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娘,你还没走?咦?这是……西楼?”很多的人自雪方才下来的方向下来,他们中有的人西楼记得,有的不记得。看到和雪一起来的西楼,这些人有些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有的神色如常。这些人本是楼上诗会的人,雪没想到他们会下来,在看到他们对西楼的态度后,发觉这样的会面是一件令西楼难堪的事――本来自西楼成为内侍后,他就没有再参加过类似的聚会。她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西楼一眼,发觉后者根本无视那些眼光,心里于是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素,想西楼是不是习惯了,和自己一样?
风海也在这些人中,见到西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欲言又止,西楼转过头去,并不看他。风海身旁站着的一个红发男子并不友善的看着西楼,
西楼对他们不感兴趣,并不等于这些人对他们不感兴趣。尤其是九色,那些正值雄性激素生产过剩年纪又自以为风流倜傥才华横逸的的文人士子们一见到九色,顿时就跟苍蝇看到了肉一样围了上去,争相介绍自己,询问姑娘贵姓芳名。结果被九色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围着我做什么?所谓的才子文人见了女人都是这样没脸的么?”吓得没有人敢和她说话。
西楼失笑。九色看看他,说道:“真是扫兴。所以说不要坐这种外面的位子嘛,什么虫子都能骚扰过来。西楼,我们走吧。”西楼想接话,却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有人说道:“原来是和西楼这为人宠佞攀图富贵的人一路的,难怪这么的没有教养。我还当是那家的闺秀呢,原来不过是残花败柳之流。”蓝篱本远远的坐着,隔山观火,听到这句话,顿时睁大了眼睛,外加同情的看着那个说话的文人――敢这样和九公主说话,这人的好日子到头了啊。为避免祸及本身,他还是坐着看好了。
九色本已转身要走,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着说话的那人――正是风海身边的那位红褐色头发的男子――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冷晓青暗叫糟糕,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急。
那男子见她不怒自威的看着自己,竟不由的觉得心寒起来,仿佛自己被这小女孩子的气势给压倒了般,一旁风海总算是清醒过来,忙阻止他让他不要说了。这两样立即激起那说话人的一股无名火,他冷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和西楼这种可以卖身求荣的人混在人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不是和他胡搞的淫娃荡妇,就是…….”下面的话叫九色一拳打回肚里去了,乒乒乓乓一阵桌子椅子的响声,那个说话的人像被扔出去的布袋一样抛出老远。一个女子短暂的一声尖叫,然后是一阵的沉默。
九色宽大的袖子飘起,露出一截藕臂,却不是一般女子那样浑圆柔嫩,而是纤细干练得似乎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瘦却充满了力量。
九色宽大的袖子飘起,露出一截藕臂,却不是一般女子那样浑圆柔嫩,而是纤细干练得似乎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瘦却充满了力量。
九色到底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西楼的心里再一次的疑惑。那个尖叫的女子是雪的侍女,她被那人飞出去时擦了一下,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下来,散了一地。是些三七、红花、雪上一支蒿、接骨木、冰片、麝香、白及等治疗跌打损伤以及内外出血的药。难道这位美女的那位恩人是被人殴打了?
“你找死!”不管是谁,侮辱当朝公主,最少也是有个大不敬之罪的,九色这句话说出来,此人十之八九就是要倒霉了。
“你……怎么动手?”那人被人搀扶起来,捂着肚子对一个女子如此剽悍感到诧异。
“怎么?许你动口就不许我动手了?”九色甩甩手,不屑的哼一声,作势还要动手。西楼连忙拉住她,示意九色千万不能自露身份。然后冷冷对那人道:“莲公子,我们是什么样的货色,轮不到你来管。你且只要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这句话说得九色大大的解气,她看一眼四周的人,哈哈笑道:“没错。管好你自己才是真理。”然后拉着西楼走了。一直没搭话的冷晓青见她要走,连忙行礼道:“九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次吧。这事传出去,对小姐也是不好的。”
九色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西楼只得对雪道:“告辞。”
雪微笑道:“我也该回去了。不介意的话,同公子一路吧。”
出了茶楼,到大街上。
“实在抱歉,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太过分才是。”雪歉意的说:“没有想到莲会如此失态。公子莫要怪他,他……他也是无心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跟在后面的冷晓青闻言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始终不说话。跟块木头似的。难怪人家不喜欢他。
“有无心的侮辱人的么?那世上有什么事是有心的?”西楼没有回话,九色就接了话茬,“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叫他好看。”
“这……”雪也找不到话来解释。
“你的气量就不能大点吗?”蓝篱也跟在后面,凉凉的来了一句。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说和你的那一帮兄弟喝酒去了吗?”
“我那能错过你哥哥的雪姬呢?”蓝篱呵呵笑着。
“你怎么知道的?”九色疑惑问,她没有告诉他啊?
“你在茶楼里叫那么大声一句‘去看哥哥的游行“,别人不知道你说什么。当他也不知道吗?估计要是那里还有认得你的人,知道的还不止他。”西楼觉得疲惫的回答。
“啊?完了?”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九色沮丧的想了想:“那个,我的哥哥不止是他一个的啊?”
“但是只有一个人,你叫过他哥哥。”蓝篱好心的提醒九色。
“这位小姐的哥哥怎么了?是被选为雪姬了吗?那可是一种荣耀,为什么怕被人知道?”雪不解的问。。
因为他是我哥哥啊。九色瞪了她一眼,雪识趣的不再问。
“那样啊……太好了!告诉哥哥去!”沉默一阵,九色出人意料的用奸计得逞的笑容表达了她的心境:“这下可算是报了上次的仇了。要他好看!”
她拿出一个小管子,放在嘴上吹了一下,没有声音。但是当她把小管子放回后不久,就有一只信鹄飞来,落在她伸出的手上。
九色拿出一个早准备好的金属筒子放在鹄的脚上,就让那只鹄飞走了。
“你早就在算计这个了?还真是记仇啊。”蓝篱摇摇头,叹息的说:“所以我讨厌女人。”
“那你就要当心不要什么时候落在我的手上。”九色耸耸肩。“你这个变态得罪我可不止一次。方才竟然坐在一旁看我的好戏。”
“冤枉啊!我那敢打扰您教训人啊?就这么冒失失的冲出去替您出头,弄不好头没出着,反到被您怪我一顿,怪我坏您的事!我这不是为您着想吗?”
“放屁!”九色踹他一脚道。
“的确臭不可闻。”蓝篱躲开九色的蹄子,调侃道。结果九色老实不客气的拿鞭子抽得他大叫不敢了,一街的人侧目。
别了雪,一行人随着人流向前走。
西楼觉得有些疲惫:“公……阿九这是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