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我回去,俩人上了楼,却见曾雪菲一脸冷冰冰的神色瞥着我,我垂头丧气地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因为曾雪菲对鲁明的到来十分冷漠,鲁明站我身旁显得非常尴尬。我招呼鲁明坐下,鲁明冲曾雪菲扭曲地笑了一会,“嗯……弟,弟妹,没叫错吧?……嘿嘿,怪我,昨儿出了点事,嗯……姜禹是我多年就非常要好的一哥们……”
曾雪菲冷冷地:“哦,你请坐。”
“哎,哎。”鲁明坐我身侧,“我以前做制片,现在不干了,开了家饭馆,昨儿下午一点来钟姜禹去了我那儿,我们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和你嫂子就留他吃了顿饭,谁知另一桌有帮碎催,吃饭不给钱,想赊帐,我和他们就发生了争执,鼻子也被那帮碎催捣得流半盆血,还有大腿,后屁股沟都受了伤,姜禹看不过,双方就打了起来。还好,甭瞧姜禹平时玩笔头墨水的,动起手脚来还真的特溜,身上一点伤没有,倒被他放倒好几个,没多大会儿警察来了,二话不说,都拎局子里去了。一夜,操他妈连手机都收了去,我哥俩也没法给您联系……”
曾雪菲扬着眉问道:“那你家属也跟你们一起?”
“她倒没有,我让你嫂子打电话给您,姜禹偏不给电话号码,说怕您担心,又说这帮人不知什么来头。操,我瞧也不过就是帮混混渣子,没准都他妈从外地来操些奴活的!”
曾雪菲凝着眉头:“哪个区的公安局?”
鲁明艺高胆大,稍愣片刻,脱口而出:“崇文区!”
曾雪菲当即拿出手机按了一组号,拿到耳旁听着。
鲁明愣瞪着两眼瞅着曾雪菲,又偷偷瞥着我,一脸的紧张。我瞟了瞟曾雪菲,暗想西洋镜还是被这个女人给戳穿了,干脆爱怎么就怎么地,于是我点着香烟,和鲁明抽了起来。
曾雪菲接通电话:“喂,刘总,下午两点半还是老地方,时间不变,我到时就过去。哎,好,待会见。”
我和鲁明又偷偷对视一眼,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曾雪菲合上了手机,盯着鲁明问:“你们在公安局呆一夜?”
“公安局倒好了,派出所。一夜被他妈蚊子咬死了!”说着,又形象地卷起袖子、捋起裤腿,一阵抓挠。
“哪家派出所?”
“嗯……广安门,不是不是,郎桥派出所,那帮人胳膊肘都束着箍,上写着治安俩字!”
“郎桥?”曾雪菲疑虑着。
我不由想笑,北京城这么大,胡乱说个名称曾雪菲也不清楚,暗想鲁明这小子撒起谎来倒是理直气壮。
“派出所有什么权力关你俩一夜?何况你们的行为是正当的。”
“嗨!我说弟妹,现在给谁讲理去?您又不是不知道。”
曾雪菲脸色冷淡地默然一会,起身去了卧室。
鲁明咧着嘴向我甩了甩手:“以后得了吧!累不累?跟审贼似的,除非是哥哥我能扛得住,捐出这张老脸!”
曾雪菲从卧室拎着包走出,向鲁明说道:“你要是没开车,我开车送你一段。”
鲁明急忙站起:“谢谢弟妹,我开车过来的。您忙,我回去了。”
我也跟着起身说道:“再坐会吧,谢谢你了。”
“嗨,瞧你说得!这次哥哥应该感谢你,让你也受了连累!”
“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吗。”我故意颓废低沉着声音。
曾雪菲一动不动地站在当间,冷冷瞥视着我和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