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葛楠楠发条短消息,说剧组已经成立,有一丫鬟的角色,虽不是什么主角,但戏份挺足,也特出彩,差不多有二十集的出场镜头,时间平均每集有五六分钟甚至还多。没料葛楠楠连短信也懒得发,兴奋得马上打了电话过来,说不久前她还拍了两则广告。我问是不是三点内衣,葛楠楠哈哈笑着说是酒广告和一种妇科药物的广告。
葛楠楠想晚上请我吃饭,我说干脆我请你,她说为什么你要请我,总搞不懂。我说你漂亮呀,只有我姜禹才懂得如何惜香怜玉,其他人根本不懂。她说我那位男朋友难道也不懂?我口气立刻严整起来,说:“楠楠,说句良心话,你简直是在对自己焚琴煮鹤,对个人的青春甚至对整个社会都不负法律责任,犯了一个天怒人怨的大错误。”
葛楠楠只是格格地笑,说我对她的夸赞简直成危言耸听了,让她找不着北,会犯下历史错误。最后我说你听我电话,随时都可能联系你,记住我姜禹只请你自个儿吃饭。葛楠楠在电话里答应得特爽快,一声甜润美妙的ok险些让我欢奋过度,突发心肌梗塞和脑中风。
周宝生给我下了最后通谍,说给我三天时间若还找不到女二号的合适人选,他就另再找人,六月二十号准时在内蒙开机。我掐指一算还有六天时间,便向曾雪菲说赵顺艺的表妹是广院表演系的高才生,乃女二号的不二人选,也算给朋友一个面子。在得到曾雪菲的同意后,我马上打电话给梅彤,说九点钟在河东宾馆见面,一起聊聊戏另再拿剧本,梅彤大喜。
河东宾馆远离闹市区,规模不大,客源也少,应是那些开房间玩*的饥男渴女们的不二场所。宾馆经理鲁明和我比较熟,四十来岁,是一影迷,三年前在我跟班的电影组里跑过龙套,当时扮演一名国民党军的见习排长,加起来也就一两分钟的戏,戏量虽短,但特出彩,挨过汤恩伯的巴掌,也被漂亮的女间谍朝脸上喷射过浓痰,牵老乡的山羊时又被一黑脸寡妇抓过裤裆,不久战死后又演一名扛旗的士兵,就一个上山插旗的镜头,旗没插好就被解放军的炮火眷顾到,前后镜头也就七八秒,因此这小子常抱怨说自己为国军简直披肝沥胆,肝脑涂地,一分钟不到就死过两回,到目前为止台湾当局也没向他表示过任何慰问。
八点半我就赶到宾馆开了个标准间,鲁明问我最近有没什么戏要拍,能不能去过过戏瘾,我说有部毛片,鲁明笑着说甭操蛋了。我说是要拍部戏,剧中有个砍头的死刑犯,就十来秒的一个镜头,屠刀一闪戏也就结了。鲁明牛逼地说那种角儿都是帮白痴演的,像他的身份起码得给个主配。我说你有什么身份,对你来讲演死刑犯也不屈才,临刑之前或许还能喝碗五粮液。他说得了吧,都是自来水,骗孙子去,自个儿好歹也是个经理,手下也管着男女二十来号人,我说满大街有不少牛头马面哪个不是自封的老总和总裁。鲁明又说他有个丫头也是个铁杆影迷,目前中考结束,正暑假在家,能否照应一下进组,我便答应给他丫头安排一个侍女的角儿。鲁明大喜过望,说开始就必须先让她锻炼锻炼。
我在房间苦苦等到九点半,没有梅彤任何消息,我心下起疑,打她手机询问情况,她说自己正在宾馆大厅坐着等我消息。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急忙下楼去请,突发现门外却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想这事怪鲁明,这小子以为我在房里包了二奶,正如火如荼地操练,便殷勤主动给挂了个牌,虽说有点冒昧,但这种行为却符合正宗的奴仆标准。
看得出梅彤有点不高兴,表面却显若无其事,我给她解释一阵,梅彤笑着说姜哥想怎么就怎么,这是你的自由,谁又无权干涉。
我听这话好像有点冷嘲热讽,便当她的面打电话给鲁明,问挂牌的事。鲁明说以为我在休息或在谈事,吩咐服务员挂的牌,恐怕别人推门打扰。我说哥哥没骗你吧,梅彤笑道:“姜哥客气得反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板着脸说:“打今儿起,甭再叫我姜哥,就叫姜禹,那天晚上不都改过口了么,若觉得别扭就叫dear或husband还有honey也行。”梅彤噗哧又一笑,说你的英语水平也真够奶娃的,起码该陈列到大英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