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接到我的电话惊喜万分,说我的手机号码是不是变了,他公司的小郁告诉他的号码不对。我说最近就要开机,到时候联系你,纪老六说这次你得帮哥哥迈过这道槛,公安局对公司行骗的事都立案了,这两天手机都不敢开,刚发个信息过去,你这电话就及时到了。我说事出有因,被一个家伙暗中捣了鬼,这小子叫刘智龙,是圈里的一个骗子,警察也正要逮他,就因为当初向我借钱没给他,才险些把戏给搅黄了,你也是间接受害者。
纪老六问这孙子目前在哪,我说地址现在还不清楚,倒有此贼电话号码,你现在就帮我打一电话过去,就说待会儿带人去砍他。
“没发生什么事吧?”纪老六略些迟疑。
“这小子骚扰我女朋友,我他妈干急,找不着他。”
纪老六牛逼起来,“打什么电话,结了他。”
“你先甭这么粗野,小事,他要是不服,明儿我自个儿拎斧子去找他,不连累你。”
“把这孙子号码发我手机上,我立马打过去。”纪老六说完挂了电话。
曾雪菲此时长嘘一声,开了口:“姓刘的还算不上什么人物,和他计较有失身份。”
我没搭茬,把姓刘的手机号码发给纪老六没过十分钟,姓刘的小子又条短信发来,说本人没兴趣和你们玩。由此可见这孙子软了。很快纪老六又打电话过来邀功,说那孙子被骂得不敢吭声,待会儿就给你们俩道歉。
我勉励了一番纪老六,然后问曾雪菲是不是下午遇到色狼了,曾雪菲气恼地说这事儿怪我,我若陪她去什么事都没有。我说这事也好,若没人调戏说明你已经年老色衰,应该感到幸福,这种幸福姜某就没体会过。曾雪菲恨恨地瞥着我,似乎要说什么,又终于忍住。
次日葛楠楠打电话说导演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我先撇开正题,问她刮毛猪回来了没有,她说那厮没准今夜就来。我说中午邀导演去吃饭,你也参加,还是老地方。葛楠楠笑道:“假公济私吧?”我也笑道:“聪明的女人做起事来,能成功达到目标的几率都很大。”葛楠楠道:“其实我都无所谓。”
我听她这话感觉极有内髓,她几次约我吃饭,想必是要给我留个信号或暗门什么的,而我却没悟透聪明女人的另番心结。其实葛楠楠绝非滥人一个,她也有对情感价值的判断和选择,若换了渣六或牛三,我敢说葛女依然会岿然贞烈。
自剧组成立后,周宝生几乎家也不回了,成天在外喝酒打野,重拾他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辉煌,对工作好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糟糠老妻在家守着空窝,为支持老棒子的文艺革命复兴事业又开始任劳任怨,在家里演个贤婶淑嫂的形象,殊不知时代不同了,人心思变。
鉴于《梦》剧即将拍摄,工作室暂先安置在北三环一家招待所里。我打周宝生手机不通,只好亲自赶往,向服务员一打听,说周宝生在一间房里休息。我想这老头上午也休息,没准是中了暑瘟或染上了禽流感。我拍打房门五分钟没动静,最后叫来服务员说老头在屋里没准儿出了事,恰在这时房门被周宝生打开,我一瞅对方脸色慌乱,他说自个儿身子不舒服,正睡着觉,以为是拍对面的房门,接着欲要走出屋去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