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和秦明走进现场。小楼共有两层,盈门是一个厅,东西各有偏房。由于年代久远,偏房与客厅之间的隔壁墙已经没有了,只有几根木柱支撑着上层楼体,这样一来,下层就成了一个大间。上层楼体的楼板是用方木搭建的,上面布满灰尘和密密麻麻的蛛丝网。在房间的东北角,有一架上楼用的木制楼梯,楼梯口上有一扇铁门紧锁着,五星牌挂锁上生满了铁锈。这扇门看来是后来加上去的,看上去和古朴的楼体结构很不相称。房间的东南侧,离窗子不远处有一张八仙桌,东面的山墙上有一张大床,上面没有被褥,只有一床干净的凉席,凉席上放着辛英打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精美的坤包。八仙桌上有一只瓷碗,一双卫生筷子,碗里的方便面只吃了一点点。碗的旁边放着一只方便面袋子,是空的。瓷碗周围的桌子上湿了一大片,大概是主人泡方便面的时候,溅出的水尚未干。八仙桌的下面有一把暖瓶,暖瓶内还有半壶开水。地板上布满厚厚的一层青苔样的灰尘,上面有一些杂沓的脚印。秦明首先处理着地面上的痕迹,王月正在检查辛英的遗体。
“脚印只有两个人的,除了死者的外,大概就是肖明的。”秦明像在自言自语。
“她的身上没有外伤,秦队!”王月说。
“哦?”秦明道。
正在这时,刘大姐和几名干警也到了,刘虎随着他们走进来。刘大姐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死者的遗体:“像是死于极度惊吓或氰化物中毒,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检查,秦明!”
“这恐怕得经过死者的亲属同意,先运送局里再说。”秦明道。
“好。”刘大姐道。
“还有,把这个也带回去化验,大姐!”秦明说完,把八仙桌上的瓷碗、筷子,桌子下面的暖瓶和方便面袋子一起交给刘大姐。
刘大姐带着死者和几名干警走了,留下两名干警守护现场。秦明、刘虎和王月三个人继续勘察现场。秦明仔细地检查着木门,它使用的是老式的木栓,如果人在外面,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从里边关上。随后,他又来到窗子前。窗子完好无损,木质的雕花窗棂上没有糊纸,也没有镶嵌玻璃,窗棂间的方孔很小,容不下成年人的拳头。窗子离八仙桌大约有两米多的距离,窗棂上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尚未干涸,外面的一根树枝向窗子这边延伸过来,随着风不停地摩擦着窗棂。秦明、刘虎和王月又来到小楼外面,检查窗子外面地面上的痕迹。地上到处是杂草和垃圾,泥泞的土地上没有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
“你说,死者会不会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灵异的事件,因极度惊吓而死,秦队?”王月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秦明正看着窗子出神,似乎没有听见王月的问话。刘虎一脸的不屑,看一眼王月,接过话茬:“女人,终归是女人啊!”
“讨厌,不许你侮辱我们女性!你们男的聪明,你又有什么高论,快说出来吧?”王月看一眼刘虎,嗔道。
“依我看,这是一间纯粹的密室,除了苍蝇蚊子,恐怕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进入房间。要么就是刘大姐说的,氰化物中毒,要么就是死者得了暴病,这就是死因。”刘虎仿佛胸有成竹。
“你不是说是密室吗?除非进去苍蝇蚊子。难道苍蝇蚊子也会将氰化物带到楼里去杀人?哼,不能自圆其说!”王月反唇相讥。
“智商低不是?杀人者可以先将氰化物放到现场,等他离开之后,受害人关了房门,才接触到氰化物,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刘虎道。
“你们俩在吵什么?”秦明问。
“我的天,头,你在想什么?两个大活人讲了半天的话,你竟然一句也没听到!”刘虎道。
“我在想关于这所房子闹鬼的事和以前那两起案子。”秦明道。
“闹鬼的事就算了,本人不感兴趣!那是两起什么案子,头?”刘虎道。
“还是先说闹鬼的事,我想听,秦队!”王月说。
“原来你也不知道内容?那肖明一说古楼,你怎么就知道是指的悦心斋?”刘虎看一眼王月,问。
“虽然听许多人说起过闹鬼的事,但不知道具体内容。我小时候胆子小,一听人们说起来,就赶紧躲开,怕一个人晚上不敢睡觉!”王月说。
“那这回就放心的听吧,害怕了,晚上喊我去跟你做伴!”刘虎拍拍胸脯。
“想的美,闭上你的臭嘴!”王月撅起嘴巴。
“嘿嘿,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是你自己想歪了!”刘虎辩解道。
“其实闹鬼的说法有一些版本,我只知道一点点——”秦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