题的晓晓介绍。
“回灵儿姑娘,我们鲤城是以盛产鲤鱼而远近驰名,而鲤鱼中鱼鳞越是鲜艳红透的越是众人吹捧的宝。这里头还有个历史典故,先让晓晓给您讲讲。”晓晓瞧了一眼闫灵儿,见她没做声顿了一会也只能继续讲下去。
“我们鲤城本名叫里城,百年前,襄国长公主御辇到此,尝了一口我龙门客栈的‘珍珠红鲤汤’,那是啊,赞不绝口,于是,长公主就上书当时的国主,大力发展里城的渔业,特别是鲤鱼,而当时的国主可尊敬这姐姐了,没想到一口就答应了,而且还给里城正式改名为鲤城。此后百年来,皇家每年都会下拨大量财政资金给当地的渔民,渔民更是积极养鱼、捕鱼,特别是红鲤,都成了本城的至宝了,一尾价千两。从此鲤城便真的成了鲤城,鲤鱼之城。鲤城之所以有今日的繁荣鼎盛还真多亏了长公主那一荐,感谢皇家百年来的隆恩眷顾。”两个小侍女无不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喟叹着。
闫灵儿淡淡笑着,好一个襄国长公主哪,百年前就看到了沿海经济的重要性,要知道在这星华大陆,除了天权与玉衡国土上在内陆有接壤,其他国家都是通过河海相连。
在那和平一统的年代,经济比之武力更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威望。三百年前,开国始帝欧阳麓正是看中发展沿岸经济这点而将紫微天朝选在各国中心,而此地也正是紫衡、紫泉两大河流的交汇之处。可惜,雄才伟略、极具远见的紫微始帝却在开国后一十二年就病逝。随着始帝的驾崩,紫微重视沿海经济也只延续到第二代帝王,之后的紫薇帝大多把精力花费在农作上,而渐渐把沿海经济抛诸脑后。
比起渔业,他们更看中农作经济,再加之,他们祖上的身份让他们更是忌讳“渔民”这个字眼。原来欧阳一族的先祖乃渔民出身,而渔民,在当时是不怎么被看待的身份。虽说英雄不问出身,但大凡越是成功,越觉得优越的王者越是不愿人知道他们低贱的过去。所以,沿海经济被紫微天朝耽搁就是近三百年。
而关于紫微始帝的病逝,历史界有两种说法,一是始帝为民劳苦,积劳成疾;二是始帝爱妻至深,念妻而逝。第一种说法是考证始帝开国时的休养生息之策,因为那一十二年来,始帝每日都起早贪黑地忙于政务,还多次下田与民劳作,多次下海指导渔业。第二种说法也是有根有据,始皇后萧晚卿是当时的一代奇女,与始帝相识于乱世,相携于开国。始帝与始皇后伉俪情深,可惜,始帝一十二年的夏天,始皇后薨,始帝披麻戴孝地守了她整整七天七夜才让妻子入藏皇陵,但是,几个月后,念妻情切的始帝终于倒下,一病不起,随着爱妻归天。
能得开国伟君如此义重情深,萧晚卿不愧是当时的奇女子。一个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的奇女子。而两百年后、百年之前,星华大陆又出现了一个奇女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侍女口中赞不绝口的天权长公主,被授予“襄国”二字的长公主。
“纳兰襄。”
闫灵儿冷冷唤出的这个名字让兀自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说着的晓晓着实吓了一跳,不仅是晓晓连阿香也是,只因为闫灵儿唤出这三个字时,口中的那份森冷……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有点儿错愕。她们听错了吗?
