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小汪用力地摇头。「不行啦!不管飞机开不开,身体比较重要。英治哥自己是医师,应该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别强撑了,你连声音都沙哑了脸色也不太好,一定是感冒啦!你还是回床上去躺着。吶,夏哥,夏威夷可以改天去,让英治哥好好养病嘛!」
黑眸嘲讽一瞥,夏寰咧嘴笑着说:「你感冒了吗?英治。」
以眼白的部分狠狠地回瞪。这该死的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英治对小汪「关心」但「多余」的问话,也只能微笑地说:「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这真的不是感冒。小汪,谢谢你。」
「可是」
「小汪,你知道门在哪边吧?」夏寰出面解决,说:「英治交给我就行了。」
好不容易小汪才放下一脸的忧心,提着行李下楼。
剩下两人独处时,夏寰伸出一手扣住英治的下巴,啧啧称道:「唉,真是好可怕的脸色。我以前老觉得哪个脑袋有毛病的人,才会觉得病恹恹、满面菜色的西施很惹人怜,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这就叫做楚楚可怜啊!」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英治连甩开他手的力气都没有。
「嗳,是谁先挑逗我的?」
走到英治身旁,夏寰一手搭住他的肩,一手放在腰上,作势要将他拦腰抱起。「放心吧,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没办法走下楼,我抱你下去总行吧?」
「不必。」又不是缺腿少胳臂了,与其贻笑天下,英治宁可死撑一口气,也要用自己的双腿走下去。
「喂,昏倒在路上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
看着英治强硬地脱离他的扶持,自行往门口走,夏寰在背后咕哝道:「伺候任性的老婆真辛苦啊!」
「夏寰。」英治停住脚,口气冷静地说:「你是要现在自己过来让我扁一拳,或是等我恢复力条后,再找你算帐?」
「选一个,少啰唆!」
夏寰一咋舌,老实地走到他面前说:「让你揍就是了。不然到时候,你真要找我算帐,我这么爱护老婆的人,肯定是出不了手,这样子不就亏大了?」
英治没那份力气和他说笑,抡起拳头往他的脸揍去。横竖剩这点力气对夏寰来说根本是搔痒,但也只有打他的脸才能让自己消气了。
果然,挨了拳,夏寰还是笑嘻嘻地说:「气消啦?那我们快点去机场喽!」
这回改架起英治的手臂,夏寰一手绕过英治胳肢窝下方,撑着他说:「我晓得你的脾气,死也不想让人看到你虚弱的一面是吧?不过太强撑下去,真的昏倒的话,那才是最大的笑话。所以就当我是根拐杖好了,我保证只扶你到车上,不会让你在机场当众难看的。」
说实在的,英治现在的确是举步维艰。不再排斥的英治,把全身的重量交给男人后,喃喃地说:「别得意,死拐杖。」
噗地一笑,夏寰在他脸颊上一香。「好啦、好啦,等到飞机上,我一定让你好好休息,绝对不碰你一根寒毛。」
哈,笑话!难道有人能在飞机上「做什么」吗?
不,英治想想,还是不要盘问他这句话好了,自己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的答案。
☆☆☆☆
总算在最后一刻,赶上机场柜台确认的期限。
「夏哥,登机证、护照都在这儿了,可千万别弄丢了。」阿超替他们到柜台办好手续,回到坐在出境大厅等待的一伙人身边。
「嗯,这几天我不在,一切有劳你们两个了。」夏寰把证件交给英治保管,转头对阿超与小汪说。
「没问题,我们不会让夏哥失望的。」拍着胸脯,小汪大声地说。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们走吧,英治。」率先提起脚边的手提行李袋,夏寰等着英治起身。
「好好玩,英治哥、夏哥。一路平安!」
英治点头和他们道别,跟着夏寰一起往出境海关走去。
阿超与小汪一直目送他们到进了玻璃门的另一端,才放下一颗心。
「希望英治哥真的没生病才好。」
「小汪,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阿超怀疑地问。
小汪一愣。「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
没想到小汪活到这把年纪,还如此天真。一手遮在额头,阿超叹口气。「没事,当我没问。」
「干么?讲话讲一半算什么男人?有种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阿超!」
阿超无视于小汪的抗议,径自往回家的方向前进。两人你走我追、你问我不理地走到手扶梯前,阿超蓦地停住脚,害得小汪一头撞上他的背。
「痛死了!你要煞车不会讲一声啊?」
「喂,小汪,你看一下那边,我好像看到了眼熟的人她怎么会在这儿?」指着机场长长的出境审查窗口前,一名正要通过审查的女子背影。
「谁啊?我没看到什么熟人啊!」小汪摸着红肿的鼻子,眼细瞧。
「算了,我也不很确定一定就是她。」
「喂!」小汪翻翻白眼,看着又往前走去的男人,气得一踹手扶梯。「搞什么屁啊?你是耍着我好玩啊?臭阿超!回去后,你就知道猪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