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它。”
“重重?”
严恕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这棵八重樱的名字。”
“重重。”池熙有趣的笑了。“很……很奇怪的名字吗?”
“不,很可爱的名字。”她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既然别人都说养不活,我就自己研究一些花卉的找资料,然后用自己的方法试试,而且听说‘念力’很有效,我每天还对它精神喊话,要它加油一点,一定要活过来,要不每天对它说话的我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第二个月时,啊!你知道吗?它发芽了!它真的发芽了!然后第二年春天它就开了五朵花喔!”
“五朵?”
(bsp;“你一定觉得很少,对不对?可我告诉你,对于‘大病初愈’的它,五朵花我已经很满足了,就像是生重病一直躺在床上的人,有一天他能自己下床走个几步,我们就该为他欢呼了。”
“也对。”池熙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从方才进到这里快二十分钟了,天气闷热到让人汗流浃背,可严恕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热似的,“咳,你不会热吗?”
她这才注意到池熙整个人像是块融化的冰块,“还好,不过……你等一下。”
池熙以为她要去开冷气,可几分钟后,她由一个房间搬出一部老旧的电风扇,把它对着他放下。
插了电后风扇仍没动,倒是刺耳如铁片刮过水缸的“嘎叽嘎叽”声令人捉狂到想砸了它!
“这电风扇……”
“等一下!等一下它就动了,啊!你看你看,它动了!”老风扇在缓慢的像是“ㄘ
他伸手想按下风速中的“强风”键,可怎么按就是按不下去。
“咳,你别忙了,那些键只是好看用的,早就坏了。”严恕的脸无法控制的红。
他嘴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接着他看向墙上的冷气,“冷气也坏了?”
“那个啊,它坏的更早,功能只是用来堵住那个冷气孔,防止鸽子飞进来拉屎、下蛋。”
池熙忍了半天才没让自己失态的翻白眼!这年头……这样的贫户真的很少见了,他再扯松领带,最后索性把它扯掉。
听说人在天气炎热的时候,脾气容易失控,这也就是夏天社会版新闻多于冬天的缘故!看池熙汗涔涔的样子,严恕不由得担心了起来。“那个……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
“不用了。”他的视线不再落在那部该死的电风扇上,而是转到严恕身上。
她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在他的注视下,她不自觉的换了一堆坐姿,活像屁股下坐了只死老鼠似的。
“严小姐,关于昨晚,你到底有多少记忆?”
“事实上……那个……我想……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我问的是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那个……没有。”她的冷汗直冒。“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全不知道。”
“很好!那你也一定不记得自己醉得去撞桌角,以及在面对镜子时尖叫,拿起剪刀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的事。”
当利剪剪得发丝飞落四散,他只有错愕,可如今,他却有一丝丝不忍的情绪。
这女人……她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叫杨恒予的男人身上吧?
早些时候他从安裘莉那里听来不少她的事,严恕的那束长发是为了杨恒予留的,当然,她那奇怪的品味也是迎合那品味有问题的男人,而今她自行剪了长发,像是想剪去对那男人的依恋,只是……
那一刀刀剪下,长长短短的竟是她一寸寸的挣扎!他的感情世界不曾有过这样的挣扎,是个性使然,令他对待每段感情的处理总能干净俐落、一清二楚,抑或……他只是不曾遇过这样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有某处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住了,无关疼痛,竟是满满的怜惜和……心痒难耐!
天!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我的头发是自己剪的?!”
“你似乎对自己的长相很不满,一直叫自己是丑八怪,还说一定是这样,杨恒予才不要你。”
严恕的眼神明显的黯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黯然神伤令他不悦,像是不愿她太过在意过往似的,他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不问问我这一脸伤是怎么来的?”
她看了他一眼,心想真的满惨的!“那不会也是我的杰作吧?”声音小得像猫叫。
“你可能把我当成杨先生了,先是用手提包打我,大骂我负心、下流,之后又掴我巴掌,用脚踢我、用头撞我,在我不支倒地后还扑上来用手抓我的脸,未了甚至连那一口白牙也用上了的在我胸口狠咬了一口作ending!总之,你昨天真是让我见识到,女人全身上下还真的都是‘武器’!”
“……”严恕吓得说不出话。
好……好可怕!原来她醉了之后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伤痕累累得自认倒楣?”
“不、不是这样的。”
池熙嘴角有抹笑,“就等你这句话。”
她说错了什么吗?“什么意思?”
“你喝得烂醉,想必也忘了这个。”他由公事包里拿出一张纸。“你看看吧!”
严恕不知道自己究竟闯了什么大祸,可只要是白纸黑字的东西都令她头皮发麻!她忐忑不安的接过池熙递来的东西,光是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就叫她傻眼!
包养契约?!
包养?什么包养?是谁包养谁啊?这么桃色味道的东西,希望不会是她的,可接下来的内文马上碎了她的春秋大梦。
我——严恕,决定一件人事,只要池熙能无条件的追求我,当我的男人,我也将无条件的,每个月固定给他钱。
此乃彼此同意的包养契约
池熙
严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