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水龙头,随后拿条毛巾系在瘦腰上,男人走出浴室。
“夏哥,‘夜舞俱乐部’的端木老板打电话找您。”刚巧拿着无线电话子机走进卧室的手下小汪说道。
挑挑眉,把话机接过来,走到落地窗前。“喂,我夏寰。找我有什么事?端木。”
“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听得出对方口吻中有着紧迫性,黑眸一眯细,以另一只空出的手点了根烟。“怎么?是‘你’摆平不了的事?”
对方苦笑了下。“会请你出马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这件事有点棘手,所以……”
呼地吐出一口烟圈的时间里,电话彼端保持着沉默。夏寰晓得会让端木扬“说不出话”来的情况,绝对非同小可,看样子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身为“夜舞”的大股东之一,要是俱乐部被人找麻烦,就等于有人要在他姓夏的太岁爷头上动土是一样的道理。
“我知道了,三十分钟后见。”无奈地一撇唇,庆生活动只得稍稍往后拖延了。
“谢啦,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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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阿超去接英治下班,小汪留守在家里,夏寰带着几名弟兄赶赴“夜舞俱乐部”。起初以为是有人砸场子,但是却发现俱乐部仍照常营业中。
“端木,你十万火急地把我找来,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嘛!”抱怨地,夏寰指指沙龙里面“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相貌文秀端正的男子,一双阴柔凤眼气定神闲地望着他。“别急,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顶楼端木扬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双手反绑地坐在地上,脖子上还套了铁锁炼,牢牢地拴在墙边。
“你见过此人吗?”端木双手环胸,以下颚指着该名男子,问道。
夏寰瞟了一眼。“我没印象。”
“你确定?”
“干么?像这种路边随手一抓就有一把的家伙,我非得有印象不可吗?”最讨厌被喋喋不休地盘问,夏寰挑眉道。
端木耐心地解释:“你是知道我在挑选俱乐部员工的时候,经过了多少筛选与过滤,绝不让背景有问题的人混进来,好确保他们不会在俱乐部内从事什么不法勾当。可是,这家伙利用做招待的身分,来没多久就私下卖白粉、k他命给我的几名顾客,这在‘夜舞’里面是破天荒头一遭,我的震惊你应当能理解吧?”
淡淡地往下说:“而根据合理的推论,我不以为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小毒虫有胆子敢混进‘夜舞’。看到一只小蟑螂,不把那个蟑螂窝揪出来,是断不了恶根的。于是我让人小小地教训了他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供出自已是你们‘全宇盟’义组的人,还跟我发誓他绝没说谎。”
端木一瞥。“现在你明白我找你来的理由了吧?夏寰”
“哼!”咧开唇角。“你怀疑我开始经营白粉生意吗?”
“如果我有一丝怀疑,今天就不会叫你来了,我还不至于蠢到与虎谋皮的地步。我信得过你,而这小子却没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端木挑眉道。
这句话让夏寰冷峻的表情稍微和缓。“这种事没什么新鲜的,没读过帮规家训,倒喜欢打着‘全宇盟’的名义四处虚张声势的家伙不少。”
“他自称是你帮内的家伙,我就把他留给你处置了。可是……”端木一手放在夏寰的肩膀上。“我希望你能帮忙把这条线揪出来清洗干净,别让它再渗透到我的俱乐部来了。我可不想再揪出一堆小蟑螂。”
“嗯,这你不必说,我也明白。幸好你没先找上条子。”
“怎么找?一旦牵扯到条子,有些俱乐部里的顾客势必会被牵连进去,这会影响‘夜舞’在外的形象。那些跟他买了东西的,已经被我断了会员卡,可是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零星的蟑螂,万一不是……让我担心的只有这一点。”
“交给我吧!”拍拍端木的肩膀,夏寰冷酷一笑。“这家伙嘴巴再硬,我都有法子叫他吐出幕后的藏镜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一转身,走向那名在墙边瑟缩颤抖的家伙,夏寰蹲下身子。“哟,听说你是我手下的弟兄啊?小子。”
“……你……你是?”
“哈啊?连自家大哥的脸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还敢冒充‘全宇盟’的人?嘿,你挺有种的嘛!”黑瞳烁现隐隐的杀气。
对方倒抽一口冷气,吓得上下牙床打颤。
“土豆仔,过来,把我们‘全宇盟’的帮规说一遍给这位不请自加入的小哥听一听。尤其,我是怎么规定弟兄们不许碰白粉买卖的,要是碰了,又该怎么办。”
笑嘻嘻的,夏寰一派轻松地警告着:「等你全部都听完了,我们再来看看你是哪个帮、哪个派的?要是你坚持继续做我们帮派里的弟兄也没关系,就照规矩先以帮规处理完,到时候若上天保佑你,让你存留最后一口气的话……夏某再和你慢、慢、谈!」
「我、我……」
无视对方吞吞吐吐的态度,夏寰站起身。「土豆仔,你来跟他讲吧!我和端木老板到下面去喝杯酒,有结果再来通知我。」
「是!」
当夏寰示意端木扬离开办公室时,门里面已经传出土豆仔朗诵「帮规」,以及那名毒虫拚命求饶的声音了。
「照这样子,结果似乎很快就会出来了。」他们抵达楼下沙龙,端木派人送上两杯威士忌,愉快地说道。
「最好如此。那家伙若是浪费到我宝贵的庆生活动,我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活生生的地狱。」扳着十指,夏寰半认真地说。
「庆生?对了,今天是愚人节嘛!祝你生日快乐。想必今天一定与你的医生达令安排了什么好节目吧?」举起酒杯,端木后知后觉地笑道。
「这还用得着说吗?」提起英治的话题,夏寰马上得意洋洋地说:「我可都计划好了,先是用热得足以让他想脱光衣服的麻辣火锅,唤起他的热情;接着再去吃冰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双人甜蜜巧克力圣代船,甜死他的嘴;最后轮到我──」
「呵呵,我已经知道自己犯了极大的错,不该在这种重要的日子请你移驾到小店来。能不能麻烦你别再描绘下去,折腾我的想象力了?我还不想把胃液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