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鹰带领队伍抵达了鹰口关,“终于要返回北凉了。”“回家了。”士兵们都激动不已,这将近2个月来的折腾着实把他们折腾的不轻,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使命之重,100万两黄金对于任何人都是巨大的诱惑。
“程将军。”“秦校尉。”秦中鹰和程天翔相互行礼,“程将军别来无恙?”“托秦大人的福,不过贵军在海山城可就不是那么好了,每天扮做疑兵也着实辛苦。”“将军见笑了,我回去就叫他们不必故做玄虚。”“我得到了王爷的命令,送你们出关,不知道秦大人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将军分给我们一些军粮和水,只要我们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就够了。”“什么?”程天翔吃了一惊,“大人,出了关不远就是你们的军事重镇海山城,那里应该有相应的补给,大人为何要我们的军需?”“将军放心,我们不会白要,1000两黄金算我从将军这里买的。”“这……”程天翔挠了挠头,他实在不能理解秦中鹰的想法,不过那1000两黄金确实诱人,不但可以补充上军需缺口还能剩下很多,反正秦中鹰怎么做都不要紧,不关他的事情,又可以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好,我这就安排。”“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大人请说。”“希望将军从鹰口关各处分头采集粮食和水,然后逐一分发到我们官兵的手上。”“这么麻烦?”程天翔说,“我全部采集来装在几个大桶里,然后你们的士兵上来自己拿不是很好吗?”“1500两。”秦中鹰笑着说,“秦大人,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涉及调动很多人手做不必要的事情,请秦大人解释一下。”“2000两。”“我这就去安排。”程天翔转身下去部署……
“全体集合,一字排开。”秦中鹰命令,训练有素的北凉军士兵立即一字排开,几百名海鹰军士兵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然后把食物分发给每一个北凉军士兵,又把他们的水壶灌满水,又给他们挂上两个新水壶。“李一中。”“大人。”“立即取2000两黄金给程将军。”“2000两,大人,你这是行贿啊。”李一中叫了起来,“什么行贿,这是从他这里购买军粮和水的钱。”“购买?可是我们距离海山城已经不远了,何必购买海鹰军的东西?”“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会进海山城。”秦中鹰的回答让李一中大吃一惊,“不回海山城。”“对,那里太危险,从我们返回北凉的那一刻起,危险就来了,海鹰军是不会把吐出来的东西吃回去,但是北凉内部知道我们送黄金回来的人很多,100万两黄金可是个不小的诱惑,他们有可能在任何一个我们经过的地方伏击我们,所以我们更得小心了。”李一中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当初募捐的时候你就考虑到我们可能会在路上有一笔额外的开销了吧。”秦中鹰点了点头。李一中立即带人把钱交给了程天翔。秦中鹰看着大家不解的神情,“我重申一下纪律,不准吃别人的东西喝别人的水,你们身上带的军粮和水就是你们全部的补给,在返回北凉城之前,不准吃喝这些东西以外的任何东西,同时我们要靠这些东西返回北凉,路上除非我命令,否则不得擅自补给任何东西,吃饭睡觉不准单独行动,所有人必须以队为单位集体行动,就是撒尿也不能一个人去,必须10人一组……”士兵们顿时唉声叹气,都回家了还要遵守这么严格的条令。“南宫盛。”“在。”“你立即前往海山城通报赵将军,我们不会进入海山城,直接回去,叫他不必担心也不必派兵送我们,对了,叫他不用再扮疑兵了,现在海鹰和我们会暂时和解一段时间。”“我不用10个人一起行动吗?”南宫盛问。“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你和李一中是我能信任的,其他人我都不敢绝对信任。”南宫盛笑了,“一起出来的弟兄,这是自然的,好,我在海山城下等着你们。”南宫盛转身离开……
经过1天左右的准备后,秦中鹰的部队终于出发了,他们先到海山城外跟南宫盛会合,然后一起向北凉城进发。一路上秦中鹰根本不许部队靠近任何一个城镇或者村落,同时远离丛林,深山等地方,但是所选择的路一律是大路,因为秦中鹰认为小路适合埋伏,兵力反而不好施展开,而大路则没有人会和一司的士兵正面冲突。一路走来也没遇到什么阻拦或者伏击,但是士兵们的警惕还是空前的高,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即警戒开。
