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单。农民们边蹲厕所边看广告,完事后用印有xx口服液的印刷纸擦屁股。这种法子,想过眼就忘还真困难……”何平嘿嘿笑了笑,“姐姐车祸后,孟总跟她结婚了,不知道的都以为孟总是用婚姻跟姐姐换企业,真实的情况是,姐姐早就喜欢孟总,而孟总对姐姐只有知遇之恩。姐姐车祸后,他是为照顾姐姐才与她结婚的。当然,他肯定也想拥有一块平台施展自己的抱负。”
“孟总和夫人感情如何?”我问。
“还是很不错的。孟总很敬重姐姐,姐姐也信赖孟总。但是姐姐毕竟是女人,最恨的还是得不到孟总的爱情。不过,姐姐高位截瘫,要让一个男人产生情爱本就困难,别说他在外头还有那么大的诱惑。”
“诱惑?”
“孟总虽然算不上风度翩翩,也是一表人才,其实啊,对很多女人来说,有钱就是一切。姐姐自知给不了他幸福,在这方面也很宽松。但是孟总似乎对女人没多大兴趣。有时候,客户有需求,我们也会给他安排,他一概拒绝。但也许跟姐姐也有感情。”
我没吱声。
何平道,“听得乏味吧,荆沙,公司要还能撑下去的话,我打算提你做会计。李丽华我早看不惯了。但是”他一露出邀功的样子,就让人感觉不好,我此刻毫无升迁之念。
“谢谢不用!”我不管他的但是。
“荆沙,我知道你人品好,但是,女人嘛,还是要温柔一点,别老绷着一张脸。上帝为什么要创造亚当和夏娃,就是讲究个互相配合。夏娃就是夏娃,要是变成亚当,那不辜负上帝的美意?多没趣,你说是吧。”
“何经理,你的观点我不认同。……前方小心。”
第三章路前面还是路(21)
突然起了雾,昏昏茫茫,使原本就扎实的夜色更加黑暗,简直如石头一般。车灯的光费力冲出去,但转瞬就被雾气笑纳。
何平从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开过车,不禁冷汗直流。又唯恐我看不起,不敢停下来求助。
我们的车在黑暗中磕磕绊绊摸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望见了高速路口的灯火,何平绷紧的脸终于松弛,就在这曙光乍现之际,“砰”地一声,车子几乎是如愿以偿地撞上河边装腔作势的铁丝栅栏……
【端木】
端木同居女友被绑之事还是在三日后听我英国的朋友说的。我没法不惊讶,惊讶之余对晓苏切齿痛恨。绑架,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但无论我如何无辜,我已经成了一桩花边新闻的男主角。
之后,我的电话便处于爆棚状态。妈妈先打过来兴师问罪:
“你怎么搞的,愚蠢到上了头条。”
“妈,我一无所知。”
“你没跟那女人同居吗?”
“不是同居,是同住。”
“有什么区别?”
“我看不上她,不可能有关系。”
“这种事妈妈不会多管你,但你心里要有数,如果只是玩玩就要学会控制。难说这案子不是那女的自己策划的。她要跟天下人说你们有关系,你能拿她怎么样?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精着呢。你以后跟人交往,眼睛睁大点。”
“……”我无语。又问,“晓苏没事吧?”痛恨归痛恨,还是担心她的性命。绑匪总是冲着我来的,她也是无辜受难者。
算起来,绑匪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应该正在赴英的航班上,所以无缘参与这起事件。转念又想,如果真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他们用晓苏的性命要挟我,我可不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第三章路前面还是路(22)
居然犹豫了。觉得还是要依当时的情况做决定。又问如果换做荆沙又该如何?当然,当然我会以荆沙为重。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你还敢惦记她。”妈妈气哼哼地说,“快想办法澄清谣言。”
“绑匪真的与孟昀有关吗?他气量小到失去一个项目就要报复吗?”
“狗急了还跳墙呢?他现在什么处境?你等于抽掉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有,那个女的也不是吃素的,听说是哪家报纸的记者,前阵子,把他一通毁……回来再说吧。”
回国后,直接回家听母亲大人耳提面命地训了一通。绑架案还在侦查中。听说,唯一的线索就是晓苏描绘的那个穿黑大衣的男人,因为戴超大墨镜,辨不出尊容。但晓苏提供了另一个很有利但也将我搅入说不清境遇的线索。她说,那男子跟我用同某款香水切维浓。
妈的,她怎么会知道?我一直以为她很土。难道她果如妈妈所言很有心计?
撇开这个,单从这个线索判断,此绑匪应该小有情调,不似粗人,孟昀倒有几分符合。但他何必亲去绑架现场,幕后指使足够了。
他有作案动机吗?难道没有吗?板上钉钉的项目被我釜底抽薪,他们就位的技术工人被撤回,先期的准备化为乌有,这个损失也有百来万吧。但他还不能告我。毕竟合同因为霍比人的缘故耽搁了。
孟昀肯定跟霍比人理论过了,当初是他们之间进行谈判的。但霍比人没跟我怎么较劲,因为我近期查到他儿子在美国有不明来历的豪宅。虽然,还不能证明那是霍比人非法所得。但霍比人难免投鼠忌器。再者,墙倒众人推,孟昀处境不妙,他为自己着想,也是少惹荤腥为妙。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是利益之交。谁愿意雪中送炭?
在我否决了华诚的合同后,霍比人宣称退出那个项目。一是面子被我驳了不好受,另外,也借机退出是非。
我从去年回国,处处受霍比人压制,至此,才算扬眉吐气了一把。但我有时候也怀疑自己的用心。事实上,无论从价格还是技术,华诚是此项目的最好选择,但谁叫他的后台是霍比人。他是我们公司内斗的牺牲品。
第二天,警察来公司找我了解情况。主要问我有没有生意上的仇家。我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回国不到一年多,除了霍比人惹我烦,似乎也没跟谁接梁子。但无心伤害,总还是有的。但这无心,又如何能令我有所记忆。
第三章路前面还是路(23)
警察又问我香水有关情况。他似乎做足功课,知道内地尚无专柜销售。问我是否在国外购买?
我这香水是朋友送的。但我要这么回答势必给朋友带来麻烦,就说是在国外买的。
警察又问我,凭我记忆,是否有谁用过这款香水?
我说,我素不关心这类事。再说用这种愚蠢的排查法得哪年哪月才能查出结果。
警察走后,我开始觉得不大对劲。越想越不对劲。一阵后,如遭电击,虚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