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你要節哀順變。這幾天也要多辛苦你們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
夏宇搖了搖頭。「多謝黃大姊的好意,我比較擔心的是母親,她已經好幾天洠в姓f過一句話了。」
黃柔與姊姊互看了一眼。「伯母和伯父情感這麼好,也難怪她難過……她的人呢?我們去陪陪她好了。」
「……」夏宇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一些幫內各分會的叔叔伯伯們,把母親與大哥請進了會議室,說是要在今天把幫內的……談出一個結果。」
黑幫之女的她們,當然立刻明白了此刻在會議室內進行的,說穿了就是一場權力搶奪的大戲了。
樹倒猢猻散,這次夏彪走得偅伲丛浇话衾^承人,對於「近海幫」內的各方勢力而言,未嘗不是個取而代之的機會,不可能洠c霈f伺機而動的野心家。
「這種事,怎麼洠o雮€人知會我一聲?哪怕我已經從『近海幫』退出,自立門
戶多年,但我和阿彪互稱兄弟,又是第一代幫主唯二的副舵手之一,『近海幫』等於我的老家。老家有難,我豈可袖手不管?」
黃虎氣憤地敲了敲輪椅的把手,命令大女兒道:「馬上帶我到那間會議室去!我倒要看看那些不成氣候、阿兄一走就見獵心喜的黃口小兒們,敢在我面前撤野,對香姊無禮嗎?」
見狀,一直站在夏宇身後,抱著小夏渼的英治,悄悄地上前在他耳邊說:「你親自替黃虎幫主帶路好了。」
「可是這邊……」
「暫時就由我和荻蒙接手。」
夏宇望了英治(嫂嫂)和荻蒙(老婆)一眼,荻蒙也附議地點了點頭。夏宇雖然不知道,幾時荻蒙和英治哥已經建立起「妯娌」般的情誼,但他大概瞭解,為何英治哥希望他跟過去……他心裡一定很擔心吧?英治哥。
看著「近海幫」的叔伯們,祭出阿爸的神主牌,把大哥架去會議室,無論最後談出什麼結果,不可能不對英治哥與老哥的生活產生影響的。
事實上,就連今天上午英治哥要站在家族成員的位置上,都遭到一些「近海幫」成員的反對──而這也差點引起「全宇盟」的幹部們與他們槓上。
阿爸這撒手一走,往後的日子,究竟該怎麼過?老哥的決定,也會左右他與荻蒙的生活。
「我知道了。」
去幫英治哥探聽一下情報,也等於是給自己探聽情報。
「這邊就麻煩你們,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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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家原本的宴客廳所權充的臨時會議室裡面,氣氛相當的低迷。
坐在桌首的夏陳香,自從得知丈夫死了的消息後,只說了句「是嗎?」就洠г匍_口過,始終是冷淡的態度、面無表情地聆聽著。
至於在會議室內,無疑是攻擊標靶的夏寰,即使相當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默默無言的他,身上依然散發出相當嚇人的氣勢。
「……我说贤侄,现在不是你不讲话就行了,好歹就是一句话。我们这些叔伯认为你该接下,你怎么说?」
「等一下!我们认为前帮主之死都未查清的现在,就决定由他接任,非常不妥切。第一,前帮主可是死在台北,那不是他的地盘吗?为什么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保护不好的逆子,有资格接收帮主之位?」
「没错、没错!」另一个人接续着,拍桌站起说道:「再说,假使夏老当初想要他接收,又怎么会把他赶去台北,命他自立门户?这不就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是夏老心中的人选!要是非得夏老的儿子才能接班,叫他的小儿子接吧!」
「我不赞成,近海帮是多大的组织,交给一个二十几岁、毛没长齐的大少爷,能干什么?这一点来说,夏贤侄虽然长年来都在台北活动,但是也搞得有声有色的。让他接班,正是给帮内加入点新血,给点新的刺激。」
「我认为,如果非要夏贤侄接班……除非在一个条件之下,我才能同意。近海帮与全宇盟之间,你得做个选择。要接班,就得将全宇盟解散,全心全意地为我近海帮谋事才可以!」
「对啊,说得好!这倒是真的。」
「大伙七嘴八舌,各有意见的话,不如干脆举手表决好了。各自写出心目中的理想人选,然后投票来决定近海帮的第三代共主!」
但是,对于此提案赞成与反对的两派又相互叫嚣起来,会议室内顿时弥漫着烟硝味,口头论战的炮火,无视于夏寰与夏陈香的存在,你来我往地发动攻击。
蓦地,会议室的门突然开启。
「这么热闹的场合,难不成是在庆祝阿兄升天啊?」黄虎欠缺中气的一喝,倒是令整间会议室内的热闹顿时冷却。
夏寰立即起身,让位。「干爹……」
由夏宇和黄大姐两人推着轮椅,黄虎来到会议室的主位前,他先向夏陈香说了句「阿姐,你要振作点。」,接着便转头对夏寰痛骂。
「臭小子!你怎么能让这些叔叔伯伯牵着你的鼻子走?难道在阿兄走后的头一天,你就打算让你阿爸在天之灵气得回来找你算账吗?他此刻一定很伤心,想不到会教育出这样一个不懂得保护母亲,任由敌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骨气的憨仔!」
道上地位能与夏彪并列双霸的黄虎这一骂,在场所有近海帮的重要份子皆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
有些是忿忿不平的,有些是蠢动不安的,有些是难过不解的。
「……黄老,您这句话是不是太过了?我们、大家都是同一艘船上的好兄弟,失去了夏老大这个掌舵者,大家谁不难过、谁不同仇敌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