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分钟没说话,看着小河水从他们身边流淌而过,此时,云朵遮住了照在岩石和河面上的月光。我猜你当时的茶杯里是半杯子的水。
什么?朱雅丽心不在焉地问。
茶杯也许不止空了一半,因为它被打碎了,里面的东西漏了出来。所以你看见了这件事的发生,然后你心想,噢,天哪,罪过,罪过,绝望。
你看见了一个女人被谋杀,但是却做不了任何事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林一帆说。
可怜的她,可怜的我。朱雅丽说。这样的梦少做为好,不然的话会减寿的。
林一帆继续说,你不要再想一个女人被杀害,也不要再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在那里,就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要心怀坦荡,就是真的见到有人在杀人,也要避开,你还年轻,不要太受刺激。这样对你不好。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用膝盖托着下巴,看着他。然后歪着脑袋说:你说得没错。我想你是对的,我会试着这样看的。而且,你说我是玻璃杯半空的那种悲观主义者,这并不让我觉得惊讶。
全杯满橙汁,半杯红酒,朱雅丽常这么喝。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如果杯子里有其它饮料东西,如何把它喝掉。林一帆说。
她大笑。坐在一个女人就在前一天死去的地方,朱雅丽感觉到笑声像一股泉水在她的胸腔里涌动,然后释放了出来。好主意。现在,我真希望能喝杯冰镇的啤酒或者扎啤。
她用手掌根按了按眼睛,然后站了起来。重演这一幕留下了痕迹。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我的旅游鞋后跟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些凹陷,弄平了的泥土痕迹及手印。你不需要伪装,谁都能看出来曾经有几个人来过这里,在这里打闹过,你杀了我也没人知道。
林一帆走到几尺之外的地方折断了一根柳枝,然后开始用柳枝扫平刚才留下印迹的地面。你很聪明,但我没这个胆。再说,我又不想奸污你。我真要和你哪个…的话,你一定乐意,所以…,我一般不会媒杀美女,这个地球上美丽的东西越来越少,都是丑陋的东西,我小说里的都是最美好的东西。
林一帆用手清理地面痕迹时说,他把她拖走或搬走,离开河流和峡谷,然后他从那里拿了一个像这样的树枝,回来清理现场,确保他们俩没有落下任何东西。一定要保持镇静。这也许是杀人犯常用的手段。
他直起身子,观察着地面。";很干净。刘警官也许能看出些蛛丝马迹,但我不是专业的。也许,如果找一个犯罪现场调查的专家组,他们会找到一丝头发,甚至能闻到小女孩的青春气息。但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们不知道是谁谋害了她,还是小女孩自己不小心碰倒了灯火什么的?或许是刘警官他自己蓄意制造了一起阴谋。";
朱雅丽说,可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
没有谁离开过吗?林一帆说。
我离开过五分钟,打回酒店一个电话而已。杨小玲说。
电话有可能是打给于建东,让他过来吃烧烤的吧?马林国说。
好啦!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们有可能将成为放火烧死小女孩的嫌疑犯,谁也脱不了干系。林一帆说,有个思想准备吧。
刘警官接了谁的电话要马上离开呢?杨小玲说。
扫兴,真是扫大家的兴。为了这么一次烧烤,我和林老师已经预约了十天,准备了三天。本来只有我和林老师两个人,搞个野外宿营住在帐篷里………哎,马林国老板一定要参与进来听林老师讲故事。而杨小玲又听马林国这张臭嘴说了什么动听的话,也来了。朱雅丽说。
我不该那么热情地把刘警官从她女儿身过叫过来,请刘警官来喝什么冰镇啤酒,真该死。马林国说。
不要自我指责,也不要相互埋怨,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这件事,耐心等待积极配合警察弄清这件事,总能水落石出的时候。林一帆说。警察一会儿就到达,喘口气吧。站在香樟树旁的朱雅丽递给林一帆一块毛巾说,擦把脸吧,脸上都是黑灰尘。
(bsp;林一帆用毛巾擦了脸,拿起地面塑料布上的一瓶矿泉水咕嘟嘟喝了起来。
当夜,来了五个警察视查案发现场。林一帆,杨小玲,朱雅丽,马林国一起上了警用面包车,去了刑警大队被关了半夜。
马林国把半截香烟扔到一旁。说:什么都证明不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遮盖住他从这里出去的痕迹。这附近有大把地方可以埋尸体。或者,如果是我的话,我有车,我就把尸体丢进后备箱里,然后开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某个我有时间挖一个足够深的坑的地方。这样一来,动物就不会发现她。大家都没责任了。
这儿需要镇静,不是冷漠。朱雅丽只是个热心人。林一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