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没有把夏寰放在第一位,除了我自己,谁说都不算!
「好,我了解了。」
英治以双手握住、并将枪口朝前,神情一凛地直视到对方眼底,说:「简而言之,你不满意我、或说你认为我爱夏寰爱得不够、认为我不值得信任,有可能又会擅自行动给夏寰惹麻烦,所以没资格留在夏寰身边,对吧?」
「欧阳医师的问题点有两个,一、你是个好人,另外一点就是,做一个理应『没有声音的另一半』,你好像太聪明了。」
「而你和我就不同,一定会百分之百照着夏寰的意思去做喽?」英治扬起嘲讽的唇,反问道。
「是的。」简单利落地说。
原来如此。唯命是从,对吧?英治蓦地弄清楚了一切,哼地冷笑着。
「那么……『没有声音的另一半』给你来做好了。」
陆禾琛目光吃惊地跳动了一下。
「不过我也不会离开,至少我不接受别人的逼宫让位。要走,也是我自己不爽再留下。」
英治冷冷地怒道:「我可不是在说某人可以享什么『齐人之福』,因此某人要是想在心中窃笑的话,可以省省。」
站在夏寰旁边的年轻男子,握着枪的手抖了抖,迅速转头去看自己的「俘虏」,确认对方是否从下药状态中醒过来了。
「像陆先生这样崇拜你的家伙,应该很适合你组织中的『另一半』角色。至于我,我本来就对组织中的夏寰,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认识的是夏寰这个男人,不是黑道大哥的夏寰。我没义务、也不想帮你维护什么利益,你被人放枪,我帮你取子弹,你要是杀人我也会报警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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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英治把枪口缓缓地由陆禾琛转到受捆绑、被束缚在椅子上,完全呈肉票状态的夏寰身上。
「如果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我搏命也要救你。」
一笑。
「可是你他x的拿命来开玩笑,为了愚蠢的理由……像是要测试我到底爱不爱你之类的……而害我白白担心你、死了一堆脑细胞的话,我发誓我会亲手要了你的命,夏寰。」
从额头冒出的两滴冷汗能看得出来,陆禾琛慌了。
「陆先生,你来告诉我,夏寰是真的被你迷昏的吗?或者,这根本就是夏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英治瞥了瞥抿直嘴、态度坚持的他。看样子没有获得下一道命令之前,这男人绝不吐实。
「好吧,抱歉,让我打夏寰一枪,看看他到底是会醒、还是不会醒好了。」
情势逆转,轮到英治神情凶恶、冷酷地说:「数到一之前,你可以开枪阻止我,否则我就会在你亲爱的夏哥身上,开几个洞,让他一身狡猾的黑血流光,到医院去补一点正常的血液。」
陆禾琛咬了咬牙,眼神在低头、动也不动的夏寰,及双眼果决地写着「我真的会开枪」的英治身上,轮流徘徊。
「三……」
英治的指头扣住了扳机。
陆禾琛的枪口从夏寰的太阳穴旁移开,指向英治。
「二……」
陆禾琛舔了舔口干舌燥的下唇,眼睛死盯着英治扣在扳机上的指头。
「一……」
砰!
一瞬间,陆禾琛不知道是自己或是欧阳英治扣动了扳机,因为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撞倒,手中的枪也于眨眼间被抬高,枪口指向天花板。
一股强烈烟硝味,窜入陆禾琛的鼻翼里,他扑通扑通的心脏急促地跳动,像是要失速爆炸。
「危险、危险~~」呼地,骑在陆禾琛身上,做了个挥去冷汗的手势,论戏耍他人的恶劣程度,可说是举世无敌的轻浮男,慢慢地从他僵硬的手指间取下仍在冒烟的枪口,说:「拜托你,可别伤到我的英治宝贝,全天下只有一个他,弄伤了谁赔给我?」
胆都快被吓破的陆禾琛,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喘息着。
「嘿嘿,见识到我的英治宝贝的迷人之处了吧?够刺激的咩!所以教我怎么舍得放他离开呢?当然他也离不开我啦!」
这不叫「迷人」,根本是「吓死人」,陆禾琛难以苟同地想开口反驳,却看到夏寰身后——英治手持着那柄根本没扣下扳机的枪,狠狠地往他们夏哥的后脑勺一击。
「噢!痛死人了!」
抱着喷血(好孩子不要学)的伤口,夏寰哀号着。
欧阳英治则睬都不睬喊得震天价响的他,跨着余怒未消的愤怒脚步,离开了陆禾琛租下的公寓。
即使是「夏寰教义派」的头号信徒,陆禾琛真的必须说——夏哥,这是你自找的啦!
act.无「勇」非老婆
1、
窗帘放下、不见天日的漆黑房间里。
四方形的盒子中,播放的即时影像画面,如同漂浮在黑暗之中的一扇窗口。
『……请问一下……听说检察官有向夏先生提出污点证人的条件……』、『请律师发表一下意见好吗?我们想知道夏先生会不会接受……』、『检察官是不是打算起诉夏先生了……』,十数支麦克风追逐着「他」,像是追逐着血腥气息而来的秃鹰。
受推挤而摇晃的拍摄镜头,捕捉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戴着浅褐色墨镜,遮去眼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