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牙老家的人喊爸爸,叫老百。方牙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些了,一下子没晃过神,过了不一会,点了点头,瞪着细长的眼睛说:“想。”他跟了禾里青快一年了,不用担心奶奶的病,不用想什么事情,每个星期跟老百阿妈通话,好像生活不能再好了一般,脸上四肢都圆润了起来,也比以前白净多,真正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他紧接着说:“想也没用啊,还有,嗯,他们还有九年多才能出来。”他并没有多忧虑父母的事情,做错事就是要惩罚,以后他好好待他们,不再让他们做错事就好。
方牙这么懂事,禾里青呼了口气,觉得他个性这么豁达,真让人欣慰。
问了几句功课,她就下了楼。她刚转身,方牙就趴在桌面,觉得挺直背坐真的很累,他撑着下巴想,青姨要给人看病,要照顾他和归生,平常很累了,一定要归生更懂事些才行。
刚才在园子里,林同彰跟她说了调查的结果。
唐如玲失踪了,不在学校。
本来去查的人也和禾里青一样认为,她喜欢林羌,讨厌李芷,才失心疯一般搞出下药的举动破坏他们两者之间的任何可能,谁知再仔细查,林羌李芷之间并没有任何暧昧足以让她有这样的怀疑,那到底是什么动机?想毁掉林羌,还是毁掉李芷?
从李芷这边入手,没什么疑点。林同彰亲自上门拜访道歉,她父母并未多番为难但也有些为人教师的傲气,在没收到什么实际线索离开之后,李芷却私下跟林同彰通过电话,说过,李芷虽性格外向但也足够圆滑,不曾记得有得罪过唐如玲。
唐如玲原本寄住在本市的小姨那里,不是本地户籍,通过姨父的关系才能到林禾他们学校暂读高中,而她父母远在江苏,听说从商,更详细的还未调查出来。离开之前跟小姨打过电话,说要去哈尔滨玩一段时间,之后便没了消息。
那么假设,唐如玲是在针对林羌。而之前上传网络的照片她也有机会拿到,那现在杂志的新闻又跟谁有关系?
第二天,二线艺人情史的专题又有了更新,头条标题仍然是林同彰。
这次说的是三人同屋,禾里青、归生和张菁的全名照片都曝了光,标题下方是三张照片,张菁,禾里青,林同彰三人分别进山腰这座园子门口的照片。
说服力很差劲,可是偏偏大家都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真的很累了呢,可是好高兴有人肯定,所以又更了。很困了,晚安。
第30章接近
没有时刻接触网络的习惯,因此禾里青并不知道林老太太的恼怒升级更新了,大清早去林羌房前敲门,打算把归生叫起床,不能让他养成懒床的习惯。
昨天刚回来,他正闹得开心,才让他在林羌这边睡觉,也不知道昨晚几点才睡。敲了一会没听见回答就开了门进去,两米宽的床,林羌缩成一片在床沿侧着睡,眼看翻个身就掉床底下了,归生摊开手脚在林羌旁边,空了一大半的床,被子被揉得不像样。两人都打着呼噜,咋一听节奏还一致。禾里青看了几眼,把被子铺好,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出去了。
下楼后,方牙在回廊里等着去跑步,扶在靠栏旁打瞌睡,头点一下眼皮睁开点,闭上之后过一会儿又重复。禾里青也不忍心,把他推醒后,就说:“上楼去沙发床睡会,记得把外套脱了盖上毯子,一会吃早餐之后就不跑步了。”方牙眯瞪着眼,就顺着墙往屋里走了。
刚在一楼问了阿姨,林同彰一清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向。禾里青想起拖拉着没解决的那些问题,心里就有点烦躁。索性往花房去了。
冬日的花房开了恒温系统,里边腊梅和一品红正开得鲜艳,张老头正蹲在地上松土,打算一会修建摆在屋里好过年,也不曾想,这几个人哪有过个好年的心情。
林同彰是在半夜时,派去查新闻来源的人通知的他,来电话时语气忐忑。事情没查出进展,反倒恶化,换谁都没脸张这个口,说您夫人和孩子名字照片都曝了光,这回是香港那边的记者给捅出来的。林同彰听到这事,仅剩的那点疲乏都消了,在这边阴着脸默不作声,那边的人就结巴着说会继续查,摒着气等他回答时却被挂了电话。
他坐在床头,心里整理了一番,他是真不介意这些新闻玩意,如今的读者新鲜感不超过一星期,他又不算公众人物,这些所谓豪门丑闻过了不久就没人会记得,更何况还在年关,谁有心情关系别人的八卦。之所以会让人去查,是他家人施加的压力,毕竟哪天记者网友没什么顾忌了,扒到林家就不那么简单。昨天林兴安打来电话,语气阴寒得仿佛仕途已经被毁了一般,除了他和林老太太,这些谁又在乎呢。他在电视台的姐也只是打来电话调侃他艳福不浅,还问他要不要参加台里节目的专访,谈谈真正的情史。
但现在事情涉及到禾里青,那是他唯一的软肋。他翻了下通讯录,找到在新闻出版局的发小就拨了出去。
这才凌晨几点,彭永被他的电话惊醒,很不耐烦地喂了一声,林同彰摁了摁太阳穴,说:“是我。”
彭永还没全醒,只重复问:“是谁啊。”揉了揉眼睛,看手机才知道,“林四啊,大半夜的怎么回事。”
林同彰不耐烦了,“你猜啊,我找你什么事。”
彭永坐起来,想了半天就笑了,停都停不下来。“我前两天还合计你什么时候找上我呢,你这回有点不小心啊,怎么就被人曝出来啦?”
林同彰没答他,他倒是自说自话半天,才进正题。
“这不是小事吗,就需要我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