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朱坚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小点儿声！”那人被朱坚强的大嗓门儿吓一跳，“我跟你说，你看见体育场外面那些抱着小孩的妇女了吗？她们就能做这个。”

“那人家要是认出来咋办？”朱坚强觉得不妥。

“你又不是到政府去应聘，那些私人老板管你是真是假，他只要你干活给他赚钱！”那人忽然觉得朱坚强很迂腐。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也是白浪费时间。”那人转身走了。

朱坚强心里转悠开了。

看眼下这意思，自己找工作是白搭了，要不也做个假证？

朱坚强正自己嘀咕呢，那人又转回来了，“哥们儿，你能帮个忙，帮我把简历投到那个公司一份吗？我实在是挤不进去了。”

朱坚强一看，他指的是一个大公司的摊位，摊位前已经挤的水泄不通。

“就扔里就行吗？”朱坚强问。

“你交到对方手里就行。”

“好，你给我吧！”

要说朱坚强这挤人的本事，真不是乱盖的，他走到摊位前，把手往人堆里一插，然后用力一分，就见摊位前的人哗啦一下就分到两边去了，“给你，简历！”

朱坚强把那人的简历塞在招聘负责人的手里，也不理人家的瞠目结舌，转身就回来了。

“行了。”朱坚强很自然。

“哎我说哥们儿，你练过吧！”那人大开眼界。

“练过有啥用？也找不到工作。”

“咋没用，有用！你跟我出来，咱们外面说，这里太热了。”

那人领着朱坚强出了体育场。

在零陵路边的花坛边儿，两人坐下了。

“你真练过武？”那人仔细打量朱坚强。

“啊。”

“我看也像，这家伙，这体格，跟施瓦辛格似的。”

“跟谁？”朱坚强不知道什么施瓦辛格。

“咳，不说这个。”那人显然不想给朱坚强普及这种好莱坞的知识。“既然你帮了我，我也帮帮你。”

“你咋帮我呀？你还找工作呢。”朱坚强心说，这家伙净忽悠人。

“做假证啊！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找不到工作，你要想找工作，必须做假证！”

这人原来叫李栋梁，名字挺俗，人也实际，他之所以极力怂恿朱坚强做假证，是因为他多少能拿到点儿提成，不过他也没瞒着朱坚强，人在上海，钱挣在明处，理所当然，这就是他的原则。

朱坚强的情况的确是没有假证不行，没文凭连人才市场的门槛儿都进不去，就别提和用人单位谈谈了。

“你这种情况，本来最合适的是做保安，但是人家保安都要本地户口，要不就是退伍军人，你都不沾。”李栋梁觉得很可惜，因为朱坚强的体格和文化就干这个还有点儿出息。

朱坚强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他也没那个资格拿那个把儿，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接受李栋梁的建议，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啥也不会，就会打架，你说真要是做了个大专的文凭，他选啥专业？二是他身上的钱的确不多了，租了房子以后，他身上就剩下两百多块钱，这是近几天和师父两人的伙食费，如果连这个都花了，那师徒俩大概只有‘劫富济贫’了。可朱坚强毕竟是现代人，还做过联防员，法律多少懂点儿，那说好听的是劫富济贫，实际上就是抢劫！

朱坚强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我回去考虑一下可以吗？”

“那也行。”李栋梁不着急，“给我留个手机号儿吧。”

“啥手机号？”朱坚强没见过手机，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手机号儿。

“大哥，你从外星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