“继续。”淡淡的两个字让晓晓迟疑了会立刻接口。“五月一,也就是长公主御辇来到鲤城的日子,是鲤城得以新生、值得庆祝的日子。所以,每年一度的‘红鲤诞’便应允而生。”
见闫灵儿有些兴致索然,阿香看了眼还想照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晓晓,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停嘴,然后,自己接口道:“‘红鲤诞’的庆祝节目琳琅满目,也慢慢地在演化,而这十几年来最受欢迎的要数那‘缘定龙门’了。”
“嗯。”见小侍女都如此费尽心机给自己解闷,闫灵儿配合地出了声。
阿香一喜,赶紧说道:“灵儿姑娘,我们龙门客栈的前头百米处有一座拱桥,是那种如驼峰突起的陡拱,”阿香伸出两手比划出一个半圆形状,“这座拱桥可与一般的拱桥不同,体积庞大不用说,更为特别的是它那陡峭无比的拱面。两边可是各有九十九级的台阶哦。九九、久久,象征着天长地久。”
“所以,后人们就将此定为‘定缘桥’,又因为此桥在鲤城又在龙门客栈前,又被称为‘龙门桥’。五月一,因为是朔月,夜色暗淡,起初,庆祝的人们为了行路方便而提灯而出,而红鲤诞的鱼灯呀,自然是红鲤外形了。龙门拱桥的一头是酒馆林立而另一头却开有出了名的绸缎庄、胭脂铺。这么一来,公子哥们常在靠近酒馆的那一头谈古论今,姑娘们则喜欢在另一头观星赏花。传说,有那么一次,一群公子哥和一群姑娘们不约而同地提灯上了拱桥,桥顶相碰的瞬间,惊喜之余,彼此都忘了呼吸……呵呵,听说呀,他们的鱼灯还久久地粘着一起分都分不开,真是所谓缘来天定,命定相缠呢。”
阿香一眼羡慕地想象着那样唯美的画面,她身边的晓晓微微地捅了下她,两个小侍女齐齐看向闫灵儿。此刻的闫灵儿侧着身子望着窗外,那眸子清冷无痕,似有淡淡的忧伤却丝毫没有半点少女情动……
阿香无奈闭嘴了,她还以为大凡少女会喜欢听这类情爱传说的,没想到,这灵儿姑娘看似小小年纪,却心如止水到这般境界,怪不得会对他们家的王爷视若无睹了。
“怎么啦?突然安静了下来?是不是看到本少来了不高兴呀?”有人自说自话,人未到声先闻地传了进来。
侍女们齐齐转过身,看到刁赋轻打着折扇,无不风雅地出现在她们眼前,闷然的两张小脸立刻笑逐颜开。
“刁少爷。”侍女屈膝一福,声线甜美。刁赋忙上前作扶,“姐姐们这不是见外了吗?告诉本少,你们可有想本少呀?”
侍女们闻言低首羞脸,轻轻地娇斥道:“刁少好不正经呀。”
这样娇滴滴的可爱样引得刁赋一阵满足的开怀大笑。对着眼前的打情骂俏的一幕,闫灵儿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后继续望向窗外。不一会后,有人坐到了她的身前,“灵儿姑娘这是想着外面?屋里憋闷了?”
闫灵儿闻言将眼看了过来,直接回道,“嗯。”
侍女们喜悦的脸色微微一紧,王爷虽然宠闫灵儿,但是,他有对她们做过交待,要她们好好在房里陪着她。言外之意就是不想闫灵儿出门。所以,刚刚,她们明明早就察觉闫灵儿那一刻不离的望窗之眸,也不敢问她是不是想出去之类的话,而是东一句西一句地给她讲话,希望闫灵儿能打消外出的想法……
“哦?那简单,你可以跟烨提呀。”侍女们微白了眼哪壶不提偏要提哪壶的某人,却听刁赋又继续说道,“其实嘛,烨那个人很好搞定的,特别是女孩子呀,只要示示弱、撒撒娇就可以了。”说着说着刁赋偷偷地看了一眼眼前面色冷淡的女子,眸里就是一阵偷笑,他还真想看看这么个冰山美人儿撒娇的一面,那可比天下红雨来得稀罕、来得旷古烁今。
看出了刁赋眼中的戏谑,闫灵儿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对刁赋的好感只有在第一次的见面,之后,这飘雅俊仙在她眼里与凡尘俗人、风流公子没啥区别。刚想坐起的闫灵儿被刁赋拦下,知道被冰山美人讨厌,刁赋也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进入正题,刁赋问道,“灵儿姑娘不是‘中毒’了吗?”
