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一个地方谈好吗？小云征求我的意见。大概她也对成为公众焦点人物不太好意思。

我点点头。站在这大街上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谁叫我们两个一个仿佛挺挺白杨迎春风，一个是如同亭亭玉柳临秋水呢。

小云指指远处：“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家咖啡屋，我们到里面边坐边聊吧。”我又点点头，心想，她倒是很会安排啊。

我们并排着向咖啡屋走去，眼光偶尔瞟到她婀娜的腰肢，看到那盈盈的一握，想到的却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这句诗。只不过腰粗了固然不好看，太细也不好看。曲线固然很重要，比例也不能不管。

小云带着我来到椰岛咖啡屋，进去后一下子就清凉了很多。这时候里面没什么客人，来到服务台，那里面的小姐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台上按着手机。小云轻喊了一声，她才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站起来招呼我们。

估计是她对我们会在这种时候来喝咖啡感到好奇，很特意地打量了我们两眼，弄得我怪不好意思起来，有点脸红地走到一边欣赏墙上的装饰画。小云低声地跟她说了几句，隐约听到什么安静之类的词语。

过了一会，那服务小姐高喊了几声，叫来一个小姐，叫她把我们带到里面去。那小姐把我们带到最里边的一个小雅间，进去后果然不错，而且窗外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外就是一面大概有几十年历史的旧围墙。

那小姐出去后，我和小云对面落座，小云把包放到旁边。我看了一下她，心中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在h市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在私密场合，对象竟然是一个小姐。换了以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到h市后和女孩子子约会的情形，在脑海中模糊勾画的都是漂亮优雅的女孩，接近许悠妍这样的女生。最近以来，发生的很多事，见过的许多人都出乎我的意料。或许，这就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生活。

过了一会，刚才那个服务小姐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摆在我们面前，热气腾腾地向上袅袅着。

服务小姐出去后带好门，小云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了一大半，本来就不是很亮的房间一下子更暗了。突然间，我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是上次在休闲中心被抓，这次她改变地点，要在这里跟我叉叉圈圈？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警察再无聊，也不至于大白天跑进来查吧？可是，这未免还是太胆大了些，还真看不出来她有这么狂野呢。

拉发窗帘后，小云坐回椅上，没象我想的那般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来。也许还是不够大胆吧，我想。上次在梦中情人休闲中心，她的表现就和别的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同。可能是下海的时间太短，还没能放得太开吧。

“我……”她张口又止，突然间泪水涌了出来。我开玩笑说：“喂，现在我可没气你啊。”

“不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她哭哭啼啼地从包里拿出面纸，轻轻地擦着鼻翼两侧的泪水。过了一会，才对我说：“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帮忙？我愣了愣。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

想到她不是找我叉叉圈圈，我松了口气。可是，心底还竟然隐隐地有几分失落。奶奶的，自己最近这是咋的了？

接下来，小云向我讲起了她的遭遇。原来她也是外省人，几个月前才来这里打工，先是在一家工厂做事，上个月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张原，以及他的朋友童涛。前些日子张原嫌她工资太低，要她跟童涛的女朋友一起到梦中情人休闲中心去做小姐。小云不肯，张原就打她，还拍了她的不雅照，威胁说如果她不愿意，就把照片放到网上去。无奈之下，小云只得妥协了。

我听得火冒三丈。这两个吃软饭的家伙，可真是垃圾，不过，“这事你可以找警察啊。”我说。

小云说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原来她担心报警后，警察会盘根究底地追问，新闻媒体也会介入，破案以后还会大肆宣扬。小云不想让自己曝光，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我听你朋友说你很厉害，所以就来找你，请你帮忙。”小云最后说，眼睛望着我，里面满是求恳之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本就是学武之人应该之举。何况她已找上门来，如果我再推三阻四，那一定会遭雷劈的。再说我不帮她的话，就算瞒得了师父，也瞒不了自己的良心。我点头说：“你把他们两个活动的情况说一说。”

小云告诉我说张原和童涛现在也不做事了，张原喜欢玩网络游戏，童涛喜欢看大片和a片，两个基本上就是整天呆在租住的房子里玩这些东西。偶尔也有几个朋友来玩诈鸡、打麻将。

我问：“那刚才你出来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玩游戏，一个看电视。”

“那个……童涛的女朋友呢？”

“她到休闲中心去了。”

我点点头：“你把咖啡喝完，我们就到你那去。”

“真的，太好了。”小云激动地说，“你的伤，不碍事吧？”我说一点小伤，不碍事。小云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我问她怎么啦。小云犹豫了一下：“你，要什么……报酬吗？”

“不要。”我说。做这种事，再要报酬，那算什么？小云吞吞吐吐地：“那……我再给你几次，你看行吗？”我瞠目结舌：“我……你……”小云说：“你放心好了，我刚到那里做，还没出过台。”我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云说：“你是怕我不干净？我用……套子好了。”

“你……”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为掩饰我的尴尬，我喝了一口咖啡，咖啡虽然味道不错，但绝对没有我家后面那口山涧的水好喝。小云以为我在犹豫，轻声说：“要不我用口给你做？”

奶奶的，她还真是有点贱呢。我狠声说：“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她吓了一跳，惶惑地看着我：“不要、不要，你别走。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思索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只是想用身体和我做笔交易，是不是？”我问。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唉，她大概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见过的男人都只想着要她的身体。不过想想也是，她被别人控制，除了身体，也没什么别的了。有够可怜的。我于是郑重地告诉她：“我答应帮你，不是想什么报答。”小云低着头说：“嗯，我知道，你……你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我说，“就是因为看得起你，我才不会这样。”

她抬起头讶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这是怎么说？”

我端起咖啡：“如果我和你那样，那和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说完喝了一口。

小云脱口而出：“当然不同。”脸上一红，又低下头轻声说，“我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