几天之后,士兵们早已经疲惫不堪,所带的粮食和水也基本用尽,“我们现在在哪里?”秦中鹰问,南宫盛拿出地图,“我们在新安县附近,距离北凉还有5天的路程。”“5天啊。”徐广盛看了看士兵们,“他们恐怕支撑不了5天了,现在我们不如进入新安县休息一日,补充军需,然后在上路。”“不行,不能进新安。”秦中鹰斩钉截铁的说,“李一中,你立即赶往北凉城,找王爷,就说我们已经弄到了黄金,叫他派兵来接应我们。”“是。”“记住一点,接应的军队必须有你带头,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他们是来接应的。”“好,我这就去。”李一中上马飞快的向北凉城的方向跑去。“徐大人,你安排全军警戒休息,把车辆集中在中间士兵在周围围成一圈。”“是。”徐广盛下去部署,秦中鹰看了看南宫盛,从怀中拿出两本用油纸包裹的文书来,“南宫盛,你听好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记住,一定要以保护黄金为首要目标,这两份文书一份给王爷,一份给龙扬。”“别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这些东西你自己交,我不管。”南宫盛回答,“拿着。”秦中鹰不由分说的把文书塞给了南宫盛。“你出了事情,我无法跟王爷或者殿下交代。”“黄金出了事你就无法跟整个北凉军交代了。”秦中鹰郑重的说,“现在朝中有一些人非常不喜欢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有一点,他们有可能对我下手,但是如果只是对我下手的话黄金就会安全。”“100万两黄金换你,这个买卖是亏本的。”南宫盛笑着说,“我相信你起码可以卖到200万两黄金去。”“太小看我了,我自己觉得我值300万两呢。”秦中鹰也笑了。
队伍以乌龟爬行的速度在前进,对这些士兵来说,即使缺水无粮行军也不成问题,但是带着100万两黄金一路还要负责警戒就很难了,不止体力上,精神上也受着折磨,路上没有接应的部队,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每天都在荒郊野岭驻扎……
“秦大人,实在走不动了,歇息一下吧。”徐广盛喘着粗气说,看着天上的太阳暴晒着大地,秦中鹰也感觉自己快脱水了,“坚持一下,那边是开阔地,到那里就休息。”“大人,那边有树阴,树林里比较好,而且利于隐蔽。”徐广盛建议,“也适合敌人隐蔽,这个时候从我们附近杀出来大家都完了,到开阔地上休息。”“是。”徐广盛发誓再也不跟秦中鹰出来执行任务了,这不是要人老命吗?打仗也比这个强。
众人气喘吁吁的把大车集中在中间,然后一下子摊倒在地上,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士兵们每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甲胄早就脱掉了,兵器也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水壶也早已经空了。“李一中怎么还不回来?”南宫盛喘着粗气说,“他再不回来我们就有可能都死在路上了。”
“酸梅汤,酸梅汤。”一阵叫卖声由远到近向众人飘过来。“警戒。”秦中鹰急忙命令,但是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还能站起来拿的起兵器。秦中鹰定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用扁担挑着两个大桶快步向他们走来。“站住。”秦中鹰拿起长枪一下子跳到对方面前,对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大人啊,你吓死我了。”中年人放下扁担。“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秦中鹰厉声问。中年人一抱拳,“回大人,小的家住附近的赵家村,这条道平时常有客商往来,于是小的有时候就在此地卖些酸梅汤赚点钱贴补家用。”“你住这附近?”“不错,大人不信可以去查。”“好,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赶紧过去吧。”秦中鹰收起长枪。“谢大人。”中年人看了一眼秦中鹰身后的士兵们,“反正也放下了,就在此地歇歇脚,跟大人在一起比较安全一些。”中年人冲着秦中鹰笑了笑,坐了下来,“大人要不要尝尝我酿的酸梅汤?清凉解渴,3两银子,这一桶就卖给大人了。”