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祈祷自己放在床头柜中的那盒保○套,还有足够的存货,能让他们不扫兴地享受一整晚。
他真是爱死美国、爱死纽约了!
viva,艳遇!
漆黑的研究室中,背对着门口的男子,默默地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等待着被接通的瞬间——
「东西,被拿走了。井家还没有灭绝,『水鬼』最后的继任者现身了。」
简洁有力的两句话,使得话筒彼方登时陷入一片紊乱状态。
「不,我也还在半信半疑中。」
男子冷静的回答,也稳定下另一端的军心。
「我记得你说过,『水鬼』身上有个特征,在哪里?」
男子缓慢地将这两个字刻在纸上,并画了无数个圈圈,将这个名字圈起来。
「喔?在那样的地方有胎记啊!我知道了,我会去查一查。如果他不是『水鬼』,那……上帝保佑,那些不知死活,冒名顶替的家伙,是自寻死路。」
男子在「水鬼」的字样上,打了个大叉叉,并加上「杀」的字样。
喀!电话被挂上,结束了这段漆黑中的对话。
第二章
在自己的公寓中,度过了激情的一夜,夏宇神清气爽地睡到自然醒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右手顺势一探身旁的位子——
咦?
摸不到理应睡在自己身畔的人儿,夏宇睁开双眼,用眼睛寻找线索。
地板上只有昨夜被自己随意脱掉的衣物,没有半件属于女性的。他记得自己曾脱下她长腿上的薄薄丝袜,现在却不翼而飞了,更不用说她的包包、她的高跟鞋,以及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不留。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去了呢?
通常都是夏宇扮演「吃干抹净,脚底抹油落跑」的角色,现在位置互换,感觉还挺新鲜的。
幸好他对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他可是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当然他也很了乐在其中)、伺候了琼安,她不可能心怀不满地离开。她没留下只言只字片语就走,应该是另有要事发生吧?
夏宇耸耸肩。过两天,也许会在校内碰到她,到时再问问看吧。
走出卧室,准备到厨房弄点早餐,填饱五脏庙,但是映入眼帘的「灾难过后」景象却让他看傻了眼。
更!老子被偷了!
整个客厅全被翻得无一净土,抽屉、柜子无一幸免,都被搜过一遍。连买没几天的迷你型电脑主机、笔电也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笨重的lcd电视、电脑屏幕。夏宇看得心在泣血,脑内则呈现火山爆发爆炸、怒火喷发的状态。
谁说纽约的治安已经有所改善的?
他马的!他要去买把枪,下次再有小偷光顾,非让臭小偷暴脑浆不可!
望着惨不忍睹的室内,想起等会儿还有一票朋友要来开派对,他就头痛。在那之前,自己可来得及将房子整理干净?
圣诞节前夕遭小偷,他一定是世上最悲惨的家伙!
「哈、哈哈!你这不叫遭小偷,我看你是中了仙人跳,被那个叫琼安的女人洗劫一空了啦!」
因为一个人终究没办法既要打扫善后,还得预备好派对所需的各项物品,所以夏宇打电话搬来几名救兵——两个韩国的、一个泰国及印度人(不愧是纽约,号称种族大熔炉,随便找一找就能组八国联军了)。
「琼安?怎么可能,她可是助理老师教师,不可能做小偷的!」
「嘿,色令智昏的天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语言中心才没有什么『助理老师教师』的玩意儿!随便听信一个认识不到五分钟的女人所说的话化,你可会死得很惨啊,u。这回是上天保佑,你是财去人安乐,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但她看起来……你们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印象吗?黑头发又直又长,身材高挑,脚比我的还长,有双非常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啊!对了,她的笑声很沙哑、有磁性,不太像是个女人!」
这时的泰国朋友,泼了他另一盆更冰冷的水——
「听你的形容,也许她是个『他』,也说不定。」
「绝不可能!我很肯定昨晚在我床上的,不是个有鸡……难道,她是去动手术改造的?!」
蓦地,夏宇抱着头蹲在地上,惨叫着着。「我的天,仔细想想,昨晚我还注意到她的喉结有点大……所以我完全被骗了?!我和男人上床了!这算什么?我成了男同志?不会吧?!」
几个男孩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安慰夏宇,叫他节哀顺变。
通常夏宇不会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只要人们还没找到时光机的制造秘诀,无法令时间倒转,执着于过去=浪费生命。
但他这次是真的陷入了低潮,不管是圣诞派对或拉斯维加斯的狂欢,都没办法将他从低潮中拯救出来。
想他聪明一世,竟也会被骗得团团转,是对方太高明,或是他太笨呢?
「不要再愁眉苦脸了,新的一年就在眼前,你想带着这一张哭丧的脸,迎接二零零七吗?」边洗着牌,印度朋友边说。
泰国朋友也附和道:「没错、没错!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该忘掉它,老兄。」
为了抢得时代广场上最佳的倒数地点,他们自拉斯维加斯杀回纽约后,连家门都未进,一大清早就在街上占地盘。为了打发倒数前这剩余的十多个小时,他们还带了游戏机、扑克牌及可上网的pda。
万事具备皆备,独缺某人的笑容。
神色消沉的夏宇,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上的牌,想着:这么容易就能忘掉的话,我何尝不想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