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要哭泣,却又哭不出来,吕布和冒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马超的身边,也是和马超那样的感受,沉重的想要哭的感受。谁也没有觉察到,水,在蔓延。那不曾高过高台的水在长高,长高,因为月神在哭泣,在哭泣。
水,月神的眼泪。
如此深沉的爱,才会有如此深沉的泪,三人落水时候才会感觉到水中行动如此的吃力。
无尽的岁月,独守的空棺,月神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归来。
空棺里还有着那个人的味道,只是那个人却已不再。
她却知道,他不会消逝。他会回来。
千千万万载的等待,你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要我将泪海淹没整个大地……
太沉重的爱。
泪,如泉涌。漫过高台,漫过腿间,漫过肩部,漫过咽喉,漫过眼睛……
痛,难以呼吸。修为最低的马超最先受不住清醒过来,看到一旁被淹没过头的师兄,脸上还现着戚容的冒顿,一手拉着他们中一个,艰难的,慢慢的,吕布和冒顿的头浮出水面。
瞬间清醒,水还在蔓延,蔓延。
“你们有看到过水吗?水吗?水,水,水?吗?”
当年的黄昏,绝望在断天涯边,一涯断天。
神也会哭泣,神也会无助,神也会绝望。
神也会有,眼泪。
月神的眼泪。
流水浮花,望断苍穹。
看到三个人迷惑的眼神,月神知道,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呢?他们只是三个凡人。纵然,其中的两个久远的前世都不普通,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个他,真的就消逝了吗?她不相信,不信。
数不尽岁月的等待,她不再焦躁,不再感伤,不再寂寞,不再为等待感到厌倦,也不再笑。
甚至,她忘了当初自己笑的模样。
似乎,她真的和神一样,没有任何人间的感觉,不记得以前习惯的一切,不记得一个人苦守应该有眼神忧郁,不记得痛,不记得怨,没了感觉,却不曾忘了等待。她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待,只有等到那个他的到来,她才会知道苦,知道累,知道笑,知道痛。
这些,她都已经忘记,只剩下等待。
月神的泪,水再次蔓延开,吕布他们三个无一抓住了除月神像以外唯一可以借力的,长明灯。
似乎,月神很喜欢这种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灯。长明灯,灯长明。一个女子点着灯在等,一个她那么倾慕的他归来。
长明灯。
吕布、马超、冒顿紧紧的抓着长明灯的灯把,如果不小心滑下,再次能否抓住灯把已经不可确定。
爱,月神的爱越深沉,蔓延开的水就会越‘重’,他们在其中就越难以移动。
月神的泪。