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数道黑影自金山寺的东南西北四处外墙翻入。近来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周日强亦在其列,他自负道法高强竟直接从守卫最森严的寺门边上翻墙而入。
周日强进了寺门之后是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上摆放着数个巨大的香炉,残余的灰烬在里面仍然冒出一些青烟。
金山寺里已经在数个地方响起了喊杀声,不过这不关周日强的事,此番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虽然手痒,但是却不能惊动那些秃驴。
周日强的目标是后山的禅院,他快要走过前山时,数道各色豪光正好落在周日强身边的达摩院的房顶之上。周日强暗骂一声该死,他所担负的大事决不能被发现,至少,现在还不能。周日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金山寺高手如云,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此刻在周日强的头顶上墨海鸿正和柳飞絮已经金山寺的首席大弟子心愿激战着。墨海鸿的白刃寒芒上下翻飞,虽然他已落下风,但是柳飞絮和心愿二人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接着女儿村和金山寺的数名弟子闻讯赶来,他们通通御起法宝上去围攻墨海鸿、
墨海鸿知道自己此刻处境不妙,心愿和柳飞絮具是正道二代弟子里的翘楚,那道行都不是开玩笑的。十来个人围攻墨海鸿虽然让他更吃力了一些,但是心愿和柳飞絮的手脚却也施展不开了,墨海鸿笑道:“哈哈,这就是正道的作风么?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也不怕别人笑话?”
女儿村一名女弟子厉声道:“对付你这种趁夜偷袭的魔头还用得着讲什么道义么?”
墨海鸿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如同破空的尖锐风声一般,不断的向远方传去。他周围修为稍低者都感到些许头晕。房下,周日强立刻动身加速直奔后山禅院而去。
女儿村的首席大弟子柳飞絮是个很要强的人,她加入战团,用她的雪柳仙剑将众人与墨海鸿分开。柳飞絮指着墨海鸿道:“我与你一对一,你敢是不敢?”
墨海鸿道:“有何不敢?”
柳飞絮摆开阵势要与墨海鸿决战,墨海鸿后退几步像是在蓄力和大量柳飞絮。接着他突然架起仙剑腾身而走,柳飞絮知道自己遭对方戏弄,气愤的大叫道:“你这个无耻妖人!是男人的就留下与我决战!”
墨海鸿并不理她而是加速摆脱了心愿和柳飞絮的围堵,乱香仙子和熊霸等数人与峨眉派的人且战且走,正好拦住了柳飞絮和心愿。
墨海鸿趁机飞到后山的塔林中,他站在最高的塔顶上拿出一直背在身后的一把琴。他放开手,琴颇有灵性的自动飘在他的身前。墨海鸿双手抚琴,任凭风将自己的长发吹拂飘散,说不出的一种潇洒超然。
墨海鸿的琴声传来,留守后山的金山寺弟子和其他一些门派的弟子纷纷感到昏昏欲睡,那是一种抵不住的困倦。轻扬悦耳的琴声把他们的意识带走,带到了高高的塔林之上。
明月夜,狼烟起,墨海鸿站在塔林之上抚琴。偌大个金山寺被他俯瞰在眼底,许多道法宝豪光不时冲天而起,而他,看着这一切,仿佛与己无关。
“兄台虽然好雅兴,但是在这塔林之上抚这魔曲未免对金山寺历代高僧太过不敬。”
“确实,金山寺上千年来恐怕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夜般被魔道的人如此猖狂的来来去去。恐怕我们得留下轩乐先生在此了。”
墨海鸿回过头来,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原来是五庄观的裕休子和裕无子两人站在他的近旁。墨海鸿道:“两位也有兴趣前来欣赏?”
裕无子叹气道:“海鸿兄,你不要再深陷苦海了,每日做这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难道你就不痛苦吗?”
墨海鸿眼角微微抽搐,他冷冷道:“当年的痛苦还不够我受的么?那些是谁给我的,如今我也许痛苦,但是至少我自在。”
裕休子带着些内疚道:“也许当初我们的决断是有点不近人情,也许你的师门也是过于严厉。但是你怎么能就因此而堕入魔道呢?”
“就因此?就因此?你们这些木偶哪里懂得人的至心之痛!废话不要多说,要留我,那就动手吧。”
墨海鸿清俊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苍白,他的眼睛却变得血红,他漫不经心的抚着琴弦,哀怨缠绵的曲调缓慢的流泻而出。忽然间,那曲调变得充满怨气,凄厉无比,听的人也被里面那无穷无尽的恨意震慑的毛骨悚然。
裕休子对裕无子道:“他已经不能在回头了,动手吧。”裕无子点点头,将他的仙剑亮了出来。
周日强来到一处禅院,尽管他一路上相当的轻松,但是在他的心里却还是感到一些疲累。这里的轮回佛景和梵音大阵确实了得,周日强心中的凶戾之气居然也被消磨了不少,他竟渐渐萌生了退意。
终于他等待了一会之后,一道黑影掠至他的身旁。周日强不满的问:“怎么那么久?”
那黑影解释道:“有几个修为比较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情况你们确实弄得挺混乱,我好歹还是出的来。”
周日强道:“废话少说,他们是怎么决定的?”
黑影低声将金山寺大殿内一干正道领袖的决策都告诉了周日强,周日强低声偷笑:“这些正道的伪君子们竟让教主给一一料中了。呵呵,他日金山寺一破,正道毁灭,你必然是重重有赏。”
那黑影窃喜道:“那自然是多谢教主,也要拜托周道友在教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周日强不再答话,他已经飞速掠走,黑影迅速潜回他的禅院,正当他推开门就要走进去时。他呆住了,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此人却正是他的掌门师伯,化生寺的空慈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