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一只田鼠的身体带着一道血线落在地上,一只手抓过它,凑到了嘴边,用力的吸着血。
手原本是一双白白嫩嫩,有若春葱的玉手,每个男人看了,都会禁不住想摸一把。
嘴原本是一张有若涂朱的樱桃小口,每个男人看了,都会禁不住想亲一下。
可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手上沾满了尘土和泥巴,嘴唇已经变成了乌黑的颜色,里面白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田鼠的身子,不放过每一滴带着咸味的血液。
血已经被吸干,尸体却不敢抛下,被装进了一个随身的军用背包里。
女人毫不停留的继续向前逃去。
她已经逃了七天。
不眠不休的逃了七天。
这已经足够她自豪的了。
因为有一个人在追她。
一个让她恐惧到极点的男人。
她是一名杀手,他也是一名杀手。
杀手之间的追踪,是个技术活儿。
所以她不敢随便喝水不敢随便吃东西不敢随便睡觉不敢随便休息。
硬生生的在这山里逃了七天,而且还不知道继续逃多久。
体力越来越差,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有小刀在割着她的肺,可她必须坚持下去,女人求生的本能天生就要比男人强。
身上多余的器械已经都被抛弃了,只剩下了一把惯用的格洛克17手枪,弹夹还是满满的,除了手握的部分,已经全部都被尘土覆盖。
任何武器都在那个男人面前显得多余,这一点她早就意识到了,之所以还留着这一把枪,纯粹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这七天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都用右手握着这把枪,其余的工作,都交给了左手。
眼前是一道瀑布,高足有五十多米,巨大的水流带着轰鸣声冲进了一座深潭,水雾在空气中弥漫着,让她早已干枯的眼睑湿润了不少。她飞奔过去,趴在潭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胸腹之间一阵冰凉,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喂,你是谁?”水声中有一个声音从远处问道。
女人全身的肌肉立刻绷紧,身子猛的身后一闪,手中的枪口指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仔细看时,瀑布的中一侧有一块很大的圆石,圆石上站着一个人。
“是他!”女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又否决了。
那人光着上身,腰间系着一块破布,头发乱蓬蓬的,分明是个山间的野孩子。
女人松了一口气,放下枪口,低头盘算了一下是不是要杀了那孩子灭口。
“喂!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啊?”这一次的声音离自己相当的近,就在身后,女人一惊,手一翻,身子随着枪口转了过去。
“啊!”她吃惊的大叫起来,竟然是刚才还在瀑布另一头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脸上倒是不脏,五官俊秀,一又眼睛又大又圆,甚是有神,只是瞳孔竟然是黄色的。
“你怎么过来的?”女人下意识的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跳过来呗,这也不算太远。”那少年的声音很是宏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女人这才发现他还叼着一根牙签。
一根浅黄色的,非林非竹的牙签。
“你是谁?”女人摇了摇头,把那根牙签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我叫不蛮,你呢?”那少年裂着嘴笑。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厉狠之色,左手拔出了刚才钉死田鼠的军刀。
“你好不蛮,我叫莫烟……”一道刀光朝着不蛮的脖子抹去。
不是她心狠,杀手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生命的概念,有的只是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