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的热水温度够吗?」
「还可以。」英治刻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弯扬着上弦月唇。
「那么,您还需要其他的服务吗?更多香槟、巧克力,还是按摩的服务?」
见夏寰严肃地敛着眉,态度恭谨,像只拔了牙的老虎不见半点昨日威风,英治的肚子已经笑到绞痛n轮了。
不知夏寰打算维持这个「新生」夏寰到哪一天,但是他若打算一直维持下去,不变回原本的夏寰,他举双手赞成。
唯一的困扰就是,在吩咐过他准备热水、替自己刷背(当然不许他碰触任何不该碰的地方)、洗脚、送上香槟之后,英治的「整人点子」已经宣告一空。甚少玩什么刁难人的把戏,临时要他想,实在也想不出有趣的花样。
「你站在那边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他只好拖延时间。
「是。」男人保持着双手交叠遮在腿间的姿势,目不斜视地后退两步。
呵,偶尔这样悠闲也不错。
仰卧于满池——最少可供三人同时浸泡的薰衣草精油热水中,英治心情愉快地摇晃着右手中的香槟杯,左手则支撑着微醺状态中的脑袋,慵懒地哼着他常听的莫札特钢琴曲。
答啦啦答、答答答啦啦地,高举起右手作势指挥。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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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怀一个倾斜,闪闪发光的琥珀色液体,泼洒在英治的锁骨位置上,流往白皙的胸口。
真是浪费……他正这么想的时候,犀利地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刺痛着他敏感的胸前皮肤。
他抬眼,对上了夏寰赤裸裸的目光。
野蛮而狂放的欲望,剽悍凶猛地锁在深邃、漆黑深暗的双瞳中。
以前的夏寰发出这样的眼神时,通常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英治带到床上恣意调戏——就算英治最初不「想要」,他也有千百个方式,能让英治「想要」而主动为他敞开——最后再以自豪的傲物,贯穿英治的身体,让英治耽溺在快乐中无法自拔。
蓦然之间,身体的中心揪地悸痛了一下。
脑子里跟着回忆被勾出来的,是热楔在身体里穿梭、摩擦、抽送的幻觉和幻想,似乎唤醒了禁欲多日的身体。
「——你,过来。」
声音莫名的喑哑,身体在沸腾,亢奋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妙。
「是。」眼神宛如猛兽,态度仍然恭谨自持。
该不会酒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但英治雀跃地不在乎这个。「刚刚洒出来的香槟,你给我舔干净,不要浪费了。还有,只准使用舌头,不许动半根指头。」
荧荧黑瞳,暗火狂炽。「遵命。」
透明的水渍早已被室内的蒸气抹消痕迹,男人是根据皮肤上透出的香槟香气,温柔地一路啄吻,自锁骨、肩胛到平坦的胸前。
「啊……哈啊……」
英治仰头主动把身子抬高点,方便男人的舔吻。浸泡得又暖又热的樱红白肤,受到男人沁凉的唇抚慰,发出欢喜的战栗。
男人接着含住浮出水面的小巧殷珠,啧啧地吸吮着。
「嗯啊、啊……」
叹息着,英治咬住自己的拳头,理智发出微弱的警讯。
「够……了……」
于是,火热的唇舌骤然从他上方移开。
突然失去了那抹甜美热度,顿感空虚的身体,在水中哭诉着寂寞不舍。
英治不知该如何是好,凝望着默默站在身边的男人。夏寰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照诺言,一切的命令权都在英治手上,他只会按照英治的「意愿」行动。但,换句话说,英治想要夏寰做什么……只要下令就行了。
掬起一把热水,泼洒在脸上,想消去那抹挥之不去的羞涩。
不够。
他把自己沉入到水中,憋气。
「进来。」
从水面底下,稍微浮出来换气,英治隔着粼粼水光,对着男人下令。
「到浴缸中吗?」
噗噜噗噜地吐出水泡,英治祈祷水不要被自己发烫的脸蒸发光了,小声地说:「到我里面……来。」
男人咧嘴笑了。
折磨彼此的「吵架」终于结束,现在开始又是美味的复合时光。
陆禾琛急着要将检察官开出的条件与夏寰讨论,因此一回到家,问了眼镜仔夏寰人在哪里,就直接往楼上奔去。
「夏哥?」
打开卧室的门,映入眼中的是空荡房间。理所当然的,禾琛往更里面的浴室走去。但,没走两步他已经听见了发自浴室,声声压抑着的,好像很痛苦、非常苦闷的呻吟。
谁受伤了吗?禾琛紧张地加快脚步,下一瞬间一声清晰的「啊!啊……我不行了!!夏寰」,穿刺过他的耳膜,带出了耳根发热、嘴巴干燥的尴尬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站在那扇隔绝两个世界的门外,一股强烈的孤寂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