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脏东西,我很干净的。”一教又开始尖叫。
“你闭嘴,不然我就屏蔽你的声音了。”任平觉威胁。
一教似乎哽了一下,柔弱地问:“你能屏蔽我的声音?以前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他们最多只能假装听不见,你骗我,”一教底气越说越足,“我又不笨,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屏蔽我的声音,在这栋建筑中我才是至高的,我想让谁听见谁就能听见,连没有灵觉的人我都能让他们听见一些尖叫声,虽然他们怎么也听不见我说话,但那是他们能力不足,不是我的问题。”
任平觉调整了自己对声音的接收频率,绕过了一教的发声。
“要不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任平觉对翁喜欣说,只要她同意了,其他作陪的都不会有意见。
“可是……”翁喜欣左看看,黑漆漆的,右看看,还是黑漆漆的,脸上有犹豫。
王月思嘲笑地看着卞鳕达,人小师妹被吓着了第一想到的是室友,可不是师兄。
卞鳕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女人的处处找茬。
聂音看向厕所的方向,也是就刚才有突然没的‘滴答’声传来的方向。
“要去那边看看吗?”林凌顺着聂音的视线方向指着问大家。
“那边是什么?”翁喜欣问,她根本没分辨出之前的‘滴答’声来自哪里。
“女厕所。”王月思回答。
“那男厕所呢?”翁喜欣下意识问。
林凌指向反方向,走廊的另一边尽头。
“是这种设计啊。”翁喜欣说,我初中的教学楼也是这种设计。
“还算好的,”林凌说,“二教是单数层男厕所双数层女厕所,标识又不明显,时不时就有人糊里糊涂误闯,上个厕所非得有人守门才安心。”
“哼,天晓得有些人是不是真‘误’闯。”王月思冷笑。
“反正我知道有些人是‘真’误闯了的。”卞鳕达说。
“好了好了,不想逛我们就回去吧,翁师妹你说呢?”林凌赶紧拉住王月思。聂音也扯住卞鳕达不让他继续揭人伤疤。
翁喜欣看看王月思和卞鳕达,对林凌的建议赶紧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两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时候宿舍门已经关了吧?”
你才想到啊?任平觉看了看翁喜欣紧扯着自己衣服的手,没有把吐槽说出来。
“没关系,学生会那边有休息室,可以将就一晚。”系学生会会长打包票。
*
在六人即将走出一教的刹那,教学楼突然颤动了起来,伴随着还有让人牙酸的高音。
“什么玩意?地震了吗?”卞鳕达一惊之后一边跑出教学楼一边猜测道。
“不是。”聂音低头轻轻单脚踏了踏地面说道。
这时一教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觉得一教好像很难过?”翁喜欣看着夜空下静静立着的老建筑,不解地低语道。
“教学楼怎么会难过?”王月思摇了摇头,“就算会难过也该是在要被拆除的时候吧,对一教近期可没有拆除计划。”
任平觉将自己的声音的接收频率调回到了她的正常范围,然后就听到了一教的低泣声。
“走吧,明天把这事跟校工说一下,看是不是内部结构出了问题,毕竟是近百年的老建筑了。我们现在就先回去吧,”王月思伸了个懒腰,“熬夜不利于美容。”
六人往学生会的方向走去,任平觉还在继续跟一教意识交流。
“哎哎哎,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体里也可以和我说话?我现在都看不见你了。”任平觉一跟它说话,一教立刻就把哭泣抛之一旁,兴奋地喋喋不休。
“能力问题。”任平觉回答。
“原来你真的可以屏蔽我的声音啊,你师从哪里?你师父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吗?说不定他还在我这里上过课哦,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听听嘛,说不定我可以给你讲他的糗事哦。”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平觉心道,一边对一教说:“我要去睡觉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哦……”一教不甘不愿地回应,然后又突然兴奋,“那你好好休息吧,你是该休息了,小孩子要多睡觉。”
拿我的话来教育我啊,小鬼。任平觉随意回复一教一句‘晚安’,同时决定短期内不会再靠近这里了,反正新生的课几乎都在综合楼上嘛,离一教远着呢。
*
语言本身就是具有灵智的,无论是作为声音还是作为文字或者是脑中的想法,语言都可以成为一种力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天刚亮她就要忍受被课本骚扰。
正式大学上课头一天,即使是已经上了十几年课的学生们也满载着新鲜感无一人翘课,哪怕是早上八点的课。连嗜睡的石悠缓都磨磨蹭蹭地准时走进了教室。
李直励有晨读的习惯,很早就出了寝室,任平觉是被课本们的兴奋交谈声吵醒的,虽然她并不实际需要睡眠,但作为生活乐趣她也没打算要减少睡眠时间,于是在预定醒来时间前被吵醒,她的心情就不能说是美妙了。
“你们是今年才被印出来的吗?这么期待上课?”任平觉拿着课本悄声走出了寝室,翁喜欣和石悠缓还在睡。
翻了一下印刷时间,是今年的没错。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