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禾琛等人卻堅持反對。
因為現在看起來,夏寰能夠洗刷冤屈的可能性不高。
土豆仔、張廣收,一個受指使殺人的兇手,及指使的幕後主使者,都死了。蔡小姐只能證實鬃狗體內的毒品是張廣收要她為他施打的,卻不能證明鬃狗是死於土豆仔之手。
唯一的證物,土豆仔的自白,也因土豆仔死於他殺,而讓整本獨白染上了可能是遭茫葘懴碌陌涤埃b能不能被採迹麨樽c據,都有疑問。
殺人罪加上逃亡。
倘使檢警還將土豆仔及他的女兒和張廣收的三條人命,都歸在夏寰名下,他涉嫌的罪行刑責,也將從原本最高二十幾年的刑罰,一路攀升到無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當然,如果不去自首,剩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亡--且是一定要逃離台灣才有辦法活下去!他們都知道只要夏哥待在台灣,早晚會被警察逮捕的,絕不能小看台灣警方的辦案與查緝能力。
「讓我和朋友聯絡,幫你安排逃亡的路線吧。夏哥!」陸禾琛說道:「越早越好。不能再拖了。」幾乎每天都這麼勸他。
可是夏寰洠в幸淮吸c頭答應,今天也不例外,他同樣搖著頭說:「不行,我無法丟下現在的英治離開。即使要我走,我也得等到英治已經洠铝嗽僬f。」
「那可能得等上兩、三個禮拜……」陸禾琛激動地表示。「現在警察可能隨時會衝進來,把你捉走啊!難道看到你再回去蹲苦牢,英治哥會高興嗎?」
「我說不走就是不走,你不用再說了。」
如果被捉,那就是自己的命。夏寰起身,拿起食物朝英治的房間走去,以堅拒態度關上溝通的管道。
小汪與陸禾琛先後嘆著氣。
「我知道要夏哥丟下此刻的英治哥離開,是很不人道的。可是我更擔心,萬一夏哥真的被捉走了,英治哥也會活不下去的。」小汪說。
「但是……」陸禾琛瞟了小汪-眼,悄聲地說:「我得到內線情報,夏哥和管禛的關係也曝光了,早晚會搜到你們這兒。」
小汪臉色一白。
「現在風聲這麼緊,誰會收留他們兩個呢?實際上是已經無路可去,夏哥真的不得不作最後決定了。是被捉走,還是自首?是逃離台灣,或是死在這裡?」
「更!你不要講『死』字好不好?不吉利的傢伙!」
假如不提就不會發生的話,陸禾琛當然會絕口不提,可是他不能不提--因為它一定會發生,他不想看到英治哥與夏哥殉情啊!
「總之,先替夏哥安排好逃亡的路徑吧。」
「嗯。說得也是。」
洠в幸蝗f,就怕萬一。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警察,他們必須先替夏哥準備好逃亡的工具--但願它永遠不會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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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是發生在措手不及之間。
深夜大家都入睡的時候,忽然間門鈴大作,同時還有人大聲地喝叱著--
「警察,快開門!」
睡在沙發上的小汪嚇得摔到地上,顧不得穿衣穿鞋,他直奔夏寰與英治的房間,一打開門--
只剩下銀白月光照射的房間裡,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他再衝向敞開的窗口,看到夏寰揹著英治,慢慢地沿著安全梯往下爬。
他們抬起了頭,對著小汪微微一笑,彷彿他們只是出去散個步,而不是被條子追著跑。
小汪紅了鼻頭,也紅了眼眶。他忽然想起有樣重要的枺鳑'給他們,於是趕緊衝回床邊,從抽屜中拿出他專程從夏家老宅搬來的珠寶盒,再回到窗邊,俯瞰--人影已經不見了。
於是,他當下翻過窗子,攜著寶盒,咚咚咚地快速爬下樓。在他身後已經可以聽見大批警察衝入那房間裡找人的聲音了。小汪索性縱身一躍,跳到一樓的地面上,躲開警方探照的手電筒,摸黑來到他們預先藏好車子的暗巷。
啪!兩盞打開的車頭燈,剛好照耀著小汪身上。他趕緊閃身讓夏寰把車子緩慢地從他旁邊開出來,然後--
「英治哥,這是寶盒!」
傳家之寶,當然得跟著「女」主人跑。他邊跑邊把寶盒交到英冶手中。
「你們……一定要保重,千萬不能……知道嗎?」隨著車子的加速,雙腳再也追不上,只好越喊越大聲,幾近嘶吼著說:「如果你們走了,記得要讓我知道,你們平安無事了喔!」
在急駛的敞篷賓士中,回過頭來分別摚柚值膬蓮埿δ槪悄菢拥乜鞓沸腋#錆m了希望。
「再見!」
小汪聲嘶力竭地吶喊著。「英治哥、夏哥,再見了!」
下次還能再相見嗎?
在哪裡?又是在何年何月呢?
這些答案洠в腥四芑卮鹚苍s,只有天知道了……
數個小時後,無論轉到哪個電視頻道,都播放出這麼條新聞!
【本台訊】--
根據本台獨家消息,今日凌晨三點,警方於北市xx路的一棟大樓進行搜查的時候,發現本月初於移送途中脫逃的犯罪嫌疑人,綽號「夏哥」的男子,在同伴的協助下藏匿於此。
男子當時馬上挾持了一名人伲懿叮瑏k開車由北市往北縣河岸沿建設中的跨河高架路段逃亡。
警方派出大批警車進行攔阻與追逐的動作,期間由於歹徒一路高速狂飆,過程宛如電影情節,一度造成對向車道好奇圍觀與阻塞。
警方還動用了直昇機,進行空中包圍,並以警車封鎖三線道的方式,將歹徒逼往未完工的路段缺口。歹徒最後見無路可逃,竟加速衝下該高架路段,連人帶車墜入河中。
目前警方正在河岸邊進行全面的搜找,希望能將車輛吊起,找出車內所載兩人的下落……
全台數以百萬計的觀眾,則注視著螢幕中那輛宛如長了耄纬岚虻馁e士車,騰空越過高架橋樑缺口的停格畫面。
畫面旁邊還附帶著-貫的警語:危險動作,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