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夜晚格外的宁静,就连那些被大周紧急征用的狗也都趴在地上假寐。
考古队的小年轻们都去睡了,毕竟长途跋涉后人也是很疲惫的,发掘考古的工作可能要明天展开了。
小张正领着他那班儿人拢着一堆篝火吹牛打屁,时不时的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朱坚强这时十分气闷,自己守着这个老头子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早知道还不如跟着小张他们巡逻呢。
正郁闷着,阚教授悄声的从帐篷里出来了,开始朱坚强没注意,偶尔一回头,冷不丁见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吓一哆嗦。定神一看,是看教授,急忙站起来,那意思是你有啥吩咐?
在朱坚强心里,这些人都是领导,贵客,身份都金贵着呢,自己呢,代表着整个乡来工作,而且这是自己第一天工作,表现很重要,说啥不能让人挑理。
老头儿没理他,自顾自的在山窝子中间的空地上溜达起来。
朱坚强见人家没搭理自己,只好吱吱扭扭的在屁股后头跟着。
这时候天空的月亮已经升到正中了。
可遛着遛着,朱坚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自己又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又过了能有一分钟左右,朱坚强琢磨出来了,是头皮有点发麻,身上的汗毛也有点往起竖。
这感觉朱坚强有点熟悉,他想起来了,小时候有一次和小伙伴打赌,看谁胆儿大,晚上去村南边五里地的坟圈子呆着,那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别不是闹鬼吧?朱坚强有点害怕。
要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只怕最博学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没有吧(其实我们一直是这样说的),这古往今来关于鬼的传说一直不绝;你说有吧,那你能找出一个给大伙儿看看吗?弄不清楚!
可偏偏就是这样,越是弄不清楚的事儿,越邪乎!人类天生就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朱坚强好几次鼓起勇气想叫阚教授别瞎遛达了,赶快回去,别真窜出了啥来,就不好办了。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自己是啥?一个派出所的临时工,算老几?人家省里来的大首长大专家,能听自己使唤?
偏偏这老头儿还不消停,遛起来有滋有味儿的。
“首,首长?”朱坚强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后脖梗好像老有人吹凉风,其实他也知道不可能有,但是,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嗯?”阚教授停下来看他。
“这,这野地里有啥好遛达的,咱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发掘吗?”‘发掘’这个词是他白天刚学的,那帮考古队的小青年动不动就‘发掘’啥的。
“你没觉出来?”老头儿有点笑模样。
“觉出来啥?”朱坚强心说,我除了觉得糁人,没觉得啥呀!
“你是不是有点头皮发麻,汗毛往起竖?”老头儿的眼睛眯起来了。
“啊,啊。”朱坚强心说你早知道啊!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老头儿点点头,回身继续遛达。
朱坚强这个气,什么叫‘这就对了’?那倒是回去呀!
“那首长……”朱坚强还想说话,却被老头儿一挥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