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她家?那,晚上可以不再受蚊虫叮咬,也不再受高温煎熬了。
那倒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我还是考虑了好几秒钟,才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唉,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坐上车,刚骑了没多远,突然听到那女孩说:“糟了,快没电了。”果然又骑了一阵,她就叫了起来:“完了,完了。”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倒霉透了,气死了,早没电,晚没电,偏偏这个时候没电。”
她又连骂了几声倒霉,下到地上,问我:“喂,你能不能走?”我摇摇头,把裹着绷带的脚抬了抬向她示意,她气恼地摇了摇头,开始用劲地推起车子来。
这是一个略微有些上坡的地段,就是推辆空车也会有点吃力,何况还有我一百多斤的肉在上面。推了没多久,我看到她背上被汗水濡湿,终于同情地问她:“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那女孩轻喘着气说。果然没几分钟,她就推着我来到一个小区前,门口有几个很大的字:“临湖雅墅。”
别墅?我心里一惊,细一看,没错,远远近近,都是极为高档的别墅。
她的家竟然在这么高级的地方?“还说我心眼小,真是的。”我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声。
突然听到喇叭声,我侧头一看,一辆小车停在旁边,车窗落下,一个青年男子的头探了出来:“俏俏,车子怎么了?”
俏俏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子后座已探出一张如花的脸来:“俏俏,只听说过新郎用自行车娶新娘的,没听说过有新娘用电动车娶新郎的呀。”
叫俏俏的女孩脸一红:“如嫣,你再笑话我,我等下就撕烂你的嘴。”
那男子说:“是不是车子没电了?哟,你男朋友的脚受伤了啊?”
“是,不是啦,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喂,你们帮我把他带回去好不好?”
“你不怕我们把他拐跑呀?”如嫣笑着问。
“拐跑?那样子可就要谢天谢地了。”俏俏笑。
那男子下了车,把我扶到车边,如嫣往里边让了让,我坐了进去。进去后,看到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位年轻女子。
车子起动,如嫣打量了我一下,开口问:“以前没看见过你,你是怎么认识俏俏的?”
“我,我是今天才认识她的。”面对着那张美丽逼人的脸,我不由得有些紧张,一紧张就把实话都说了出来,“她一不小心撞了我,刚带我去了医院。”
“哦。”如嫣点点头。
车子驶了大概两分钟,停了下来,男子下车开了门,把我扶出去,“好了,你稍微等一下,俏俏马上就来了。”
我下了地,又摆出一副金鸡独立的架势,男子看了看我的脚:“你的脚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一点小伤。”
“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点点头:“好的,谢谢你啊。”那男子一摆手:“不用客气,顺路。”
车开走了,我掉头看了一下面前的别墅,这是带有院子的一座三层楼的别墅,在这样一座别墅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贫困。只怕单只这小小的一个平米,就抵得上我家那几间破屋了。
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这话说得很对,只是这种平等只是人格上的平等,更多的是在金钱上和权力上的不平等。而金钱和权力上的不平等,使人格的平等基本上就等同于一句空话。
这女孩子住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却舍不得为我花上住院的钱,真是太抠门了。这让我对她抱有的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我想起七叔跟我说的一句话:“你别看城里人有钱,狗日的都是抠屁眼,一个个精得要死。”
幸好那时候自己没听那个女孩的话,要是信了她,自己坐上出租车,她骑上电动车,一溜烟跑了,我都没地方找她去。那才叫冤呢。
没过多久,俏俏推着车过来了,她开了院子门,把车子推了进去,又出来把我搀上台阶,开了门,把我搀进去。一进门,地上就摆放了一块地毯,俏俏叫我换了鞋,扶我进了客厅,客厅很大,最吸引我的视线的还是一个很大的热带鱼缸和42寸的液晶电视,她松开我的手:“来,坐到沙发上。我去收拾一下房间。”我右腿伸直,左腿慢慢弯曲,坐到沙发上。俏俏把帽子取下,把披肩解下,一股脑儿地丢到另一张沙发上,走进一间房中。
我打量着客厅,装潢得很是漂亮,我对装潢材料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价格如何,但看架势,一定不会便宜。过了一会,俏俏走出来,把我扶进房间,坐到床上,她用手一抹头上的汗:“你先坐下,我去拿个电风扇来。太热了,这鬼天,都快9月份了,还这么热。还叫不叫人活啊。”
比起外面的客厅来,房间里面是要闷热一些。
过了一会,那女孩端来一台风扇,放到桌上,插上电源,拧开开关,她往电风扇前一站。顿时一般香风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