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回来了?”
“嗯。”
“那明天九点我们在你家小桥头见面?”
“不。我什么时候约你们什么时候见。”
李程说完摁掉手机。金麟不是池中物,哪容这帮东西呼来喝去。
话说那边家中的孙大海,气坏了,呼拉一下将桌上的麻将扫地上了。几个兄弟聚在一起玩通宵打麻将,桌角的钱码堆得老高。一局大概有千把块的输赢。
兄弟们齐齐问:“怎么了,老大?”
孙大海愤声说:“这王八说他想见我们的时候才能见面。他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好声好气跟他邀请,他丝毫不给面子。”咚一声,又捶一下桌子。
“我就说嘛,这王八就是回来也不见得多好,你还跟他客气来客气去。这不热脸贴他冷屁股上了?”华平的小眼睛收缩一下,闪着寒光,“明天一早上他家砸个稀巴烂。”
兄弟们哗一声,笑说:“你敢吗?这王八变得歹毒无比,六亲不认,可不是从前的吴下阿蒙了。”
华平不屑说:“大不了同归于烬,有什么呀。自从咱走上这条路,就没想过回头。谁跟我一起去?”
兄弟们齐齐鼓掌,为华兄弟的一往无前而叫好。然后齐齐举手,宣誓一样异口同声:“绝不妥协。”
第二天早上,李程起来晨跑,闲着没事又跑小桥头转一遭。只见孙大海等人骑着车子浩浩荡荡朝这边来。
孙大海等人看见李程,像见鬼似地倒吸一口气,互相望望,赶紧停车,纷纷谄笑起来。孙大海说:“哥们儿,你干嘛骗我们呀,害得我们一夜无眠。这不,我们迫不及待来朝见你来了。”
“是吗?”李程悠闲地问,拿起他车把上横着的约三尺长的铁棍,“这是什么?”沉静的目光盯视他。
孙大海目光躲闪,心中打颤,不敢和这兄弟对视。他挠挠头,向后边一指,笑说:“我们刚从县委路那边晨练过来的。”
李程淡然笑一下,说:“是吗?我怎么觉得各位紧张兮兮的,做贼心虚了吧?”
兄弟们只是扮傻笑。
“这是谁的主意?”李程目光扫视。
兄弟们心中大骇,逼着自己笑脸依然。这王八知道什么,千万别给吓蒙了。
李程的目光再次从头轮过。望向孙大海,他摇头说:“不是我。”上次脸上挨他一巴掌虽然不是很重,但那威严,记忆犹新。
看向王虎,他坚定说:“不是我。”不自觉地手抚上后腰,那痛彻心扉的一摔,记忆犹新。养了半个月才康复,医生说差一点就骨折了,后果不堪设想。
邵宝也摇头。握着车把的左手不自觉地活动一下,上次手腕硬生生被拽得脱臼的惨痛记忆刻骨铭心。
“不是我。”郝军大力摇头,令得脸上的肥肉直哆嗦。一记腹拳死了都不会忘。
就是老子我,怎么了?华平在心中狠了好多遍,临到深沉的目光射过来时,仿佛腹部绞疼了一下,冲口而出:“不是我。”
“哈哈。”李程仰头打个干净的哈哈。对上次教训的后遗症很满意,小狗仔子们完全慑服他的威武。痞子们都这样,欺软怕硬。
他望一眼华平,上前拍拍孙大海的肩膀,说:“兄弟屁大一点事你都不能顶,你这个老大让兄弟们不爽。”说着,提起车把与车座,砰一声,将未下车的孙大海连人带车扔桥下的小河里去了。治贼先治王。华平那小子别看眼睛小,阴狠可是帅帮最大。
哗。
兄弟们目瞪口呆。
“啊,救命啊,救命啊。”孙大海在水里扑腾着求救。
李程看都不看一眼,那小河也就一米多深,根本没有事,最多把孙某冻个半死。就这么站了十秒,没一个兄弟敢去救人。
孙大海就站在河中等着兄弟来救,做做样子也行,结果连做做样子也没有,失望之极。在河中跳脚大骂:“王虎,华平,你们这些个王八,太他妈的不够兄弟了。老子上去将你们一个个劈成八块不可。”
河堆有两青年大喊快救人,听他这一骂,哟,原来是一伙的。得,闲事不可多做,走为上。
李程挥挥手:“去救人吧。我要回去吃饭了。”说完,慢跑回家。
待他转弯不见了,兄弟们纷纷从河畔下去,叫嚷着:“老大,老大,我们来了。”
“滚,龟孙子,王八蛋。老子认你们做兄弟真他妈瞎了眼了。”孙大海愤怒无比,大吼。
“老大,刚才你不也很龟孙子吗,彼此彼此。你看,我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咱要不是兄弟,这大冷天的谁来陪你下水啊。”兄弟油嘴滑舌地辩着,七手八脚架着老大上岸。
上了岸,孙大海猛打喷嚏。兄弟被他传染,也喷嚏起来。
年初一,街上清净而热闹,多数小门市关门,只有少数几家大商场在搞促销活动,另外附近的街上有小地摊五彩缤纷的。不时,一声声鞭炮声震憾耳膜,钝态的大人们忙不迭捂耳朵躲闪,活跃的小孩子尖叫着。小城的春节简单而震憾。
李程看着这些春节内容,感觉比从前丰富了一些,多数孩子都有的玩。很好很温馨。他骑着单车转过商业街,来到本地儿的贵族小区。姨父鲁定北住这儿。这里的若干建筑是独立门户,两层小楼都是统一模式,飞檐画栋,古色古香。
正愁不知哪一家是,鲁聪慧从前面一栋宅子出来了,旁边有几个小女同学,看样子是要出门玩去了。
她见了表哥,尖叫一声。
李程吓一跳,干什么,见鬼似的。
“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是说我们这里住的是一群暴发户吗。”鲁聪慧笑说。
垃圾这样说的吗,为什么,八成是心理不平衡。李程笑说:“我怎么不记得,你这小丫头少毁谤你哥啊。”
鲁聪慧皱一下小鼻子来反驳他谬论。对同学们说:“这是我表哥,帅不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