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等人清晨抵达宁远城码头,看见岸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十数艘,
因为还是清晨,舟子都停泊在岸上,大部分是大海船,还有些张罗体面的渔船,其中还夹杂着几艘商船,还有一艘看来极是讲究华丽的画肪。
“会不会就是这艘?”龙天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纳兰飘雪哭笑不得,突然住口,用肘部顶龙天的肩膀,龙天一愣,只听纳兰飘雪以严肃的语气低声说了一个字:“看!”
龙天远远看去,只见一班仆婢奶娘之类的人,簇拥着一个穿水葱绿衫裙的女子,上了左近一艘华美的船鲂。
那船上的橹手已经开始把船撑开,泊到避风的塘口,专觅了一处僻静之处停舟,这几下拢舷撑篙,船上七八条大汉倒是吆喝连连,忙了个团团转。
纳兰飘雪道:“瞧出来了吗?”
龙天喃喃地道:“不错不错,挺漂亮的,皮肤那么白,和梦洁有的一拼。”
龙雪忍俊不禁,道:“嘿,你倒挺是会看的。”
纳兰飘雪却神色冷峻:“那一艘船,有些不对劲。”
龙天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担心起那弱不禁风的女子起来了:“怎么了?要出事?”他一向很相信纳兰飘雪那狼一般的眼睛。
纳兰飘雪眼睛像雕一般盯着远泊的船,仿佛他的眼光是两柄断金碎石的利刃:
“一般在海上呆过几年的人,一般都懂得如何掌握船帆的方向;但这些人却不懂利用水势和风势,划桨时溅起老高的水花,一看就知是生手;加上这帮人每个双目炯炯有神,臂肌贲凸,一看便知是海湖中人。另外这几人皮肤太白,跟行船的日晒雨淋,完全不同,而且互换眼色,泊在僻处,说他们不是做贼的都没人信。”
他一字一句加上一句:“看来,这船要遭殃了。”
龙天还在想着那风华绝代的女子,禁不住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示警……”
纳兰飘雪脸上慢慢升起一深山中野狼在伏伺猎物的眼神,有力地道:“不!来不及了。”
这时画舫里有一名家丁在船头伸懒腰打呵欠,一名婢女正在倒痰桶里的秽物入海中。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而令人触目的是,十几个水手突然间,腰间或背上,都多了一些刀剑兵器。
在大白天这批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佩刀带剑,慢慢像互相发暗号,未免有点不寻常。
不寻常的却是,这十几个水手都忽然拔出了兵器,一拥而上,向船仓杀了过去。
为首的人使的是一双金斧,一名家丁看见他,正想叫:“救一一”已被那双斧大汉用金斧架住脖子,推入了船舱。
那婢女一声尖叫,一名使长枪的大汉立时一脚把她踢入海中,婢女呼救挣扎在海中。
其他的人立即随而进入船舱,只剩下两名使单刀壮汉把守船之两侧。
龙天转头笑问:“这闲事要不要管?”
龙雪答道:“要考虑。”
龙天道:“哦?”
龙雪:“如果是谋财,那我就要教训他们,然后送他们进班房。”
就在这时,画舫中传来一声惨叫,一名家丁模样的人自画舫窗帘伸头大叫救命,才叫了半声,忽然顿住,伏在窗台,背后的窗帘都染红了。
那两名持刀大汉,只见眼前一花,船上竟已多了三个军人打扮的人。
纳兰飘雪道:“如果是害命,那就得扔进河里喂鱼。”
那两名大汉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指着龙天他们喝道:“滚下去!”
他们之所以指着龙天,是因为在任何场合,龙天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领袖气质。
这是龙天与生俱有的。
但是等到那大汉喝出了那句话,船头上的三个人,忽然不见了两个人,只剩下纳兰飘雪一个,而船舱的布帘一阵急摇。
那两名大汉不禁呆了一呆,纳兰飘雪低道:“做了那么久的马贼,一定杀过很多人了?”
其中一名大大汉本能反应地答道:“没一百,也有五十了。”
另一名大汉吼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马贼?”
纳兰飘雪笑了一笑,模糊地说一声:“废话,连划船都不会,是第一次做水上生意吧。”
就在这刹那间,纳兰飘雪忽然飘到了这两名大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