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发掘出一个词语的新意:吃肉。还用英语翻译成:eatmeat,用海涛浓重的方言念起来,就是:衣特妹特。
有一天,晚自习放学,海涛跑到我们屋闲聊,听我们大肆谈论亲嘴的事,心潮澎湃,忍不住问我们:亲嘴到底啥味儿啊?
老六说:你去卖猪杂碎的小摊上,买个口条尝尝,就知道了。
海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亲嘴――就是吃肉啊。
吃肉!哈哈!
哈哈!吃肉!
我们连着几阵狂笑,夏国强说:海涛,你真行,不愧是好学生,水平就是高!
对了,海涛,你得抓紧时间安排一下。老六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让我们去你们家吃肉啊。
吃啥肉?海涛被老六说得有些紧张。
青山羊啊。老六说:我们可是期盼已久啊。
没问题!海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我深知,胸脯和鼓一样,拍得越响,说明里边越空。
我和小黄毛自从吃肉以后,接触更加频繁。
前两天是我去找她,后两天她直接到我租的房子里来找我。在我还没有新目标之前,一点儿也没有把小黄毛甩掉的打算,就将计就计,顺其发展,在发展的过程中,我渐渐起了取消亲嘴计划的念头。说实话,这个计划挺无聊的,就是亲一万个嘴,也生不出一个孩子。
如果我把这个取消计划的想法告诉夏国强,他一定也很高兴。从他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亲嘴的数量追求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强烈,而是想在某个重点目标上继续深入。
夏国强想办。并且,想到做到。
不久,夏国强就在辣妹子身上结束了自己的处男生涯。
辣妹子顾名思义,是楚丘一中最泼辣的女生,有母老虎之称,长得倒也不错,却没有人追,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小黄毛送给我一本书,岑凯伦写的《初吻》,里面夹着一张她的照片,这种书我从来不看,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告诉我――她和我是初吻,我已经过了什么都相信的年纪,可我也不想去怀疑,或者追问,那么认真又是何必呢。
小黄毛常常问我是不是初吻,我说是,她似乎也不太相信:那你咋知道咋吻?
听老六和夏国强说的。我说。
你这不是跟他们学坏吗?小黄毛嗔怪我。
坏还用学,我不把他们带坏,就是为实现四化作贡献了。我笑笑。
那你爱我吗?小黄毛忽然问。
我操。
不准说脏话。
我操。我说:那咋说话?
你说吧,爱不爱?小黄毛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爱――
小黄毛使劲亲了我两下。
祖国。我接着说。
你太坏了!小黄毛朝我胳膊上就是一拳。
我是爱祖国啊。我唱起了小时候学的少年先锋队歌: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有一次,我们就这样笑闹着,在我租的房子里接起吻来,忘记了关门。老六下午放学,一推门,看到了现场直播,小黄毛的脸刷地红了,像一只突然被点燃的灯笼。我尴尬地咧咧嘴,冲老六笑笑。老六把门一关,大喊:吃肉啦!
有个和海涛同住一屋的学生正蹲院子里吃面条,被老六喊得浑身发毛。老六还故意跑到他跟前,说:同学,吃肉不?
他紧张地摆摆手,指着碗,对老六说:不用,不用不用,我这儿有汤。
这天,我和小黄毛在房子里亲了一个晚自习。我们现在亲嘴已经很默契了,试探出不少独特的技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这些技巧的熟练运用下,心中的感觉轻松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