刁赋摆出了搭脉的手势,闫灵儿倒也不见外地将皓腕伸出。淡淡地看了刁赋一眼后,闫灵儿把眸收回,然后,刁赋制式化地询问了下她服用后的身体变化情况,闫灵儿一一简单作答,刁赋沉吟,眸中露出不可思议。“除了一开始的燥热、继而是亢奋最后是疲倦外,姑娘的身体再无其它不适了?”
闫灵儿想了下,点了下头。
“太好了。”耳边有人打了个响指,闫灵儿刚看过去,却见这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刁赋一脸的兴奋,“太好了。原来盛阳丹也可以用在女子身上啊。哈哈。呃,不过,以前那几个失败的例子是怎么回事?”刁赋兀自沉思着,自言自语着,但是那抓着闫灵儿的手还搁着。
闫灵儿不喜欢被陌生男子抓着手,刚挣扎了下,却被刁赋再次抓紧。
“刁少。”两个小侍女拉拉刁赋,这王爷看上的女人,谁都染指不得的。刁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放开闫灵儿,一脸赔笑着。
拿回手的闫灵儿也只是淡淡地撇了刁赋一眼,回想起刚刚刁赋自言自语过的话,她疑问道:“盛阳丹?纳兰烨给我吃的不是刁虹吗?”
“刁虹?”刁赋笑了下,“那么剧烈的毒药,他怎么可能给你吃嘛。而且烨呀,他的身上可以没有伤药、解药,但是绝对不可以少了那盛阳丹。”
见闫灵儿微微有些疑问,刁赋打开折扇,看着闫灵儿继续说道。“盛阳丹,其用如名,是男子壮阳之用,是我刁赋特制的药物,可激发人体内潜藏的战斗力,一般是用在死士身上,药效提高的战斗力呀,足有五倍多。但是,两年前,烨却服此药几近成瘾。”刁赋缓缓地收起折扇,长叹了口气,语气很是低沉,身边的侍女也跟着暗下了脸色。
屋内突然扬起的抑郁让生性寡言清冷的闫灵儿不由问了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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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二十回试探
【“灵儿姑娘,你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你又为何要伤他至斯?”】
*
“呵呵,灵儿姑娘想知道吗?”刁赋这问意味深长。
闫灵儿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淡淡说道:“你可以不说。”
刁赋深深地看了闫灵儿一眼后,长叹说道:“两年前,那对天权来说、对烨来说绝对是一个让人难以忘记的过去。天权丢了圣物,烨却好像丢了心一般。”
言罢,刁赋有意无意地瞟了闫灵儿一眼,见她一直微垂着头,低着眸子,难辨情绪。微耸肩头后,刁赋继续说道:“与敌人掉落乱石丛的悬崖底,烨在那度过了一天一夜,当我们下到崖底找到他时,敌人早已逃之夭夭,而烨却全身僵硬冰冷得可怕。那时虽是三九寒天,但对于内功深厚的烨来说,被冻成那个样子实属怪异,也不知着了敌人什么道。总之,烨从那日起就落下了寒疾之症,特别是在冬天,他几乎都不能离开火炉半步。”
刁赋继续观察着闫灵儿的脸色,可惜,她的面色仍旧是平淡无波,但当“寒疾”二字说出时,刁赋敏锐地发觉闫灵儿肩头的一颤。将折扇缓缓合起,刁赋叹了口气,继续起唇。
“可是,天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兵权与暗门风的烨一刻也不能呆在屋里,为了能去掉那寒疾,他开始服用盛阳丹。起初,我与小璃都会制止,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