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舌,总之先压下他的怒火再说吧!夏寰扣住他的双臂往上提,强悍地把唇压上他的,当他不肯启口回应,夏寰便含住下唇吸吮,以舌头舔着他的唇缝,百计千方地想把他的嘴撬开。
可是说什么都不让步的英治,紧抿着双唇,一脸麻木,消极到底。
一会儿,夏寰放开了他,火了。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不过是不想称了老头的心意,所以利用你要到香港的机会,跟你一块儿出国而已,你有必要摆臭脸吗?男人发生了麻烦,『女人』帮忙解决,这才叫夫妇!还是我有麻烦,你不但不帮我,还认为撇下我,一个人到香港找乐子是天经地义,一点都不愧疚的事啊!」
英治扬起脸,瞪着他,「你问心无愧,何必瞒着我?刻意把我手机中夏宇的号码设为拒接电话,这就是你理直气壮的表现吗?」
臭宇,连这也讲出来!等老子回去,你死定了!
「是啊,我是偷弄了你的手机设定,但你还不是偷偷摸摸地看了我的简讯?我们半斤八两啦!」
铁青着脸,英治的双眼迸出杀人的光线,振直双臂,把他推开。
「我有说错吗?」不要一副只有你委屈,我就不委屈的模样!夏寰挑高一眉,发挥了东窗事发也绝不认错的「卢」功。
沉默片刻,冷笑一下。
「没有,你说得对。第一,我们看彼此这么不对眼,换个房间我们就不必看对方结屎面。第二,我对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因为夏宇说今天茶斗会已经结束,你没有理由继续拖着我到处逃跑。因此,等到了下一站的蚬港(越南),我要直接到机场,搭机回家。你一个人继续你的快乐逃跑之旅,这样子皆大欢喜,有啥不好?」
转身,他毅然地背着夏寰跨步离开。
也许是那道笔直的身影太过耀眼洒脱,夏寰不甘心地对他喊道:「我知道,问题根本不在我对你隐瞒了什么,你是不爽自己和我交往的事,差点被我的『阴谋』连累到曝光了,对不对!你希望我最好一辈子别和你爸妈碰头,这样你就可以伪装自己是朵清纯高雅的小白花,没被男人开过苞!这次我确实是没对你说出全部的真相,但你并不比我诚实到哪里去,欧阳英治!」
英治的肩膀一震,慢慢地回头,苍白着脸、眸子冷冽,欲言又止……
喀喳喀喳、轰轰隆、轰轰隆、咻咻咻咻的巨大噪音,干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类似机械螺旋桨转动轴心时产生的马达声,清晰地从他们头顶上层的甲板传来。如果夏寰的判断没错,这应该是直升机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英治改变了主意,再次闭上嘴,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夏寰烦闷地扒了扒发海,往旁边的墙重重一踢,无可奈何地朝英治走的反方向,离开。
他要走了。
到另一间单人房去,把自己丢在这间有两张床的客房中!
在这一张他们共度过数日甜蜜光阴的双人床上,夏寰双手抱胸地靠着床头柜而坐。他愤慨视线的前方,是忙中有序地收拾着行李,准备要搬「家」的英治。夏寰故意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但英治却瞧也不瞧他,当他是根本不存在的隐形人。气氛沉默得可怕。
「这副钥匙……」收拾完行囊,英治才看了他一眼说:「属于这间房的,我把它留给你。」
「你新房间几号?」冷冷地问。
「……」
掀起嘲弄的唇角。「怕什么?怕我会半夜闯进去强奸你吗?这艘船上多得是心甘情愿投怀送抱的男男女女,我有必要吗?你最好记住,一个离家出走的老婆,可没资格抱怨老公在欲求不满时的外遇行为,因为是你先把我丢下不管的。你不想要我爬上别的女人的床,就自己早点滚回来,我是不会去接你的!」
语带威胁地说完后,夏寰嘟起嘴。「到底几号?快说!」
英治给他一抹「懒得理你」的眼光,提起行囊往门口走去,手才放在门把上,夏寰就冲过来顶住门把不让他开。
「你不说出房间号码,我是不会让你走出这间房的!」
「你知道又怎样?」
「我会不时去察看,你有没有勾搭上别人鬼混!」
英治翻翻白眼。这家伙摆明了自己不打算「守身」,却以不同的标准要求他人,如此自我中心、自私自利的想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他,他说得出口,还真叫别人听不下去!
「你当真不让开?」
夏寰咧嘴,耍痞子地笑了笑。
英治挑挑眉,作了个深呼吸,迅如闪电地挥出一拳。
夏寰得意洋洋地伸手格挡,谁知接连的下一记惨无人道的屈膝上顶,才是英治真正的暗招!末防备到这点的夏寰,下腹宝囊传来裂开般的剧痛,眼底冒出白光,闷哼一声,痛到弯腰跪倒。
「以为我跟你打架这么多年,没学到一、两个贱招吗?近墨者黑,只是老子想不想用而已!」英治拍拍手上的灰尘,刚刚这一手自己没拿捏力道,用上了百分之百的力气,纵使从今而后夏寰会绝子绝孙也不奇怪。
……反正我没义务帮他留着那两颗「蛋」,给别的女人吃掉!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英治有一个部分受到了夏寰的影响,而且同化得厉害。
那「一部分」就是——过去从不觉得扁人有啥特殊快感的他,这次却非常能理解。扁完之后淤积许多废气的胸口变得清爽多了,不再充塞满满的闷气。
养成习惯的话,或许会欲罢不能?
跨过男人倒地不起的身躯,英治二度握住门把,正要拉开,又有怪事发生了。
叮咚叮咚!从来没响过的客房门铃,突然间响了。
「谁啊?」
顺道开启门后,英治被外头的大堆人马吓了一跳。身穿黑西装、黑衬衫,却系着红领带的男人们,动作整齐划一地鞠躬。
「欧阳英治医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您还记得我吧?」
从这群男人里头,慢慢走出来的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
「您好!」
礼貌地点头,英治纳闷在心。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出现?这儿可是公海,他几时登船的?总不会是游过来的吧?
这些人是特地来找自己的吗?
「上次在马尼拉湾,谢谢您救助了我们小少东。当时因为状况纷乱,少爷又入院,没能好好地向您致谢,真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