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过腰臀的丰厚黑发散乱遮掩住男人的身躯,却遮掩不住男人宽阔的肩,以及窄细的腰、瘦削的臀,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光凭这身材,就够让人眼前一亮了。
那是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如果在平时见到,白雉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门中众多狼女们的兴奋尖叫声,不过现在这种情形……
嗯,搞不好更会激发那些淫男荡女们为谁先扑上来大打出手不可……
这人那种妖魔般的魅力还真是半点没减,反而更强大了。
白雉摇摇头,伸出手,向横躺在地上的男人手腕伸过去,结果还不等他摸到人家的手腕,原本痛苦得只能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手腕一翻,便将他的手腕牢牢抓在手中。
力量之大,足以捏碎他的腕骨。
白雉慢吞吞地将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毫不客气地将手指搭在男人捏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撑到今天。」
男人的手心处满是冷汗,虽说努力忍耐,但手腕还是禁不住细细颤抖。
这毒,居然能将他折磨成这样,可见其凶横程度。
「想必你也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了,啧,苗疆毒王还真是对你另眼相看,居然用这么麻烦的毒。『寒衣翠』名字虽然肉麻到让人好笑的地步,但效力却还是不差的。此毒一旦中了,便蔓延于血脉之中,细细密密、无法拔除,逐渐吞噬中毒者的功力,用中毒者的血肉来使自身壮大……唔,虽说是毒,但这种情况也和蛊毒差不了多少,而且这玩意儿比蛊还要麻烦,下毒手法也很繁琐,除非有深仇大恨,要不然谁会动这种吃饱了撑着的手脚?」
白雉侃侃而谈,一张脸慈眉善目,却还是毫无表情,在这种夜色中,看起来别有一种异样的可怖感。
男人倒也不再说话,只是努力收敛着粗重呼吸,但成效甚微。
「中了这种毒,每隔二十天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像是被千刀万剐,让人痛不欲生,而且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难拔除,偏生这种痛苦折磨非要忍到十年后才能结束。当然啦,人一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自然是解脱了……嗯,不过这么算起来,要毒发七年之后,才会使得全身瘫痪,连行动都没法子,只能瘫着等下一次发作,还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一点点地忍受着等待死亡的绝望和痛苦。」
男人依然无动于衷,就连自身命门被握在对方手中,都毫无抵抗,或者是压根不想抵抗。
「我听说这种毒是『碧幽谷』那帮不正常的女人们喜欢用的东西,向来用在背叛自己的情郎身上,唔,看你的模样,只怕也是招惹了情债的负心郎吧。嗯,也好,现在你身上的毒已经潜伏了有五年有余,再过两年,你就可以瘫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再忍三年,就能早登极乐,倒也不错。不过若是你忍不了这种痛苦,那在瘫痪之前还是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比较好。」
白雉语声平淡柔和,偏生话中内容冷酷恶毒到让人心寒的地步。
男人等他唠唠叨叨地说完,也不理会最后那几句咒人的恶毒话语,只是说道:「韩某自是不会担心那一天的到来,在那之前,郎中你便会忍不住取了韩某的性命吧。」
声音倒是听起来没什么异常,和平常一样冷漠非常。
这个人,还真能忍。
白雉将他翻了个身,拉开他的衣襟,直接给他插了五根银针,止住了男人身体的微颤。
「你倒是看得开,嘛,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样做?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若换作是郎中你,只怕会用更加毒辣的手段对待对方吧?」
白雉听到这镇定自若地回答,肯定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若是遇到这种趁我病、要我命,将我肆意玩弄在股掌之上,肆意戏耍我的人,我绝对要让他娘后悔将他生到这世上!」
男人赞同的「嗯」了一声,「就算是对方救了自身性命,但出于这种恶意的话,只是给了两掌算是便宜他了……只是有些关窍,韩某百思不得其解,可否请郎中给予解答?」
白雉又给了他三针,应道:「说吧,能说的我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当初我探你鼻息脉搏,明明已经停止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哦,我当初用出了龟息大法,心跳脉搏与死人无异。不过我门中心法比较特殊,能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所以说我看到二少闯进来,你吩咐那些铁卫将我拖去乱葬岗扔了。」
「既然如此,为何之后你没来找我复仇?」
这个问题戳到重点了!
白雉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满却没法子表现在面皮上,于是他手中加劲,将刺入穴道的银针硬是逼进去,让原本封住的毒又活跃了一下,逼得男人咬紧嘴唇,额上汗半寸珠滚落。
「倒是硬气……」啧,没叫出来,「门主大人,就算我想找你报仇,也要有时间啊!你那两掌震伤了我的心脉,我又强行用了龟息大法,之后被扔到乱葬岗又是自己爬到安全地方去的,身受重伤之下还被迫调动内息,又耗尽了体力……哦哦,血也流了不少,事实上我有命回师门,那还真是之前我为自己积德的结果。啧啧啧,回到师门后我就趴下了,整整躺了三个月才缓过口气儿来,后来又折腾了两个月,才勉强恢复了七、八成。本来我是打算去你家找你的,但倒楣的是,我接到了师门任务,今天成亲的那个江大侠重伤,我给他治伤,结果两头跑,忙了个底朝天,这段日子总算能稍微空闲一点了,就被拖过来参加这场婚宴……」
「结果我就送上门来了……」男人微微眯起了眼,这个动作如果被仰慕他的女子看到了,少不了就是一阵尖叫晕倒,可借面对的是尊搪瓷娃娃,对他杀伤力极大的魅力完全视若无睹。
「事情就是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你老人家命太衰还是时运不济。
「你打算如何对我?」直截了当,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