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模特大赛,他的身材是活脱脱的黄金比例,两条长腿不知征服了多少懵懂少女。
那场比赛是校里拉来的一个很大的赞助,宁丛风毫无疑问的拿了最优奖金,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买机票回中国。
记得当时韩陌问他要不要回国看看,宁丛风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很想念母亲,可是如果回家的话,这笔奖金就全部要搭在路费上,不如邮寄回来填补母亲的生活费。
还有一个原因,是宁丛风一直不敢承认的。他害怕回到那个有她的国度,撞见她坐在哪个男人的宝马里,摇窗下来,摘下墨镜,笑着问当时还在穿着洗白牛仔裤的他,“嘿,好久不见,书念得怎么样?”
于是,在求学期间唯一一次回国的机会,让宁丛风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他有点后悔。如果那时他胆子大点,放下她一点,那次就回来了,他大概会撞见的是另一番场景。或许他刚进家门,沈西珂就在给妈妈梳头,嘴里咬着绑头发的橡皮筋儿,将妈妈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挽上去。
或许之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令人纠结的事了。
沉浸在冥想里的宁丛风被韩陌的声音拉回现实:“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有,只是有点烦。”
“前阵子不还给我打电话说沈西珂怀孕了吗?你不是一直想和她要个孩子?”
“我是想要,可她的样子。。。”
太淡然,看不出她有丝毫的珍惜和喜悦。
前阵子她一直捧着本汪曾祺的《人间草木》看,宁丛风不大喜欢看这一类的书,也就不懂,但从名字上看,以为是多忧郁的书,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样恬淡的沈西珂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宁丛风不知道,《人间草木》是沈西珂百看不厌的一本书,汪先生清新淡雅的笔墨,让她觉得似是一个恬淡的老人在悠悠的讲着故事,看后心情舒畅,甚至容易入睡,哪是什么忧郁症。
韩陌锁眉,也没了主意,说话间两人起身付账,准备用韩陌新买的车子送宁丛风回家。
天色已晚,大概8点的光景,车子已经驶入南京路,韩陌接了个电话,不久后,车子便停下,副驾驶的宁丛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一脸狗腿笑容的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身后,韩陌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两人开始交谈,看起来互相很熟悉。小姑娘长的很清秀,但并不像长相那么温柔,两个人一见面就的感觉就不太对付。
宁丛风早就认出这女孩,就是沈西珂受伤那天为她包扎的护士小姐。
这小子还真是能招惹。
快到了宁丛风的家,韩陌很老成的交代他几句:“女人不能惯,哥,她再不听话,扬手就一嘴巴!”说完看了一眼后面的姑娘,像是在示威。
宁丛风笑笑:“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某些女人就要强权才肯学乖。”
又瞪了那个小护士一眼。
小护士不理他,倒跟宁丛风攀起话来:“您不是上次那位先生吗?”
宁丛风微笑点头:“我也早认出你来了。”
“哈哈,真巧,不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这种肉皮混在一起。。。”
“喂!韩美蔚!你是想被丢出去当压路机么!”韩陌嚷嚷。
韩美蔚不满,她只是有点胖而已,怎么就成了压路机了!
面对禽兽的嘲讽,最好的方法就是当他是空气,于是韩美蔚将注意力转向宁丛风。当日他在医院求婚,她很好奇他和沈西珂之间的八卦,于是问道:“怎么了?你和那位漂亮小姐闹别扭了吗?”
宁丛风不想和外人多说,只是浅笑着点点头。
韩美蔚却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包扎那天就看出来你们闹别扭了,不过您千万不要听韩陌的,女人可不能打的!”
“呵呵。”
韩陌插嘴:“你又知道了,我又没说要真打,可是女人总是闹别扭的话,男人总要采取点手段吧?”
“可以哄啊,哄不来就刺激刺激她。”
“刺激刺激?”宁丛风有点感兴趣了。
“你老婆是不是对你很冷淡?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好像。。。是的。。。”
“那就好办了,这也不过就是在和你赌气,那你就以毒攻毒呗!”韩美蔚意味深长的说。
两个男人都很好奇,她口中所说的“以毒攻毒”。
韩美蔚卖了个关子,不说话,从包包里拿出一支颜色较深的口红,对着韩陌头上的后视镜厚厚的涂在嘴上。
韩陌一头雾水:“韩美蔚你抹成这样,中毒了啊?”
她瞪了他一眼,对着宁丛风勾了勾食指,“你过来。”
宁丛风将头凑过来,只见韩美蔚捏起他的白衬衫衣领,两片小嘴唇实成成的印上去,一秒过后,他整洁的衬衫领子上便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口红印。
宁丛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开身,可惜迟了一步。
车子猛地被刹住!宁丛风和韩美蔚俱都惊吓的攥住安全带!
韩陌一张猪肝色的脸转向两人,再看向韩美蔚,那眼神阴霾的狠,像是要将人一口吃掉!
冷汗。。。
宁丛风和韩美蔚都不敢出声了。
车厢里的气流凝结了10秒钟,车子便又重新发动。
宁丛风心下突然忐忑的很,这领子上的唇印,就是说她说的以毒攻毒吗?
这未免也太毒了。
车厢里死一样的沉寂,韩美蔚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假装摆弄自己的手机,电阻屏发出的触控声响让宁丛风想发笑。认识韩陌这么久以来,宁丛风还是头一次觉着,原来这小子也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气场。
最终还是韩陌打破了沉默,开口时无限平静:“看不出来你平时老实无辜的样子,肚子里的坏水儿竟然充斥了整个胆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