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历二十五年。
夜色如墨,定海县内看似一片安静,实则风起云涌,危机四伏。定海大将军武扶在城墙上暗中窥探,不断下令加紧防范。望海之上一片静谧,武扶心中泛起冷笑。
不出所料,后半夜之时,望海远处忽地火光大亮,杀声四起,借着那亮光,只见上百只战船列队而行,直逼定海县,武扶一声令下,城内整装待发的十万南国精兵浩浩荡荡拥出城外,好整以暇,纹丝不乱地跳上掩藏在暗中的战船,奔向敌方。顷刻间,短兵相接,杀声一片。
武扶在城墙上扶须而笑,对身后的白衣人道:“知公所言果然不假。哼,小小甘国,竟敢叛我南国,凭百只战船,也想夺我大好河山?等灭了这帮,定要将那弹丸之地夷为平地,方解心头之恨!”
白衣人笑道:“将军真是对在下深信不疑啊,令在下好生感动。”
武扶嗤笑道:“知公是甘国人,本将军自然信不过,但这世上之事,宁信其有,多有防备并不是坏事,有备才能无患。看来知公真的是有心投靠我们南国了。皇上此时并不知道此事,等我灭了他们,向皇上邀了功,你自然也是我们南国功臣。”
白衣人依然笑道:“将军是英武之人,可……错就错在好大喜功。你早该将此事禀于朝廷,只是怕他人分功……唉,将军将成为南国千古罪人实在是将军自挖的坟墓啊!”
武扶面色大变,回声惊道:“你!”
火光映着白衣人诡笑的面容,阴森至极。
武扶看向望海海面,只见从东南方向的暗处,又有成百上千艘战船疾驰而来,而南国主力却在它处应战,根本无人顾及。武扶大呼上当,当即击鼓收兵,可那战船己驶到城下,武扶忙下令关城门,却也是来不及了,那批人马显然训练有素,个个身手敏捷,未待城门关上,早己黑压压一片杀了进来,数万人排列有序,闯入城内立即关上城门,南国闻鼓声而回的十万精兵便被挡在了城外。
武扶深知定海县定不保,他怒叱道:“你这个无耻小人!”
白衣人神情自若:“兵不厌诈。难道将军不曾听过?”
武扶仰天长呼:“不料我武扶英勇一世,竟败在你这个小人手里!”拔出长剑,狠狠刺了过去,只听剑过肉身“兹”地一声,那白衣人身上红了一片,他看着武扶,并不呼痛,只是淡笑,神情自若。
武扶怒气冲天,拔出剑来又刺了进去,白衣人轻呼一声:“吾王圣明!”便含笑倒身。武扶望着面前的尸首,听着甘国国军的呼声,万念俱灰,自刎而死。
攻入城内的甘国国军留有数万死守定海县城门,余下七万多人兵分三路,沿三大栈道直入南国都城――介城,南国毫无防备,不出三日,攻下介城。
甘军占领南国皇宫,大肆屠杀,南国国君洛伽徒自杀身亡,宫内洛伽姓氏皇子公主贵族皆死于甘国刃下,一时间,血流成河,哀魂遍野。
兵败如山倒,随即,各地纷纷投降,甘国首领托和木自立为王,改介城为君临城,定为国都,改国号永安。周边日烈国、土离国、赤画国皆向其称臣。自此,南国灭亡,甘国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