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明是一名卡车司机,常年在外跑车。最近他准备翻盖新房,必须把旧房子拆了,就搬到村里一处老宅子里暂且栖身。老宅子是什么年代建造的,没有人知道,反正很久没人住了。传说许多年前,房主在里面上吊死了,从那以后,房子就一直闲置着。因为村里人认为,吊死的人没法超生,要超生,必须找一个替身,他的鬼魂老是呆在屋子中,等待替身的出现。刘长明和他的妻子不在乎这些,而且又是暂住,吊死鬼总不能卡着脖子,硬逼着人上吊吧?虽然刘长明因为出车,整天夜不归宿,但他的妻子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在老宅子里过得好好的。但不出一个月,果然出事了!这天夜里,刘长明的妻子在房间的上门坎上上吊死了,而且六岁的儿子也不明不白的死在床上!
这天一大早,刘长明出车回来,见大门虚掩着,房门从里面关着,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往日的这个时辰,勤劳的妻子早就起来生火做饭了,怎么会不开门,而且大门没有关?他到房门前敲了一会,里面没有人回应,他又来到老式的方棂子窗户前,捅破窗户纸,往房间里看去,立刻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只见妻子悬在卧室的上门坎上上吊了,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凶多吉少!他本能地掏出手机,打了报案电话。发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号码是家里的,是昨夜十点钟打的。因为一早就回家了,昨晚他一直关机,所以没有收到电话。随后,刘长明找来乡亲,砸开房门,把妻子从门槛上放下来,巴望还有救,可是,妻子的尸体早就僵硬了!
等秦明、刘虎王月和派出所长小黄带着干警到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布满了杂沓的脚印,刘虎气得暴跳如雷:“谁让你们都跑到屋里来的?把现场全给破坏了,我们怎么工作?”
“呜......只是想万一还能救活,一心想着救人,没想别的。”刘长明哭泣着说。
“自己关在家里上的吊,破什么案?宅子里本来就有‘吊死鬼’!”一个男子说。
“人好好的,怎么会上吊?肯定是吊死鬼作祟。”一个中年妇女说。
“太惨了,勾人家妻子就罢了,连儿子也不放过!”一个老太落下了眼泪。
“什么乱七八糟的,吊死鬼勾的魂,你们报什么案?”刘虎道。
“一看到出了这事,马上就想到了报案,当时也没想别的。”刘长明说。
“是谁先发现的死者?”秦明问。
“是我。我出车回来,发现大门没有关,屋门从里面关着,我叫门,没人开,我就来到窗子前,从窗子里看见我老婆出事了。”刘长明说。
“请大家先离开这里,我们要勘察现场!”秦明说。
在秦明的劝说下,人们纷纷离开现场,秦明、刘虎和王月开始到房间内勘察,小黄和几名民警留在院子里。地上的痕迹已经毫无勘察价值,他们首先开始检查死者母子的尸体。刘长明的妻子上吊用的是一根自制的棉线腰带,她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死者双眼外突,面部和颈部有大量淤青,舌头完全垂在外面,符合自缢而死的全部特征,秦队!”王月说。
“哦?”秦明道。
“什么,难道真的是自杀,头?”刘虎问。
“不过,有一点我搞不太清楚......”王月说。
“什么?”秦明问。
“死者临死前好像......发生过性行为,但没有检查到......”王月脸一红,没有说下去。
“再做一些细致的检查。”秦明说。
“是,秦队!”王月道。
“刘长明不在家,如果发生过性行为,这就是疑点,头!”刘虎说。
秦明正在和刘虎查看床上的小男孩,他的周身没有创伤,局部皮肤出现紫绀,左手手腕内侧有一片充血区域,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在床头上的枕头旁边,有一只装在套中的体温表,体温表上的水银柱停留在39度5的刻度上。
“很可能死亡前孩子正在生病,头!”刘虎说。
“对!”秦明道。
他们两人又来到窗子前,窗子是老式的方棂子窗子,上面贴着一层白纸,这在现在的农村,已经基本上见不到了。窗户完好无损,没有破坏过的痕迹。离开窗子,他们又来到房间的北侧。北墙上没有窗户,靠墙安放着一张老式桌子。桌子上有一部电话,电话的听筒耷拉到桌子下面。秦明戴上手套,拿起听筒放到耳朵上,听筒里发出轻微的嘟嘟声。
“死者临死前用过电话?为什么没有把听筒放好呢?”刘虎道。
“也许有不能放好的原因。”说着,秦明从听筒上提取了指纹。
王月开始检查小男孩,秦明和刘虎来到外间屋的房门前。看得出,房门是新的。可能是刘长明搬迁到这里后新换的一扇木门,门的右侧有一个铁质的插销,大概是几个乡亲撞门救人时,把插销弄坏了,插销的插孔被撞裂了。
“如果是他杀,凶手临走前是怎么把门从里边关上的?”刘虎问。
“肯定有从里面关上的方法。动动脑筋!”秦明道。
秦明一手把着门,反复地看着,门和插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又蹲下身来,在地上仔细地搜索,这时,一个小小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一只小小的弹簧。秦明把它捡起来,在手里反复地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