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循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说这条路和那道门,蜕励大学现在是在我的保护范围内,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难道还不是放肆?”
你的保护范围……“你是竖牌子了还是贴条了,谁知道你在这片混啊?”危成行说。
“我已经警告过这片的鬼灵了。再说,就算这是新来的,也没有跟旧住户们交流过,当着灵术师的面难道不该立刻认识到错误并收敛吗?”聂循调说,同时也走进了岔路。
无聊的好面子骄傲。危成行抱臂站在路口,对于这些人不拿钱还巴巴找事做的行为表示鄙视。所以说,虽然同样是让他讨厌的世家精英,危成行偶尔可以忍受与温浅均和慕安乐那对夫妇合作还是有必然理由的,至少比起聂家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甘愿做白工的小少爷来,温大少唯我独尊的死人脸用在等价交换的买卖上也没那么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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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现走到那道灰扑扑的门前时绝对没有进去的打算,但是她刚一走到,那道门就像是感应到了她一般自动打开,里面是热闹欢乐的人群,一个慈祥的老太太邀请顾现加入他们的聚会。
那一瞬间顾现的脑中是空白的,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进了门,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他们笑着闹着,但顾现的视野中总觉得有些扭曲,欢笑声忽远忽近,与视野中的图像一同扭曲,扭曲到让顾现通体生寒,就像她第一次见到鬼时,就像她在梦中跳楼时。
又撞鬼了。
顾现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却找不到应对的方法,不大的屋子中挤满了人,或者鬼,顾现甚至根本动弹不得。
会死在这里吗?
顾现想着,身体微微发抖,却不像是在害怕,仿佛仅仅是因为寒冷。
这时门又开了一下,门外的光亮得让顾现看不清进来了什么,真奇怪,明明都该天黑了的,居然亮得跟探照灯似的。
被屋子中的生物推挤着,顾现晕头转向,突然手被什么给握住了。
顾现一颤。
“是我。”旁边一个声音低声道,“呃,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但至少这个人你认识的。”
顾现看去,握住她手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女生,在其另一边是胡茹,然后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三人都看着她,手牵着手。
“你们……”只要看到了一个熟人,顾现就比较安心了,只是依然疑惑。
“安静。”任平觉低声说,“其他的出去再说,现在,跟着转圈。”
转圈?顾现这才发现,在拥挤混乱的屋内,人群——姑且算是人群吧——是在缓慢地作逆时针移动。
慢慢地远离门,然后又慢慢地靠近门,静悄悄地,第一个靠近门的罗谷将门打开,四人一个接一个偷偷溜出,任平觉走在最后。屋内的人群依旧在欢闹,没有谁注意到他们,将顾现请进屋的老太太,顾现早就找不到她的身影。
门外聂循调正站在不会引动开门邀请的位置等着她们。
“不驱逐吗?”看到任平觉出来好习惯地关上门,聂循调问道。
“理他们做什么?”任平觉笑道,“只不过是个聚会而已。”
聂循调看了眼脸色苍白又带着一份不正常红晕的顾现,皱眉:“普通人误闯闹不好会昏死在里面,就算侥幸出来也很可能大病一场。”比如已经被阴气侵蚀开始发烧的某人。
——聂循调不想歧视普通人,但就这么会儿工夫就被侵蚀成这鬼样子简直匪夷所思根本就像是主动求侵蚀的结果。
任平觉摸了摸顾现的额头,颇为感慨的样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在岔路口布个结界,让它更难被发现。”
其实就算是现在也不是谁都能发现这条岔路的,肯定有点灵力底子,只不过,显然还远远不足以自保,但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的,顶多就算受惊受凉昏迷一场后被人发现睡在大街上。
“那就这么办吧。”很有责任感的聂循调接受了任平觉的提议——他主要是担心万一自家兄长大人误闯了呢?
“……不是我戳你痛处,”任平觉慢吞吞地说,“聂音如果有灵觉能发现这条岔路他也不至于被称为废物了。”
“兄长大人除了没有灵力外完美无缺。”聂循调摆出攻击姿态面对任平觉。
可重点就在于没有灵力啊。任平觉无所谓地看着聂循调在那儿瞎紧张,他要是真敢攻击……那就攻击呗,再借他数倍的力量他在她面前也攻击不出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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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之间经常会发生一些矛盾,小的可以当做情趣,大的可能会导致分手甚至相互怨恨。
翁喜欣和严略棋又闹矛盾了,或者应该说是他们又有点沟通不良。
“你们俩摊开来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猜来猜去的……”石悠缓打着呵欠,“如果是心有灵犀也就算了,但你们一贯的频率搭错,还是不要挑战这种高难度任务了吧?”
翁喜欣抽了抽鼻子:“古典大美人……”
“劈腿的男人立刻甩掉,”李直励说,“如果甩掉后你还是不满,我们可以偷浓硫酸什么的。”
“略棋才没有劈腿!”翁喜欣炸毛,“我只是看到了更适合他的女生,那个女生真的好漂亮,气质也好,跟略棋同专业又有共同语言……”
“凭良心说,”石悠缓摸了摸胸口试图寻找良心的位置,“为了严略棋好,你们还是分手吧,你这么三天两头地折腾,一会儿觉得他不爱你了,一会儿还给他物色新女友了,谁也受不了啊。”
翁喜欣沮丧。
这时任平觉推门走进了寝室:“喜欣,有人找你,楼下。”
翁喜欣‘哦’了声,也没问是谁找,没精打采地出门往楼下走去。
“谁啊?”等翁喜欣听不到了,石悠缓问。
“她家倒霉男友。”任平觉说,“慌得满头大汗,碰到我问我喜欣在不在寝室时都快哭出来了,他们俩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石悠缓起身从翁喜欣的桌上拿起手机按了按,确定其处于关机状态,对严略棋的同情再加深一层,“翁妹子又想多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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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合钦深沉地看着聂音,酝酿着。
“要说什么你快点,”聂音说,“私下谈话就别琢磨什么修辞手法了,没其他人听见,不会影响你贵公子的光彩照人形象。”
“我一直觉得,”楼合钦启唇,声音舒缓优雅,他能成为中文系学生会会长他的外表气质和声音替他拉了不少选票,“机械系的女生干脆利落直率爽朗。”
“于是你找着反例了?”聂音问。
“早就找着了,王月思不就是反例吗,别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