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孩子的手是这样的。

至于宋允慧……

呃，这个神经大条的小女人已经在盘算怎么把独眼镶在洞口的背鳍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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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的洞穴并不深。

宋允慧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海底的光线，她人还站在洞口，一眼就已经望到了洞底的一堆杂物，顿时高高兴兴地扔下一句“好像是人工制作的东西”，就摸了进去。好在她还没有兴奋过头，尚记得取下背在背上的棍子探路。

木远略略有些遗憾。他摊开手心看了看：水光粼粼下，手的确是他自己的手。不由微微一笑，跟着走了进去。

下完那段陡坡足足花去半个多小时，中间两人又喝了一瓶初级水下呼吸药剂，到现在，他早已经不窘了。要不，他的适应能力难道是白好的？

却说这个洞穴，原来一半是海底岩石的天然凹陷，一半倒是珊瑚生长时碰巧留下的空隙。如今两旁和上方的珊瑚丛间已经累积了厚厚的海泥，洞穴也就越来越深了。

洞穴里面并无怪物，甚至连小鱼都没有一条。好在洞穴底的岩石凹里，的确有不少东西：三个木头已经烂损的箱子、七八只描纹发光的陶罐瓷器，还有半边巨大的蚌壳。

箱子里并无满当当的钱币和宝石。两只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布料，已经在海水里浸得坏了，轻轻一拉就烂。独眼会把它们弄回洞穴，大概是因为箱子外有黄铜制作的箍边。这些货箱，对独眼来说，也算是“小东西”吧？

另一个箱子要小一些，镶的是镀银的箍边，还上了一把小巧的黄铜锁。锁固然没有要钥匙可以开，箱子却已经不堪一击了。宋允慧拆开箱子，在里面找到了一些衬衣、帽子、鹅毛笔、墨水瓶之类的日常杂物。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坏了，除了一本用魔法加持过的日记本。日记本封面的标题说明了这本记录的宝贵：

――“航海日志。”

一旁的木远见到封面上的标题，好奇地提议：“打开看看？”

宋允慧摇摇头：“也不知打开了还防不防水。我还不了解这个游戏的魔法体系。”

木远恍然，点点头回过去一句：“那就上去再说。”左右无事，他开始拆下那些铜箍条，把它们折成一束，收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反正铜算是金属，至少比矿石更值钱。

他做这些的时候，宋允慧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旁边的陶罐和瓷器。这些陶瓷也已经损坏，独眼显然不知道陶瓷的完整性有多重要，它大概更喜欢把它们打碎，然后欣赏面积数倍于原来的闪光花纹。

宋允慧想了一想，把那些碎片都收拾起来。这上面所绘的花纹不知是什么工艺，如果是魔法作品，即使碎了，或许也还是有些价值。

最后是那半边巨大的蚌壳。

这蚌壳似乎是独眼的个人储物箱，里面什么都有。长长的不知什么动物的牙齿、奇特的鳞片，以及一些光泽明亮的鹅卵石。

宋允慧一样一样往外面掏东西，木远负责挑选。凡是他能够折断的、掰开的，统统不要。凡是他折不断的，全部带走――坚硬的骨材用来做武器，并不比金属差。

大概日子久了，蚌壳的底部已经积起了不少海泥，闻起来有些腥臭。为防海泥浮起搅浑了洞里的水，宋允慧小心伸手去掏，指尖却触及了硬邦邦的小东西。宋允慧心中一动，小心翼翼捏住那个东西拿出来……

――竟是一枚金币！

两人对视一眼，木远搓搓手，也去摸了一次。

――这回是个银币。

木远看看自己手里的银币，夸张地亲了一口，玩笑道：“一张老人头啊！”又怂恿宋允慧道：“里面还有不少。”

宋允慧点点头，俯身比划了一下蚌壳的大小，提议道：“这里翻容易弄混了水，我们可就受罪。要不，你把东西拿出来，把这个放进去看看？”

木远个人空间里的东西不多，也就一些绳索之类的杂物，和一袋矿石。他依言一试，竟恰恰把蚌壳收了进去。

宋允慧莞尔，两人又四下将洞穴搜刮了一遍，竟然找到不少铜币。而后，他们拔出独眼插在门口两侧的背鳍，连带那些巨大骨头都从关节处撬开来捆扎好，而后解开绳子扔掉石头，缓缓游上水面。

碧蓝的海面上，阳光已经快升到半空了，海风呼啦啦地吹着。两人朝着海岸线游了一段，快靠岸时，恰好遇到一丛礁石。他们找了一处平坦的爬上去，乐滋滋地坐下来清点扫荡而来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