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头上掉下的巨木,冒顿可以躲开,可是躲开之后又如何呢?也许,这一躲会成为终生遗憾,这一躲他们就再也不相见。
吕布和马超再次下落,永恒的下落,只要有师兄在,小马就不怕。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降,下降,到超越永恒成绝唱。
兄弟间的情义不都是在患难中建立起来,但是在患难之中不肯患难,以后可能的兄弟情义就不可以再出现。
思绪到这里,冒顿再不犹豫,纵身跳下去。只为,一个可能的兄弟间的情义。就算,明知道很可能死去!
头朝着下,手笔直的伸下,明知道抓不住,但是还想抓。兄弟,一起患难,一起生,一起死。
只是,这样的一直落下,会不会可以永恒?
永恒,似乎被定格在了冒顿拼命想抓着吕布,吕布手紧紧握着马超的瞬间。
“扑通!”在掉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马超落水,跟着是吕布,冒顿,还有跟着冒顿一起落下的巨木桩。那一根根削尖向下的被一排横木勒紧了的不会分散的笔直落下的巨木桩。
马超向着边上游去,游水,他并不陌生,但是这水,似乎却不是寻常遇见的水。这个水,很‘重’。
马超强烈感受到来自这个水的阻力,就象周身都被束缚,想脱身,太不容易。
眼见那笔直的巨木桩就要落到马超身上,来不及多想,一掌大力击水,把小马推到边上。
半空中,一朵朵水花在绽放。这无疑是朵朵最璀璨的浪花。
当然,吕布和冒顿都来不及跑掉,看着巨木桩落下。
“冒顿,下沉!”吕布已经用诀下坠。坠,千斤坠。
冒顿的手,迎向了那下坠下来的其中一根木桩,下坠。
能够让巨木的下坠缓一点,让吕布能够完好无损的出去,受一点危险又能够有什么?
兄弟,你帮我担,我帮你担。
这才是兄弟。
马超只看到,冒顿带血的手和着巨木桩一起沉下。
吕布起来了,浮出水面的吕布像一只落汤鸡。
“冒顿,冒顿,你在哪里?”四下张望,不见的不仅仅是冒顿,还有他的师弟马超。
冒顿不下,因为他已经沉下,马超不见,因为他要帮冒顿。
沉吗?吕布再次沉下。
水中,是不可以说话的,正如水中的泪没有人看到。
真情,可以让人忽略异水的重,就算刚才这水是挤压得他那样的难受。
马超,是见了困难会害怕吗?马超不是。
马超的凫水术,就算是带了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吧?只是,这水那样的不一般,真的可以吗?
冒顿下坠中尽力的横移,横移。如果不能在巨木到底的时候横移出去,他不被巨木刺死,也会被水憋死。
没有人想死。
何况,冒顿已经有了诗韵,就算他可以不报父亲多年来不念亲情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仇,他可以抛下诗韵就死去吗?
诗韵,月一样的心,花一样的人,诗韵。
已经逃出去了的马超,用小小的一双手,撑起一片小小的希望。他抱不动冒顿,只能尽他小小的力去撑住木桩,让它下坠的速度慢上一线。或许,会有什么发生,奇迹,不总是出现在本以为必死的那一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