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到客厅去,不会影响你休息的。”叶昂淼也劝道。
“对有些人来说,电脑是可以镇痛的。”原妩音有不同意见,“就像电视可以催眠一样。”
“是这样吗?”叶昂淼问向乐。
“我马上就睡。”向乐一边关电脑一边说,“我只是再查一个东西,已经查完了。”
“快点休息,”作为寝室长,秦枫语气强硬了些,“如果明天还没有好转就一定要去看医生,光靠自我恢复不一定有用。”
“明天一定会好的。”向乐笑笑,虽然万花筒开始准备异时空已经不在她脑中闹腾了,但她脑袋里还在惯性地嗡嗡作响兼阵阵抽痛,她真的需要休息,而且一晚上恐怕还不够,需要换个时空休息久一点,等这个时空中的明天到来时,她肯定休息好了。
*
罗谷在熟睡中突然醒来,直直看向站在窗边的某人。
“啊,吵醒你了?抱歉,我马上就走。”
罗谷坐起身,打开床头灯,看着任平觉以及任平觉放在桌上的魔方,叹气:“拿走了就不要再送回来了啊。”
话音刚落,电子书就跳到了她眼前,光亮一闪,大字浮现:您的嫌弃真让我伤心,主人。
罗谷很平静地看完这些字,然后很平静地看向说是马上就走但还靠在窗边没有走的任平觉:“我可以解除主仆关系吗?”
任平觉指指魔方:“这是由它单方面决定的,你只能劝它,不过据我所知,临时主人的死亡是解除这个主仆关系的唯一途径。”虽然她是可以代为收回印记啦,但是只要魔方想,它也可以随时再打上印记,再说,任平觉没有无偿帮忙的习惯,虽然偶尔可以为之,但这次她不想参与。
“是的,我很坚定并专一,这是职业道德,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随便换人。”电子书屏幕上附议,并展望未来,“主人,合作愉快。”
她没觉得愉快。罗谷心道。
“你慢慢琢磨,我走了,晚安。”任平觉挥了挥手,翻窗跳了出去。
“喂……”罗谷想再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却又懒得大声叫住离开的任平觉,草草发了个可有可无的音后便住了嘴,又看了看电子书,再看了看魔方,倒回去,继续蒙头大睡。
等她睡醒了再来思考吧,反正肯定会是长期斗争。不急,完全不用急。
*
她应该是在高处,飘浮,或者是站在某个高建筑物的顶端。
这并不重要,至少在当时她并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只是看着下方的景色,一片浓郁的黑暗,点缀着小却多的光斑,就如同仰头看去时的星空,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光斑。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莫晴睁开眼,夜晚,没有开灯,拉上的窗帘也挡住了外面光亮的透进,但隐约中还能看清不太远的天花板。
同样是黑暗,但并不浓郁,也不会衬托出光亮的刺眼——当然,现在寝室中也没有光亮。
那个梦,她已经连续做了一个星期,说是梦也许并不太确切,只是一幅画面,每当她梦到这个画面后,她就会立刻醒来,但那画面却太过清晰,清晰到仿佛她真的经历过。
她似乎真的静静立在高处俯瞰过寂静无声的城市。
对,她知道那是城市,直觉或者是某种暗示,她知道那是经历了灾难甚至是在灾难中毁灭的城市,她还知道,那些光斑是比黑暗更加浓郁的不祥,是灾难的源头。
可是,为什么呢?
之前她曾做过另一个梦,梦到了渐渐死亡的生活渐渐崩溃的社会,然后她发现梦中的她本不认识的人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
那么这一次呢?她要去哪里找确认梦并不仅仅是梦?毕竟这一次梦中的信息太少。
*
“我又不是解梦的,你当我姓周名公啊?”胡阳尧没好气地瞪着莫晴。
“周公并不是姓周也不名公。”莫晴说。
“谁管这个了?!”胡阳尧忍无可忍一锤桌子。
“可是异常事件只能跟异常人讨论……”
“你说谁异常?”胡阳尧没等莫晴说完便黑着脸狠声道。
莫晴指指自己又指指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想挨揍明说,我成全你。”
“我是很严肃地在跟你探讨这个问题,或者你能介绍我认识其他异常的人吗?凌肖就算了,太远。”
胡阳尧‘啧’了声,还没答话,却听到小孽说:
“她的气场……可能真的有问题……”
胡阳尧皱了皱眉,重新打量莫晴:“你每次做梦都这么郑重吗?”
“不,这是第二次。”
“你怎么知道这两次的梦就需要郑重。”
“直觉。”
胡阳尧嗤之以鼻。
“具体来说,这两次的梦,真实得仿佛亲身经历,如果说不是我睁开眼后还躺在寝室床上,我会以为,那不是梦,而就是真实。”
、传染
“你有没有考虑过先去看看心理医生?”
莫晴右手拿起桌上的削笔刀,刀尖没有收回,直直插入左手手心,直到刀柄完全没入,消失。
“我知道什么是真实。”莫晴说。
“你以后要是混不下去就去表演魔术好了。”胡阳尧看她的动作看得牙酸。
小孽插嘴:“就算要找心理医生也不能找普通人的,他们无法了解异能者的心理。就算生活在普通人中,长期隐藏秘密也会使异能者下意识与普通人有明显的区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