“3两,你讹诈啊。”几个士兵叫了出来,秦中鹰一转身,看见无数士兵满眼渴望的看着他,虽然很渴,但是他们却有军令在身,不得轻举妄动,“不用了。”秦中鹰转身走了回去,无数士兵失望的坐下。中年人叹了口气,自己掀开一个桶盖,从里面舀了满满一瓢酸梅汤,慢慢品尝着,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打开另一个桶盖,又舀了一瓢,慢慢的喝下去,边喝边发出赞叹声,“还是老婆的手艺好啊。”这一切都被士兵们看在眼里,他们口水直留但是没有人敢动,都只是眼巴巴的望着秦中鹰,徐广盛走到秦中鹰旁边小声说,“秦大人,他的两桶都已经喝了一口,应该没问题,不如咱们买了,分给兄弟们,大家都是又渴又累的,实在不行分给一半的弟兄,以防万一。”秦中鹰感觉到自己的口水也流了出来,真是“望梅止渴”啊,他想,“南宫盛,给我拿10两银子来。”秦中鹰命令。“这违背了你的命令啊。”南宫盛回答。“少废话,拿来。”秦中鹰厉声命令。“是。”南宫盛从行囊中拿出来10两银子,士兵们此时已经跃跃欲试,只要秦中鹰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上去喝个痛快。“大人,3两一桶,两桶6两,10两我找不开啊。”中年人满面笑容的说。“找不开就不用找了。”秦中鹰不由分说的把银子塞到了对方手里。“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中年人眉开眼笑的说,“来,我把这两桶给大家挑过去吧。”“不用了,就放这里很好。”秦中鹰回头看了一看,士兵们几乎快冲上来了,不过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还记得命令,没有命令他们是不能动的,不过命令一下达,他们就会变得疯狂起来。秦中鹰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枪猛的回身一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个木桶立即被打成碎片,桶中的酸梅汤也一滴不剩的撒在了地上,中年人被吓得坐倒在一边,秦中鹰收起长枪,冷冷的看着他,“其中6两是买你的酸梅汤,另外4两是赔偿你的木桶以及惊吓你做出的赔偿。”“秦大人。”徐广盛心疼死了,他觉得被毒死比继续被秦中鹰折磨死要强,但是谁叫对方级别比自己高呢,而且又是王爷亲自任命的负责人,“你回去吧。”秦中鹰看着中年人说,中年人心疼的看了看一地的酸梅汤,拿起扁担,垂头丧气的向另一边走去,士兵们在经过了短暂的惊讶,愤怒后逐渐恢复了平静,谁叫秦中鹰是主帅呢,而且刚才的一幕居然让他们不那么渴了,嘴里反而湿润了不少。“10两银子啊。”南宫盛摇了摇头,“不要紧,反正都是从海鹰那里骗来的。”秦中鹰回头命令,“把大车围成一圈,分一半人在内,另一半在外,现在轮流休息,明天早上再动身。”“是。”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回答,这一路他们吃的苦头比当初训练时候吃的多多了,而且这个秦中鹰明显精神过敏,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敌人,本来北凉管辖的地段就因为北凉军的精锐,山贼几乎绝迹,眼下他们1000多人,最近的军事据点也不会超过3个时辰的路程,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敌人来了,100万两货真价实的黄金想搬走需要多少人啊?南宫盛却严肃了许多,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布防吗?”“对。”秦中鹰就地坐下,“叫弟兄们做好准备,如果刚才那个家伙真是敌人的探子,那么他们应该就在附近藏着,那样入夜就是他们最好的行动时间。”南宫盛点了点头,“如果按照时间计算,李一中的援军应该快到了,一旦两军会合那么就没有太大的危险了。”“所以他们才必须赶在今天晚上就动手,否则就没机会了。”秦中鹰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下,等晚上才是我们需要体力的时候,否则这种疲倦的状态不会是敌人的对手。”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森林里,一个高个子的蒙面人猛的一捶树干,“秦中鹰,你小子太聪明了,不过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你的脑袋和那100万两黄金,我今天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