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放开他,看着他喝下药,头一次没皱眉。
西楼却没有看着他。
他低首敛眉,跟所有的恭敬的医官没有两样。
“那就算了。”
西楼诧异,算了?哪就是说,他要去找别人罗?。
“这种事情,也不是……非得找人。”太子这话说的甚是不爽快,想他以太子之尊,心上人不能碰就算了,现在却还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实在是脸上挂不住。
西楼诧异,终于正视太子,却没说出话来。
“你自己不也是这般做过?”有些人脸皮厚起来,真的是堪比城墙。
“那你怎么总是要找蓝篱?”西楼脱口问道。其实这本不是西楼该问的一句话,生理上那点事,他本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那你上次又为何动我?趁我醉了的时候?”提到这个,清流瞪起了眼睛,眼神却泄漏了他真正的心思。
西楼一想,也就通了。
清流报复蓝篱,和西楼报复清流,是一个道理。
况且,diy的确没那个舒服。西楼脸上有些赧然了,便低头不看太子。
“谁?”清流突然问,他一转头,更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蓝篱站在门外不远处,一脸呆滞。
“干什么?”
“我走的时候,忘记拿方略图了……”蓝篱仿佛魂不在身上的回答了太子的问话。
清流看一眼桌上的东西,果然有张地图。他拿起来扔给了蓝篱:“是这个?”
“是。”蓝篱呆愣愣的回答,总算是回神了。
“那还不快走?”清流平静的问,蓝篱却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压力罩着他,他忙不迭的接了图纸,转身就走,边走还边道:“我马上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告辞。”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等于就是说他听到什么了,清流的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下里子面子都没有了。看看蓝篱,再看看西楼,清流现在的感觉怎是一个郁闷了得?
西楼敛首,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看到太子现在这般表情,他想不笑都难。如此这般,才算真的是报复到太子了吧?
西楼一向很少在清流面前笑,即使是低着头,清流也看得怦然心动。
他捧起西楼的脸,封住了他水润的唇,环住西楼的腰身,控制了他的动作,用一种近似哀伤的温柔,吻得西楼几乎失去了自己的呼吸。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苍的太子抱着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呼吸的人,用一种近似自嘲的的语气说道:“不过因着一次你的主动,便生了一丝遐想。虽然终不过是妄想,但至少在你选择离开之前,让我有这样做的权利。”
西楼喘着气,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太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放心,就只是这样而已,不会做哪些你厌恶的无意义的交欢。”清流被他看得不自在,想来想去西楼所顾虑的也就是这个了。
“我没有讨厌交欢。”不过就是人的生理需要而已,不管对象是谁,目的是什么,都可以对付,有什么好讨厌的?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很抗拒太子和他的性事?
总的来说,太子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良癖好,不会以折磨他为乐,甚至可以说,在床上他是很温柔的那类。本身也长得年轻俊俏,样貌性格甚至连家世地位能力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可是,他就是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的瓜葛。
因为这家伙,本身就很危险了。
西楼感觉自他的背脊泛起一阵寒意。
他在害怕?怕什么?
“啊?”清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愿意和你……”西楼这话,越说就越气短了,后面干脆没说不出来。他这是怎么了?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怕?这理由未免太意气用事了,一点也不像他。
“反正减轻你的痛苦,也是我的职责。”西楼说着,脸上不知为何飞起一抹红色。
唉,人果然不该撒谎。看着太子亮起来的眼睛,西楼在心里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