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心思_任他明月下西楼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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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心思(1 / 1)

晚上大部队在城外三十里地的皇觉寺落脚。寺院虽大,奈何人多,很多人分不到房间,得自己想办法。好在这些随行的达官贵人们这种事情经得多了,早就做好了打算。西楼本也打算就陪寺院大殿里的念超度经的僧人们一起熬一夜算了,但是没想到他也分配到了住处。是和冷晓寒在一个房间,冷晓寒要值夜巡逻,于是房间就归西楼一人使用。

房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床只有一张,却和整面墙一样长,半个屋子宽――看来是寺院里僧人们住的地方,年轻的僧人们,都是几人共用一个寝室,唯一的间隔标志就是那些大小规格一致的铺垫。这是一个两人共用的房间寺院里低级的弟子一般都是住这种房间。床上的用具都是新的,散发着新织物独有的味道。

西楼决定趁现在休息一下。晚上十二点(子时)还要去大殿外面颂经,哭丧,送魂。

莫名其妙的仪式。就算如他一般,人死未必如灯灭,那些真的假的悲哀,死去的人也是一定感受不到的,何必要如此多虚无的仪式来折磨活着的人?何况那人还未必死了。

寺院的建筑,都是以回廊连接相通的院子而造的,形成院与院相通,殿与殿想连的格局。

所以外面人来人往的,喧闹无比,都传得过来,吵得西楼根本没法休息。躺了几分种后,知道自己不可能入睡,西楼干脆起来,到种可花木的院子里晃悠。院子里有两棵一人来高的梅树,花开得正好,淡淡清香浮动,月光从树影中倾泻而下,正应了“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如果不算办丧事这么一回事的话,今晚其实是一个美丽温和的夜晚;

“青荷白莲,随风翩翩,媚而不妖,沁人心田。”一个让西楼心头一颤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人笑道:“西文书远看去,正如这诗句描写一般,但是仔细看来,却是妖而不媚,难怪有嗜血之性,更兼妖魔之手段。西文书的手段,是本殿一生所见之极至。至今记忆犹新,甚至终身难忘。上次,本殿真是受教了。”那人说者,居然笑得和善无比,神圣不可侵犯。

黑殿的圣者。

西楼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但是语言恭恭敬敬,道:“多谢夸奖。圣者大人言重了,彼此而已。”

“听说,西家也是三十年前败的?”他突然换了个问题。西楼答道:“那已经陈年旧事,西楼不知。”

西楼面上不动,心里却疑惑,虽然知道在今日的情况下,这表面圣洁实则懦弱的男人不可能对他做什么,这没头没脑的话却依然叫他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不可能不回话。

“那么,太子殿下的身世,西文书也是不在意的了?”圣者问。

“西家已经将我赶出去了。”西楼道。

圣者笑了:“很好,难怪太子殿下舍得。西公子的忠心,也是值得的。”甩袖就走。

西楼心里冒出了一串的问号。这圣者提了一大堆,大概应该是想来探口风。他先提醒西楼,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又提醒西楼,太子即位后,西家也可能是会遭到太子的报复。在这二者的基础上,他想拉拢西楼,所以一开始就说出了赞美西楼的话,向西楼暗示他对他有意,只要西楼愿意,那他们以前的恩怨就算了――可惜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西楼都不可能同他这样的人渣合作。同样是人渣,太子还算是比他强的,起码没有虐待狂倾向。而有变态喜好的人,在西楼看来,不会有任何正常意义上的人格和信用。

何况这个人渣还是他除之而后快的。

所以西楼不等他把话说明,就把他的话堵死了。他当然只有拂袖离开。

可是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舍得”什么?又“值得”什么?太子做了什么?想起上次他同太子说他是无神论者时,太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西楼觉得这里头有文章。

还有,圣者这样,算是明目张胆的在收买人吗?做得实在太明显了。这样大的动作,甚至敢收买到太子内侍的人中来,他是有恃无恐还是在冒险要孤注一掷?

西楼想不通,就干脆不想,进屋去。

屋子里却有一人,笑吟吟的正看着他。

是礼部大臣雅。他本来是这次葬礼的负责人,所有人都安排好后,偏偏漏了他自己,正好听到冷晓寒说他基本上一夜不能休息,西楼是一个人,就飞快的跑来,可怜兮兮的要求和西楼同住一晚。

西楼十分爽快的同意。反正他不来,也总会有其他人来烦。和雅相处,还算是愉快的。

雅的问题解决了,就开始取笑西楼。说想不到西楼对太子殿下是这样用心的呢,平时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西楼没说话。随他说去。

雅却叹了口气,“西楼,你真的不在乎太子殿下的身世吗?”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西楼淡淡问道。

“州家,是我妻子的娘家。”雅苦笑说。

“也是未来太子妃殿下的娘家。”西楼说。

“所以才担心。兔死狗烹不是什么奇事。何况有前车之鉴。”雅说。

“圣者应该还没走远。”西楼说。

雅失笑:“我已经选择站的位置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只是觉得你和我倒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就想问你,若是将来真的发生了那种情况,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么心中就早有了较量,又何必让别人来告诉该怎么办?”西楼想了想,说。

雅听后,苦笑。他心中的确是已经有了较量的。

西楼古怪的看着他,道:“这圣者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拉人,恐怕不止我一个。”

雅道:“西楼在替清流担心么?”

西楼道:“如果你喜欢这样想的话。只是你怎么想,和我无关。”

“西楼,你不要讨厌清流,他其实不坏,只是被逼得紧了些……”雅见西楼面色不好,便换了话题。

“他自有他的苦衷,只是于我无关罢了。”西楼截住了他的话。“不过,雅大人倒是立场坚定。”

雅道:“谁叫我认识他早,他救过我,也救过我们家。若非他,我也不会混迹官场,说不定是开戏院去了。”

“这倒像是夫唱妇随。”西楼不失时机的取笑了回去。

“我是想那样,可惜人家不要。”雅扼腕的耸了耸肩,做哀怨状:“他说,我不是他的那碗茶。什么茶?他根本不喝茶的好不好?”

西楼想笑,可是看着雅看他的神情,却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他只得讪讪道:“雅礼尚(礼部尚书的尊称)真爱说笑。”

“我像是在说笑吗?”雅也笑了。

“礼尚说过,不吹南风。”西楼提醒他。

“现在的确是不会了。早一点,对象特定的话,就不一定了。”雅点点头。

“这不好笑。”西楼说。

“的确不好笑。”雅笑道:“放心,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清流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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